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確定嗎

“晚月,我現在時常在想,可能時間隻會救贖願意被救贖的人吧。”他的聲音悶悶的,說到動情處未曾落下一滴眼淚。

“是不是這次也要顧全大局,我聽你們在外麵說徐保城隻是個嘍囉,我們要抓的是他背後的人。”此時此刻,她懂事的替他說了他曾經最痛恨的話。

晚月沉默了片刻,閉上了眼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啞著嗓子,開口說道:“答應我,不要讓穩穩經曆這些好嗎?”晚月沒有為難他,隻是堅持要他對自己保證:“我不想有一天要求他顧全大局。”

晚月的通情達理反而讓他落寞,她退讓的原因是在為穩穩的未來考慮,她這所以這樣在意穩穩是不是因為那是她和弟弟的孩子?

“嗯,我們會保護好他的。”

他的聲音不易察覺的冰冷,也順勢離開了晚月的環抱,他的答應是真誠的,即使要守護的是弟弟和他愛的女人的孩子。

“那個手機是他送給你的嗎?”江淮桉已經努力克製不和一個死人爭寵,可是他還是想問清楚。

晚月不知道怎麽解釋,縱容了他的猜想。

“我不想知道過去的事。”他咬著牙,繼續說道,“或者我們也可以試著重新開始的?

直至此時,晚月終於意識到三年前姐姐和江念夕的離去傷害的不隻是她,也傷害了淮桉,她一時的恍惚變成了江淮桉眼裏的拒絕。

江淮桉像泄了氣的皮球,給晚月蓋上被子,“你睡會兒吧。”起身打算獨自離開。

晚月看著他失落,有些後悔,卻反複提醒自己未來的真相比現在的解釋更重要。

可是身體是誠實的,她還是本能的扯住了他的衣角,想讓他留下來,自從見到他以後她不知為何變得貪心了。

江淮桉甚至在她挽留自己的瞬間又一次不爭氣的願意相信晚月是有難言之隱的。

他安慰自己最起碼現在的她需要他的。他側身躺在被子外麵,像尊雕像一般不再言語的守著她。

深夜,看著晚月入睡後,江淮桉起身下床準備衝洗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李落走之前還忍不住感慨,這是她第一次見一向精致的江淮桉這般的邋遢模樣,江總這些年的重度潔癖今天在晚月身邊也算是被治好了。

頭頂的流水籠罩著他身軀的瞬間,他緊閉雙眼,拚命的讓自己呼吸,隱隱的聽到敲門聲。

他關掉水流,讓聲音傳來的真切些,有人在敲浴室的門,應該是晚月被他吵醒了,他趕忙詢問道:“怎麽了,晚月?”

溫婉月沒有應聲,隻是浴室的門被推開由在身後合上,她輕盈的走近,反倒讓渾身**的男人有些手足無措,還沒有來得及關停的花灑,流水在他身上形成一件透明的薄紗,不停向下探索著描繪著他硬朗的曲線。

晚月極力控製自己的視線,讓目光隻停留在他俊俏的麵容上。

三年了,她第一次隨著自己的心在行動。

蒸騰的熱氣在浴室的空間裏翻滾,晚月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淺色的綢緞的吊帶。

晚月的吊帶裙被熱氣澿透自然而然的包裹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她麵頰微紅卻比他看起來還從容些,小心翼翼的赤腳踏著水,貼近他。浴室裏很滑,淮桉扶住她不穩的身形。

他的手自然的撫摸上她的腰,她踮起腳,唇調皮的輕觸對方的喉結。

她深吸一口氣在他耳畔呢喃:“或許我們新的記憶可以覆蓋記憶。”

他了然。

晚月話音未落,江淮桉將晚月抱起,無法自拔的吻著她的粉紅的唇。貪婪又小心,她像一座藝術品,無論想要怎樣忘乎所以的欣賞也要注意觸碰的尺度。

疼痛與快樂交織,她憎恨的那股味道,終於被愛人的吻替代。

“不,不可以。”

江淮桉卻突然吻在深處時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雙手支撐在牆壁上緊鎖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晚月,“你確定嗎?”

晚月不給他猶豫的機會,衝破了他最後的停頓,激烈的吻了回去,這是她的回應,他也徹底解開了枷鎖,溫潤的唇向下晚月的脖頸處摩挲。

她在他耳邊氣喘籲籲的,呼出的氣息有節奏的挑逗著,她歎息說:“淮桉,我不要再計劃我們的關係,再等待吻上你的機會好嗎?太久了,我們真的等待了太久了。”

兩人一番纏綿,不知用了多久,倦意訴說著夜已深,兩沉沉睡去。

半夜裏,晚月隱約中聽到淮桉接了個電話,電話裏傳來女孩子的聲音讓晚月睡意全無。對方好像在央求江淮桉現在出現,晚月眯著眼在裝睡,思索再三,沒有出口挽留卻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能夠拒絕對方為自己留下來。

他起身準備離開,不知為何晚月感覺身上的傷隱約更疼了。

沒有發覺她醒了,想要輕吻下她的額頭,晚月裝作熟睡背過身去躲開了他的吻,他隻好給她蓋好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淮桉走後,晚月再也睡不著了,她坐起蜷縮身子環抱住自己,直直的盯著窗外直到天亮。

門口傳來響動,她以為是江淮桉回來,趕忙下床,隨手拿起淮桉衣櫃裏的一件襯衫套在了身上,這不是她期待的早晨,但是如果江淮桉回來向她解釋一下為什麽他突然離開,晚月還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和他鬧一鬧,然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重新渡過他想要的早上。

可是回來的人不是他。

廚房裏站著和身著棕色皮衣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高挑女子,晚月在她背後環顧四周都不見江淮桉的身影。

心徹底停止不切實際地期待,這次的一夜纏綿,輪到他不辭而別了。

扯平了。

“夫人,早。”女人見晚月醒來,趕忙掐滅煙,禮貌的向著晚月問好,看清晚月身著江總的襯衫,白皙的腿襯的修長,蓬起來長發自然的垂落,這一幕竟然臉紅了起來,直到晚月先伸出手來,李落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夫人看屬實不太得體,趕快有些忙亂的自我介紹了起來,“我叫李落,您可以叫我李秘書,那個,江總讓我來照顧您,一會兒我送您回江家。”

李落一套行雲流水的安排沒給晚月任何發問地機會,晚月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李秘書口中的夫人,倒是江淮桉流水般走過的情人之一,一夜的歡愉後,就被不怎麽體麵的安排離開這棟房子。

看著桌子上李落打包拿回來的早餐,她不吭聲的坐了下來。

李落買回來的是甜粥,但晚月吃起來確是苦的

昨夜,她幼稚的以為兩個人真的可以回到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