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葵花籽
外麵的朝陽,在他眼裏投射碎金的光芒。
畫麵太美,但是他手裏捏著那張紙,和眼裏殘存的驚訝,讓喬溶溶下意識的捂著臉,轉身不敢看這裏。
“咳。”傅征也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裏的觸動。“我不是故意看的,見到有我的名字,所以就拿起來看了。”
喬溶溶一把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了臉。
傅征把紙小心地放在桌上鋪平,才站起身來。
他身量極高,所以輕抬手就能碰到上鋪的人。“不是什麽不好的,我很開心。”
喬溶溶的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你不要站在這裏看我,我要換衣服了。”
傅征輕笑一聲:“好。”
他說完就去門外候著了,喬溶溶這才從被子裏出來。
車廂隻會有他們兩個人,喬溶溶手指動了動,將那件漂亮的裙子取了出來,從上鋪下來,就趕緊漱口,捯飭一下發型。
準備出門接水洗把臉的時候,發現傅征雙手背在身後跟站軍姿一樣。
“你守護首長呢站成這樣。”喬溶溶拉拉他的手。
傅征反手握住才轉身,眼中露出一絲驚豔:“這條裙子,是我們上次買的?”
喬溶溶心中咯噔一聲。
隻顧著在丈夫麵前美美美了,忘記他的記憶力其實不錯。
百貨商場再多布拉吉,那也沒有這種款式新穎,量身定製一樣合身的裙子,走兩步路,裙擺跟波浪一樣會搖擺翻滾,上麵點綴的米珠更像是海浪上的泡沫。
“是我自己改的,不好看嗎?”
傅征恍然。
是了,他老媽都說了溶溶的手藝很好,自己改裙子也正常。“我沒見過其他嫂子穿這種。”
喬溶溶低頭反思:“那我以後也不穿了,不給你添麻煩。”
“添麻煩?為什麽會添麻煩,你穿得好看我喜歡看就行了。”傅征思考了一下:“就是這裙子隻能在家裏穿,海島上雜草和石子兒枯枝啥的都多,要是刮壞了你不得哭鼻子。”
喬溶溶說:“我哪有這麽喜歡哭。”
傅征直白地說:“你第一次跟我見麵就哭了,後麵我說來娶你你也要哭,還有在我家被人撞到了也差點……”
“不許說了。”喬溶溶見傅征真的數自己哭幾次,上手捂住他的嘴。
那還不是這輩子不想裝強勢啊!
“我要洗臉了,你知道熱水在哪兒嗎?”喬溶溶趕緊轉移話題。
“我去打,車上搖搖晃晃的,你這小身板走著肯定不安全。”傅征接過小盆子就離開了,根本不給喬溶溶反駁的機會。
這種大男子主義,喬溶溶一點都不反感。
洗了臉,喬溶溶擺了瓜子花生葵花籽出來。
傅征沒想到她買了這麽多零嘴,那挎包也沒多少重量啊。
但他沒有多想這一點,大拇指和食指一個用力,花生米就從裏麵掉出來。
這是煮過又烘幹的花生,吃起來香香的。
葵花籽倒是沒什麽味兒,這時候的瓜子花生還沒搞那麽些花裏胡哨的味道。
眼看著傅征剝出好些葵花籽放在幹淨的飯盒蓋子上,喬溶溶想起他喜歡剝出來一把然後全塞嘴裏,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想逗他。
於是就伸手去拿。
一個兩個的,傅征都沒動。
捏幾個,傅征也沒反應。
邪惡的爪子再次伸出去,被傅征眼疾手快抓住了。
喬溶溶眨眨眼,看起來很無辜,她都想好怎麽裝可憐偏傅征的葵花籽吃。
傅征隻是把喬溶溶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把剝好的果仁都給她倒在手上。“你試試一口吃很多,滿嘴都是香味,我每次吃都喜歡這樣吃。”
喬溶溶可恥的紅了臉。
這種一拳打進蜜糖的感覺,太黏糊了。
傅征溫熱的手掌挪開,喬溶溶的手‘自由’了。
她到底是沒那麽豪放的吃,還是撚幾個慢慢品味。
興許是奪走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喬溶溶說:“等我們安頓好了,多買些葵花籽我給你做瓜子糖,用很多很多的果仁。”
傅征點點頭:“好,不用太甜。”
還點上口味了。
喬溶溶卻甘之如飴。
兩人聊了一會,喬溶溶再次從傅征口中聽他說起十五歲就在軍營裏混跡,十七歲打出了名號被老爹和大伯抓起來丟去特訓,兩年後得了個兵王的稱號,
再之後一半的時間做任務,一半的時間訓練。
“那這麽多年,沒有喜歡哪個漂亮女兵啊我聽人家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話很粗,但理在那兒。
喬溶溶知道他是幹幹淨淨純情男,卻總想撩撥一下年輕版的傅征。
雖然現在年齡她是二十,可實際上自己還大兩歲呢。
算上上輩子過的那八年,當自己二十八歲好了,傅征現在是二十六,可不就是大兩歲麽。
“我才沒有時間。”傅征再直男也知道這種問題要好好回答。“我隻看上過你,我不愛一直說這話,你以後不要問了。”
看著嚴肅警告,其實耳朵根紅到了後脖頸。
喬溶溶覺得心裏爽快了,不再逗弄傅征,改為聊錢的支配。
“留一千塊過年的時候用,還有買禮物給家裏,五百塊是隨禮這一塊的預留,五百塊應急,其他的我拿出來做生活費可以嗎?”
將近兩千都掏出來當生活費,放在其他普通家庭估計要炒開鍋了。
傅征也沉吟了一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每個月幾塊錢都花不完。
但現在他是一家之主了,肯定有所不同的。“戰友們說過成家了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什麽都吃家裏用家裏,要打理起來肯定會很辛苦,錢都是你的你看著安排吧,
不過家裏給你的彩禮你不要拿出來,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反正我每個月還有工資拿,都給你,這次去海島,看似艱苦但是補貼還蠻多的,能上一百,咱不缺飯吃啊~”
喬溶溶點點頭,拿著那張紙又開始寫寫畫畫,隻是這一次怎麽都不給傅征看了。
傅征別開臉:“我才不稀罕看呢。”
反正都是寫喜歡我的。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後,喬溶溶忍著害羞又要了一盆水擦洗。
上輩子習慣勤洗澡了,火車上不方便洗澡最少也的擦擦身體。
傅征依舊站軍姿一樣守在車廂外麵,隻有緊繃的臉透露出他此刻也是緊張的心情。
等裏麵水聲停下,喬溶溶說好了,他才放鬆了一點。
感覺像是從折磨中脫離出來。
見喬溶溶端著水要倒,那水又不髒,傅征無所覺的把水接過來,脫了襯衣就要擦拭。
那一身摸爬滾打鍛煉出來的精幹的身軀,肌肉緊致輪廓分明,那叫一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喬溶溶看著自己用過的毛巾被他弄濕了,又擰幹,然後在身上快速的擦拭,不由得盯著看。
忽然她攔住了傅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