第58章 天下第一
一路上，陳陽親眼目睹了萬年前的諸多奇聞軼事，經曆了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
這確實是個理想中的輪回世界，沒有戰爭，沒有饑荒，街上隨處可見百歲高齡的老者和嬉戲的孩童。
簡直可以說是盛世。
但曆史上不是這樣的。
熟知那段曆史的人都很清楚。
萬年前，華夏四分五裂，分為了大大小小數百個王朝，其中又以北海、西涼、南雲、遼東、楚、燕、巍幾國為主。
連年的戰亂，讓整個大地瘡痍一片。
亂世之中，沒人能夠獨善其身，縱有天驕人才輩出，也抵擋不過紛爭的鐵蹄血刃。
最終，到這個時代結束的時候，整個華夏的人口減少了足足八成。
那是十多億的鮮活生命。
“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當屬南陳劍客柳瀟湘！”
“放屁！我認為西楚刀王燕無涯更勝一籌！”
“都別爭了，北唐青山鶴棍法一流，絕對是第一！”
“是不是忘了東吳宋楠的霸王槍？”
……
酒館裏傳來販夫走卒的爭吵，在討論誰是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
到了大漠以北，已經是秋天，看著係統裏自己的年紀還定格在十八歲，陳陽知道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也不一樣。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江湖。
輪回世界也不例外。
一路走來，陳陽見過仇殺者，見過劫道者，見過一劍斬斷江河的劍客，也見過一手舉起山嶽的力士。
在這個沒有饑餓和戰爭的地方，所有人心中似乎都隻裝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天下第一。
功名，成了這個世界的毒品。
“小子，你這身打扮，莫不是從南邊來的？”
有人來到陳陽麵前，上下打量著，不時掂量一下腰間的長劍。
“怎麽？”
“你不是劍客，也不是刀客，更不是槍修，這個時候到漠北來，難道就為了湊個熱鬧？”
陳陽淡淡的搖了搖頭。
三日之後，漠北會舉行一場比武，由上麵提到的四位不同的的天下第一角逐。
幾個在不同領域傑出的年輕人，將會齊聚一堂。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注定有一種兵器，要成為百兵之王！
所有人都期待著這場比鬥，甚至早早的來到了漠北。
這人見得陳陽不愛說話，攀談不起來，索性就走了。
“你覺得他會不會是那個槍修？”
陳陽見識過北海古王那一杆長槍，刺破天際而去，像是一顆流星，璀璨而奪目。
“去看看唄。”
小黃狗打了個嗬欠，伸了伸舌頭。
“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像狗了。”
陳陽忍不住皺眉。
昨晚蹲完茅坑之後，這廝竟然在門外守了許久，這讓他有些不安。
“你在說什麽屁話？”
小黃狗冷哼一聲：
“就憑我的手段，即便是沒有那張紙那個字，也斷然不可能墜入輪回之中！”
說罷，它嫻熟的用後腿蹬了蹬臉。
“……”
陳陽有些憂慮，在這種輪回之力的影響下，時間久了，便會忘卻曾經的一切，打從心裏的認可當下。
得抓緊一些了。
三日之後，陳陽在擂台下，親眼看著那位名叫柳瀟湘的劍客，一劍接著一劍，將另外三人全部斬落馬下。
“天下第一，柳瀟湘！”
人群中傳來呐喊聲。
陳陽見過北海古王，所以他絕不可能是地上躺著的那個槍修。
這個槍修是個獨臂，長相極為醜陋。
若非如此斷手，兩人對決之時，最後一招他會快上半分。
若是快上半分，那麽死的就是這名劍客！
“感謝諸位前來捧場！”
台上，滿身是傷的柳瀟湘朝著所有人行了一禮，宛如沒事人一樣，放生大笑著，盡情地享受著別人對他的讚譽。
陳陽咪著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一人一狗，就這麽在荒無人煙的北漠一直走著，走過了一座座山，趟過了一條條河。
時間不斷地流逝…
終於有一天，陳陽發現小黃狗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
它的身子開始不斷衰老，毛發卷曲，甚至就連跑都跑不起來了。
“媽的…我已經有些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道士感到有些憂慮，他不像陳陽，有那枚字符庇佑，他隻能靠自己的實力硬抗。
“怪事，我得想想辦法，若是死在這輪回之地，恐怕下一世，想要找回記憶就更難了！”
最終，陳陽按照他的指示，將它的身體封印在北部的一座山脈。
“你小子走之前記得來叫我。”
它陷入了沉睡之中。
陳陽的精神很好，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感覺到有絲毫不適。
看著自己係統上的時間定格在十八歲，他知道，從進入輪回的那一刻起，外界的時間便是絕對靜止的。
所以他沒有絲毫的顧慮。
他肆意的享受著人生，走了十年，從南到北，體會到了這大千世界的多姿多彩。
他和漁夫一共泛舟，和江湖浪子一起吟詩作賦，去勾欄聽曲，上廟裏吃齋。
這一切放在真是的世界裏，都是極難享受到的經曆。
而十多年來，他聽得最多的名字，便是柳瀟湘。
“柳瀟湘為了斬殺南邊的一隻凶獸，將整座山嶽都掀翻了！”
“有人在追殺他，聽說全是西涼的高手！”
“他惹上了西涼的郡主，這次麻煩了……”
…
每走到一個地方，總會傳來關於柳瀟湘的傳聞。
他浪**、瀟灑、足智多謀富有魅力。
天下的女人，一半認識柳瀟湘，一半仰慕柳瀟湘。
就連青樓裏唱的曲，也會提到他的名字。
又過了十年，陳陽已經將整個華夏的大部分地方走遍，在南邊的一個小鎮上歇腳。
他不是沒想過用這些時間來修煉，但是他驚訝的發現，就算係統實際顯示的氣血增加，他在這個世界的身體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他開始衰老，腿腳也有些不太利索，不再適合長途跋涉。
他在南邊開了一家書鋪，賣一些天南地北的誌怪書籍。
“掌櫃的，你賣假貨！”
“黃書不夠黃，那還叫什麽黃書？你這是欺詐！”
來往於書店的，大都是鎮子上的熟人。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等到陳陽想到要回去自己來時的安康城時，發現自己已經快走不動路了。
四十年後，江湖上，還在流傳著關於柳瀟湘的故事。
“天下第一！柳瀟湘戰敗了獨孤傲天！他成了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