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供需反轉，把周財主逼上絕路
“阿稷，有了踏犁，我們這幾天裏全家出動，把你的地收拾出來灌了水，大家還能趕上種春稻。”
不需要旁人催動，大家自發的開始重新規劃開荒日程。
盡管佃田隻能分總收成的兩成，除去劉稷自家吃用的，每家隻能分五六畝。
但有了踏犁，全年節省了家裏的壯勞力種莊稼，外出打工買糧食也夠吃了！
“辛苦大家了，等這些荒田開墾出來，大家想買想佃都好說，交了糧稅我跟你們五五分。”
劉稷看了一眼躲在樹後偷聽的二狗，故意提高聲量。
“從今往後，大家再也不需要佃周財主的田了！”
大乾國力強盛時，糧稅是十稅一。
近十年來卻要交三成。
除去糧稅五五分，相當於增加了一成半的收成！
老村長算完這筆賬，急忙確認。
“阿稷，此話當真？”
“我又不是周財主，怎麽會故意欺騙大家，新開荒的耕地頭兩年產量低，還得辛苦大家深耕細作。”
在大乾，種地對尋常農家人來說是為了糊口。
對擁有大片土地的人來說，它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營生。
不論劉稷是為了針對周財主，順利實施讓周財主自取滅亡的計劃。
還是為了守住自己的良心，屠龍少年絕不成為惡龍。
這個與村民們雙贏的恩德他必須施。
反正最終付出代價的，是周財主。
村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這些接連的喜訊。
“阿稷，我們先去辦地契，再把村裏的男人們叫回來，一起給你開荒犁地！挖溝引水！咱們改種春稻！”
“好的二爺爺，正好我先教會他們做踏犁，下午應該能每家分到一把，錢就不收了。”
一百文錢的踏犁，可抵不過挖通溝渠的工錢。
劉稷表現得這麽大方，村民們更是絕了再與周財主打交道的心思。
“我家十畝地的秧苗這回有處插了！”
“誰說不是呢，周財主還等著咱們餓死，他的地先荒死！”
“水田一年不種就長滿野草，不出兩年，衙門就能給他當成荒田沒收了，賠不死他！”
村民們都是善良純樸的人，要不是周財主欺人太甚，也不想背後蛐蛐，等著看周財主笑話。
劉稷見大家有了底氣與周財主叫板，適時地把周財主往絕路上推了一把。
“鄉親們，這踏犁不光咱自己村裏用，你們在鄰村外村的親戚朋友們也能用，我教會了連枝他們做踏犁，也算是一門手藝，可以把踏犁賣給他們，讓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他專門在“鄰村”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旁人還沒反應過來，老村長眼神一閃，揪掉一根胡須。
鄰村李家寨的人知道不用買牛買犁，有踏犁就能開荒，誰還會佃周財主那四百畝良田？
都會搶著種春稻的時令，去開墾自家荒田！
到時候別說再多佃田了，連以前佃的周財主的田也會退還一部分，專注耕作自家的新田，盡早將它養肥增產！
“阿稷，你這麽做可就把周財主得罪狠了，你不擔心他害你嗎？”
老村長也希望兩個村子，都能擺脫周財主的欺壓。
但風險不能全讓阿稷一個人承擔。
村民們擔憂地看著劉稷。
周財主陰險歹毒，萬一加害劉稷，以後還有誰能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
“阿稷你放心，大娘豁出這條命不要，也不能讓周財主害你！”
“他上次把欠銀五兩寫成五十兩，還想抓你們賣身，夠缺德的了，再惹事我們就報官！”
“對！他做過不少惡事呢，咱們全村去告他，官老爺們也不能當什麽事沒發生！”
劉稷看著義憤填膺的村民們，露出滿意的笑容。
成功讓全村人的利益和他的安危捆綁在一起，他扳倒周財主的所有條件，已經達成！
至於報官尋求公平公正？
官老爺隻會各打五十大板，並向周財主施壓榨取錢財。
要想公正斷案的話，就不會發生捏造借據這種事！
“謝謝大家對我的維護，我覺得大家過於擔心了，我家現在不欠周財主的錢了，他應該知道，再敢闖進我家來鬧事，打殘了也不冤。”
劉稷在看到二狗倉皇跑遠的背影時，低頭淺笑，眼神凜然如刀。
老村長聽到他的話，沉吟道：“阿稷說得有道理，不請自來視為賊，不告自取視為偷，如果他帶惡奴上門鬧事，打殘打死都有律令可依。”
大乾對於流寇盜匪之類的草莽，從不姑息養奸。
小偷小摸，三年徭役，攔路打劫，不傷性命者十年起步，並刺字終身不消。
數額巨大影響惡劣，或傷人性命的入室強盜，被主人打死算作正當防衛。
一般情況下，周財主權衡利益，當然不會做出沒有借口，就上門鬧事的蠢事。
劉稷沒再討論這個話題，讓大家各回各家去取銀，早點將荒地過戶。
也好早點回村，給他開荒。
……
周宅。
周財主正光著膀子趴在榻上，享受著半個月前從李家寨，花一兩銀子半搶半買來的小女孩，不太嫻熟的背部按摩。
心口突然疼了一下，他翻身坐起，毫無預兆地將踩背踩空的小女孩，一腳踹下榻去。
“唔……”
小女孩摔倒在地，抱著摔斷的小腿疼得渾身冒冷汗，卻咬緊牙關不敢出聲。
生怕再惹了老爺的反感，像另一個女孩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周財主把人踹傷還不消氣，揉著悶痛的心口大罵。
“娘的！老子買你來，是讓你奴隸的，不是讓你來享福的，誰讓你貪吃長胖的？你這一腳蹬下去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老爺我沒有……”
她在家裏一天還能吃兩頓飯，來到這裏當踩背奴，隻能吃一頓。
可她年紀小，正在長身體，不長肉也要長骨架，真的沒胖！
“還敢狡辯？來人！拖下去關狗籠子裏！”
女孩直呼饒命，卻被惡奴塞了一塊帕布堵住嘴，拖了下去。
二狗走到屋子門口，看到這一幕，渾身汗毛倒豎。
“我用周老爺的錢買了酒還不了，還沒幫他辦成事，可別把我拖下去喂狗。”
正在他後悔跑過來報信，準備悄悄溜走。
周財主穿著衣服走到了門口。
“二狗來了，劉稷買到了耕牛嗎？沒買到的話，正好我一個朋友家有頭病牛要賣，你介紹給劉稷，還能賺幾兩銀子差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