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長嘴幹嘛使的?

“裏麵汙穢,恐汙大小姐耳,大小姐不如去外麵馬車裏等。”飛星道。

“也好!”阮棠本就打算離開。

這些年他仗著男子體力優勢和家中勢力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如今也該叫他好好嚐嚐這滋味。

她原本騰不出手收拾他,他自己送上門,怨不得她。

二叔剛給她添了個麻煩,她送他一個,禮尚往來。

楊氏得了口信就立即出門,到得很快,不過不是她一人,她還特意帶了淩舟一起。

也是她運氣好,淩舟正好在,聽說阮棠出事,二話不說就跟著來了。

楊氏看到不遠處停著那輛熟悉的馬車時心裏咯噔一下。

怎麽阮棠的馬車在這裏。

隻是,她現下著急捉奸沒空多想。

真是老天助她,誌遠真把這事給做成了。

“送信的人說棠棠就在這裏,咱們先進去看看。”楊氏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臉上都是擔憂。

淩舟掃了一眼,小院並無特別之處,隻是……

他習武,耳力優於常人,裏麵的聲音……

淩舟一腳踹開了院門,他知道楊氏不會這麽好心,但沒想到她會用這般下作的手段算計一個女子。

阮棠救過他的命,若她出事,他要他們陪葬。

他從不是嗜殺之人,但此刻動了殺念。

楊氏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這種事,由他將事情鬧大最合適。

到時白得一筆銀子還能擺脫贅婿名頭,對他隻有益處,他沒道理不配合。

屋裏的聲音很大,在院裏都能聽到,饒是楊氏是過來人都覺臉熱。

楊氏神色複雜地去看淩舟:“這,這……送信的說棠棠在這裏,淩舟,你先別氣……”

楊氏自然不好直說,這種事當然要他這個做夫君的親自抓才更刺激。

飛星剛才已將封了的房門和窗戶鎖都卸了。

隻是,房間裏的人玩得太嗨,都沒有察覺。

淩舟擔心阮棠快步上前,踹開了房門,縱然有心理準備,也還是被房內的情景震驚到了。

還好,並沒有阮棠。

其中一人他倒是見過,是楊氏的侄子。

淩舟側目冷冷看向楊氏:“阮棠呢?”

楊氏被他的目光看得陡然一陣冷寒,說話都結巴起來:“阮棠不在裏麵?”

阮棠不在,裏麵無論發生何事都與他無關,他要去找她。

“我再問你,阮棠呢?”

淩舟拔劍,目光要殺人。

楊氏後退了一步,嚇得險些尿褲子。

“淩舟,劍收起來,別嚇壞我二嬸。”嬌滴滴的嗓音,帶著笑意。

是她!

阮棠笑著從門口走過來,身上還穿著早上離開時穿的那套石榴裙裾,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

淩舟見阮棠無恙,這才收了劍。

楊氏的表情比淩舟還要震驚,阮棠,阮棠她怎麽在這裏,她不是該在房間嗎?

楊氏覺得事情又有些失控了,表情從不可置信到驚恐,身子也下意識往後退。

“飛星,送我二嬸進房間瞧瞧,她好像很好奇呢?”

飛星得了令,直接拽著楊氏進了房間。

下一瞬便聽到楊氏的尖叫聲,歇斯底裏那種。

除了那日,這是阮棠第二次見到楊氏如此失態。

她以前覺得她挺聰明的,怎麽現在看也不怎麽樣了。

飛星並沒有立刻放楊氏出去,楊氏不知道該捂眼睛還是該叫救命。

阮棠抬眸,目光落在淩舟身上:“你怎麽來了?”

“她說你出事了。”

“她說你就信?”

“……”

他不是信楊氏,他是怕她有危險。

阮棠慣會懟人,見淩舟不說話又道:“若她設個陷阱,拿你威脅我,我是救你不救?”

“……”

淩舟想說他沒那麽蠢,可又說不出口。

他今日的確犯了蠢。

在雲城他已經吃過一次虧。

“怎麽不說話?剛才不是挺凶的,拿劍要殺人?”阮棠不依不饒。

阮棠翻了個白眼:“你的嘴倒是矜貴,我說這麽多你一句話不說。”

淩舟不知該如何開口,除了那人,他第一次被人這般……訓斥。

算是訓斥吧,但似乎又有些不同,這次他並不難過。

阮棠扶額,一拳頭打到棉花上,他倒是說句話。

“你氣死我了。”

“抱歉!”

“你隻會說抱歉,長嘴幹嘛使的?”

“……”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我的麵子,我的人旁人一句話就騙走,我的麵子往哪擱,以後別這麽犯傻。”

阮棠是真有些生氣,而且越想越生氣。

他緊張她可以理解,但這般莽撞不可取。

若楊氏今日要算計的是他,或者真拿他的性命威脅她,她現在的處境未必會救他。

她是他娶來的夫君,的確有利用,但沒想他送命。

淩舟被劈頭蓋臉教訓了一頓,看她越來越生氣,也不知該怎麽勸人,更不知如何哄。

過來半晌才開口道:“以後不會了。”

雖然聲音硬梆梆的,但態度還算好。

“以後在家裏你隻需聽我的話,旁人,哪怕是我二叔和祖母要給你立規矩你也無需理會,甚至可以頂撞,你贏了,我給你慶功。”

已經撕破臉就無需再顧及什麽體麵,就像他初見他們那日的態度就很好,該出手出手。

天塌了,她頂著。

今日,他大可不理會楊氏,甚至把她踹出去揍一頓她也能護得住他。

可偏被楊氏騙來了,這讓她很沒麵子。

“好!”

淩舟答得鄭重,她說給他慶功,他有些期待。

阮棠訓完人,飛星將楊氏拖出來了。

楊氏腿都軟了,飛星一鬆手,她摔倒在地上哇哇的嘔吐起來,穢物難免沾到衣服上,格外的狼狽。

好一會兒,楊氏才勉強能開口說話:“棠棠,救救誌遠,二嬸求你。”

楊誌遠是她娘家唯一的根苗,若是楊誌遠有什麽好歹,她對不起娘家。

雖然她看不上這個侄兒,但還是疼他的。

“我救?我如何救,這一切不都是二嬸安排的?”阮棠勾唇一笑,眼尾微微下垂著,平添了一絲無辜。

“棠棠,二嬸求你了。”楊氏給阮棠跪下了。

阮棠看著自己的手指,笑容更甚幾分:“求人不如求己,二嬸能想出這麽好的辦法對付我,難道想不出辦法救侄兒?”

楊氏跪倒在地上,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灰敗,她這話當真誅心。

屋裏混亂成那個樣子,她若去了,一輩子的清白名聲便賠上了,莫說她不用活了,還會連累她的孩子們。

阮棠搖頭,一臉可惜:“姑姑就是比不上親娘啊,明明自己就有辦法救卻不肯,若屋裏的是曇兒妹妹,二嬸定然不肯猶豫吧?”

楊氏聽阮棠提起女兒,突然像是瘋了一般地指著阮棠,眼神好像要殺人:“阮棠,你敢!”

阮棠拉起裙擺衝過去,一腳踹在楊氏胸口,楊氏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我隻提一句你女兒你便這般要殺人模樣,楊氏,你也有女兒,你也是女人,可你卻用這樣惡心的法子算計別人的女兒,你真給女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