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祭侄文稿
正當張天望和李白飲酒無話之際，一個小太監疾步走了進來，“聖上，有位大人請見。”
張天望笑著道，“哦？今天是什麽日子？莫非杜子美真的來了？”
高力士接過小太監手裏的奏章看了一眼道：“聖上，是顏真卿顏大人求見。”
聽到這個消息張天旺喜出望外，不顧身體的虛弱，連忙起身迎接。
高力士讓小太監帶李白先下去了。
顏真卿一進來納頭便拜，但被張天望攔住了，張天旺激動地說道，“顏大人，你在河北的事跡我早已耳聞，你們顏氏一族滿門忠烈，倘若河北的官員都像你們這樣，何愁不能迅速地平定這場叛亂呢。”
曆史上李隆基聽到安祿山反叛的消息，心中無限悲涼，歎息地說了一句，“河北二十四個郡，難道就沒有一個忠臣嗎？”然後不久聽說了顏真卿起兵對抗安祿山的事跡，心中也是十分感動的。
顏真卿再次行禮道，“聖上過譽了，臣隻是盡了身為臣子的本分罷了，忠於大唐忠於陛下的官員還有很多，隻是他們如今陷入叛軍手中，沒有辦法盡忠罷了。”
“臣在河邊平叛不利，請聖上責罰。”顏真卿用袖子擦拭著淚水繼續說道，“隻是我兄侄，為叛軍所害，臣隻找到了侄子的一塊頭骨……”
張天望被顏真卿的情緒所感染，也淚流滿麵，“顏大人言重了，這不是你戰事的過錯，是朕失德，很久都沒有重視河北的問題，以至於釀成了大禍。你的兄侄我以國禮葬之；顏大人，朕打算任命你為憲部（刑部）尚書、禦史大夫輔佐朕管理百官可以嗎？”
“聖上有所差遣，臣定盡心竭力！”
張天望說出了自己另一個想法：“我聽說顏大人給內侄寫過一篇悼文，可否與我一覽？”
顏真卿稍顯遲疑，還是把《祭侄文稿》獻給了他。
“這就是大唐最滾燙的熱血，亦是忠臣的憤怒和大義！”張天望看得滿眼含淚，“顏大人，你先下去休息，明日早朝我們再共商討賊之事。”
“是，聖上您也要保重龍體。”
高力士等顏真卿走了知道，上前提醒道，“聖上，永王可等您兩個時辰了。”
“嗯，朕正打算傳他，你去把他喊來吧。”張天望點了點頭。
永王一見到張天望，立馬抱住他的大腿哭泣著，“父皇，見到您平安無事，兒臣……兒臣真是……”
“好了好了，璘兒，你去見你太子皇兄了嗎？張天望問道。
“沒有見到父皇，兒臣怎麽敢先去見皇兄呢？”永王連忙跪下行禮，“兒臣絕無此心，父皇明鑒！”
“你看看，朕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在太子的照顧下長大的，理應和他親近，這次叫你回來侍奉太子，也是出於此情，不過你要為父皇做一件事。”
永王點了點頭道：“父皇吩咐便是。”
“你要好好侍奉太子，跟他形影不離，他每天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你都一件件、一樁樁地告訴父皇，知道嗎？”
永王有些不解，“父皇你這是……”
“這也是保護你皇兄的一種方式，畢竟發生叛亂以來，朕跟太子也有著一些隔閡，希望你能居中調停，化解朕與太子之間的隔閡。”
“原來是這樣，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做好！”永王再次行禮，“那我去見皇兄了。”
張天望叮囑道：“去吧，但你一定要記住，這件事情跟誰也不要講，包括太子。”
“是，兒臣明白。”
第二天早朝之際，張天望把《祭侄文稿》讓群臣傳看，眾大臣觀者無不動容，太子也滿含熱淚，這個冬天因這篇悼文，變得異常熱烈。
半個月後，新年將至了，這是安史之亂爆發後的第一個新年，沒有往日的熱鬧與歡聲笑語，禮樂、歌舞乃至賀詞都顯得異常的哀傷。
雖然張天望本不屬於這裏，但這壓抑的氣氛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後，便繼續看著案上的奏疏。
張天望真的很累，本來就僅僅是一個喜愛曆史的落榜高中生，突然之間讓他來擔負起這麽大的責任，確實有些難為他了，尤其是這老邁的身軀，使他做事情的時候常常力不從心，可是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要重振大唐，那麽再難也要咬牙堅持下去，估計開春之後，安祿山就要被自己的兒子安慶緒給刺殺了吧，到時候自己能快速平定了安史之亂，到時就可以喘口氣了，他剛剛躺下，迷迷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之前的事情……
張天望正斜躺在**，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唐六典》，青梅竹馬蘇曉顏推門而入：“小望望，今天出成績，你查分了嗎？”
張天望慌忙地把書藏在了屁股下，“喂！老蘇你都不知道敲門的嗎？我還以為是我媽進來了……”
蘇曉顏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你見過我哪次找你敲過門？我看你是做賊心虛是吧。”
然後她猛地推倒了張天望，把書拿到了自己的手裏，“你在藏什麽我可都看到了，這是……《唐六典》？”
蘇曉顏把書丟到了一邊，“就這書你藏個什麽勁兒呀，我還以為是什麽少兒不宜的那種呢，失望……”
“失望？”張天望坐了起來，“一看你就想歪了！”
蘇曉顏雙手掐腰：“沒有的事！你別汙我清白！話說你看這種書沒什麽的吧，阿姨這也管你啊？”
“她不喜歡我看雜書，高考完了也不行。”
“正事要緊，快點查分吧。”蘇曉顏連忙岔開話題。
張天望歎了口氣，“我不想查。”
“你這麽喜歡曆史，那就報個曆史學院吧。”蘇曉顏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張天望的身邊，拿起了筆記本電腦，“逃避不能解決問題，虧你還看曆史的書呢！”
蘇曉顏手指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不是吧，咱們倆都沒過線！”
張天望向後躺倒了：“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了？咱們學沒學別人不知道，自己還沒數嗎？沒關係，咱們去同一家複讀學校，還當同學。”
“滾蛋！三個月的暑假就這麽泡湯了！嗚嗚嗚，我的暑假！我的暑假啊！”蘇曉顏錘了一下筆記本，哭著跑了出去
看著蘇曉顏遠去的背影，張天望苦笑了一下，他的心裏有一點如釋重負，也有一點不甘心，自己現在的這種境遇，是不是跟遭遇了安史之亂的唐明皇一樣，在百感交集中的追悔莫及呢？不過好在自己還能複讀，還有機會彌補，而唐明皇卻沒有機會把人生“複讀”一遍了。
筆記本突然之間藍屏了，張天望隻覺得心煩意亂，猛地把屏幕合上了，可這時筆記本劈裏啪啦地閃著藍色電流，一瞬間把他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