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奴欺主,你大不敬

婆子們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人,他們欺負葉照眠沒有親娘撐腰,一個個呲牙咧嘴,氣勢洶洶,壓根沒有打算給這個大小姐留一絲臉麵。

祥媽媽剛才被懟了兩句,此時更是親自上陣,結結實實的抓住了葉照眠的手腕一扭,就要把葉照眠反扣在地上。

這是當年她在宮中時,跟那些太監所學的把式,一般用來對付罪臣。

得手之後,被擒拿的人手被反剪,隻能將臉貼在地上,才能稍稍減輕疼痛。

一招製敵,並且十分屈辱。

這把式有個俗稱,叫小擒拿手。

可葉照眠是幹什麽的?

那是現代拳王,軍中葉問!

見此情況,她反手便捉住祥媽媽的手腕,將對方往自己麵前一扯,膝蓋猛屈,一記窩心腳,狠狠擊打在了祥媽媽的心窩子。

趁其沒有反應過來,又是反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了祥媽媽的臉上。

她一邊暴打,還一邊爆哭:“啊!祥媽媽你幹什麽?你別打我!我好害怕!”

說完看著祥媽媽那痛苦的臉上,滿是不服氣的表情。

她心中亢奮。

哈哈哈,不服嗎?

老娘專治各種不服!

然後掄圓了胳膊,又是一記飛天大耳光,甩在祥媽媽的另一邊臉。

收回巴掌的刹那,葉照眠頭皮發麻的甩了甩手,自言自語:“這老東西的臉皮真厚啊,打得我手好痛。”

打完她就看見祥媽媽嘴裏麵,有什麽東西飛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定睛一看。

哦,是牙齒。

葉照眠一看事情有點大條,心裏咯噔一聲:“完嫋!勁兒又使大了!”

於是她相當絲滑又做作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兒,像電視劇慢鏡頭一樣,優美的朝地下摔倒。

躺在地麵的前一刻,她還伸出腿去,淩空滑了個半圓,把周圍的婆子統統絆倒在地。

“哎喲!我的腿!”

“親娘!誰壓在我身上了!”

“砰~!誰在打我的腦袋?”

葉照眠趁著自己一片混亂,快速把自己額頭上的水粉抹掉,露出早上跟蕭寒川撞擊時,額頭上撞的一個大包。

倒地的瞬間,葉照眠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淒美的姿勢,口中緩緩溢出一聲淒美的慘叫:“啊~~我受傷了~~!”

院子裏四仰八叉的躺了一片人,葉照眠躺在地上裝死。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柳碧君根本就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場麵就已經變成了一鍋粥。

祥媽媽忍痛爬起來,指著葉照眠憤恨的罵:“大小姐好狠毒的心,竟對奴才下如此黑手,奴才的牙齒都被打掉了!”

她一個管事媽媽,沒了門牙,往後走出門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達官顯貴家裏的奴才就是臉麵,麵容不整的奴才,根本就不配伺候在主母跟前,帶出門都拿不出手。

葉照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臉淚水招人憐愛。

額頭上那個又青又紫的大包更是奪人眼球。

她哭得比死了爹還淒慘:

“祥媽媽你別欺人太甚,剛才這麽多婆子圍上來,七手八腳的,誰知道你是被誰誤傷了?

倒是你,對我下如此重手,我好歹是堂堂小姐,你以奴欺主,你大不敬!

我的頭好暈,好想吐~!快找個大夫來幫我看看,我覺得我好像要死了。”

祥媽媽目露凶光,氣得快要爆炸:“你胡說!我壓根兒就沒碰到你,誰知道你額頭上的傷怎麽來的?不是我打的!”

葉照眠哭著往外走:“爹呢?爹在哪兒?我要去找爹主持公道!

天爺啊!爹不疼,娘不愛,我是沒人要的小白菜!

有誰能來幫我主持公道呀!

娘啊!你死得好早啊,你把女兒一起帶走吧!女兒實在是活不下去啦~!”

葉照眠嗓門大,中氣足,哭喊聲一裏地外都能聽得見。

柳碧君臉都綠了:“快捂住她的嘴,別叫她把平昭王叫來!”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男聲從院外傳來:“誰在喚我?”

蕭寒川腳踏皂靴,一身玄衣,麵容如春寒料峭般冰冷,一派冷冽氣質叫人退避三舍。

柳碧君麵色一變,滿院子的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參見王爺。”

葉照眠見到蕭寒川,馬上開始嗚嗚嗚撲了過去:“王爺,你終於來了~!”

撲到蕭寒川麵前,整個人浮誇的一軟,蕭寒川順理成章的攬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中。

趁著眾人不敢抬頭,葉照眠用力擰住蕭寒川胸口的一絲肉:“我還以為你聾了,我喊這麽大聲你聽不見啊?”

蕭寒川疼得擰眉,不動聲色的撥開她的爪子,低聲道:“聽見了,你再浮誇一點?戲過了,現在給我收。”

“哦。”葉照眠乖乖巧巧的應了一聲,下一刻卻哭得更加浮誇:

“王爺,咱們的婚事,還是就此作罷了吧!我這種人,最好還是找個尼庵削發出家,了此殘生,才不拖累任何人。”

柳碧君怕葉照眠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趕忙打斷:

“慎言啊眠兒,你是爹娘的女兒,若有事,別人不管你,爹娘還能不管你嗎?有什麽事好好說,總能有解決的辦法,萬不能對王爺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啊!”

對一個女人來說,娘家才是最大的底牌。

若是叫蕭寒川知道尚書府這一堆醃臢事,蕭寒川能不看清她葉照眠?

說不定還會嫌她在娘家沒地位,這門婚事都要黃。

柳碧君知道葉照眠是個聰明人。

她這番話暗示得很明顯了。

哪知道,葉照眠跟聽不懂人話一樣,馬上就說:“王爺啊,如果我出嫁沒有嫁妝的話,你會嫌棄我嗎?”

蕭寒川緩緩一挑眉的:“哦?尚書府的嫁女兒,跟別人家的規矩不一樣?”

柳碧君的臉都綠了,她想要狡辯,可總覺得會越描越黑。

她剛要硬著頭皮的開口,葉淩嶽聽到風聲,終於姍姍來遲。

見院子裏這情況,他立馬謝罪:“家中醜事,不想讓王爺見笑了,請王爺恕罪。”

說完,他又立馬解釋:

“王爺誤會了,下官絕對沒有這種意思,女子出嫁,沒有嫁妝哪成?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讓眠兒寒酸出嫁!“

葉照眠聽了一挑眉,嘖嘖驚歎。

這就是語言的魅力的!

砸鍋賣鐵這四個字圈起來畫重點,多半是要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