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秘來電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想著那把傘的事兒，再加上最近的古怪事情太多，讓李亦涵的大腦都快短路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李亦涵神情一稟，敲門的人不是孟佳就是李有全，這兩天大概是自己情緒展露的太多，以至於讓這兩人輪流著來做心理輔導。
開燈後下床去開門，是李有全，一臉的笑意看過來，“小涵，沒睡呢？”
“睡不著，怎麽了，爸。”李亦涵回來坐在**。
李有全也跟著進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沒事兒，就聽你媽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尋思過來陪你說說話。”
“我一朋友前幾天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所以這些天可能有些心情不好，讓你們擔心了。”李亦涵帶著歉意。
李有全神色一僵，“哎呦，沒想到這麽嚴重啊，那是得好好調整調整心情，我倒是還好，主要是你媽擔心你。”
李亦涵點點頭，“我明白，我會調整好的。”
李有全靠在椅子上，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似的。李亦涵看的清楚，笑著道：“爸，有什麽話你就說吧，在自己女兒麵前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有全尷尬的笑了笑，“其實陪你說說話是你媽交代的任務，我還有自己的事兒要找你幫忙。”
“啥事兒還需要我幫忙啊？”李亦涵一愣。
“就上次你說要幫我給你媽選個禮物那事兒啊。”
原來是這事兒啊，李有全不說，李亦涵都忘記了。她決定逗逗自己老爸，故意道：“啥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麽不記得了？”
李有全一拍大腿，急道：“你這個孩子，咋就不記得了呢，就上次我們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我和你媽正增進感情呢，結果你打了岔。你說作為賠償要幫我給你挑個禮物的嘛，怎麽還能不記得了呢。”
李亦涵瞧著李有全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覺得好笑，但又克製了自己，佯裝自己剛剛想了起來，一拍腦門，拉長了聲音：“哦……您說的是那次啊，我都忘了。那現在是想讓我幫你給我媽挑個禮物啊？”
李有全鬆了一口氣，輕聲道：“這不快要過年了嘛，就當是新年禮物，這些年我也挺虧待你媽的，所以想好好彌補一下。”
李亦涵點點頭：“可以啊，可是你知道我媽喜歡什麽嗎？這送禮物啊，是需要對症下藥的，送給對方不喜歡的禮物，還不如不送呢。”
“知道，上次我和你媽出去逛街的時候，路過一家飾品店，你媽就盯著櫥窗裏的那個項鏈看了很久，你媽一定喜歡。”說完了這些，李有全的表情突然落寞下來：“說起來挺對不住你媽的，結婚這些年我竟然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沒有送過她，真是慚愧啊。”
李亦涵出聲安慰：“我媽可能也不在乎什麽禮物不禮物的，隻要您以後對她好一些就行的。”
“放心吧，以後不會再惹她生氣了。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們倆找個借口出門一趟，別讓你媽知道。”
“行，正好我放假了，明天配合你行動，保證完成任務。”
李有全咧嘴笑了起來，起身擺手，“行，那你睡吧，爸走了。”
李亦涵點點頭，瞧著李有全離開的背影，唇邊露出溫柔的笑。轉身栽倒在**，伸手按滅了燈。
翌日。
李亦涵昨晚睡的挺好，一覺睡了日上三竿才起來。洗漱完才知道，李有全和孟佳連早餐都吃完了。
好在李亦涵也不餓，坐在沙發上的李有全給李亦涵使眼色，李亦涵馬上意會，衝著正在收拾家的孟佳喊：“媽，我們中午吃啥啊？我早上都沒吃飯。”
“你沒吃飯還賴我了，誰讓你睡得不起的。中午你想吃啥？”孟佳擦著家具一邊道。
“我想吃紅燒排骨。”李亦涵沉思了一下道。
“行。”孟佳將抹布放在水盆裏搓著。
李亦涵瞧了一眼李有全，表示一切盡在掌握，故意道：“家裏是不是沒有啊，我和我爸可以出去買啊。”
“冰箱裏有，上次買的還沒吃完呢。”孟佳頭也不抬的說。
李亦涵一怔，趕緊補了一句：“那我還要吃麻婆豆腐。”
“豆腐家裏也有。”
完了，怎麽什麽都有啊。
李亦涵用眼神求助李有全，後者不敢大聲說，隻是用嘴型說了兩個字：雞翅。
“媽，我還想吃可樂雞翅，你會做的吧。”李亦涵信息接收完畢，說話間還不忘給李有全比了個ok的手勢。
孟佳頭一抬，“你怎麽什麽都想吃啊，這麽多你能吃的了嗎？”
“哎呀，好久沒吃了，媽你就給我做唄。”李亦涵撒著嬌。
孟佳將水盆裏的抹布擰幹，“那得讓你爸出去買點雞翅回來，還有可樂。”
孟佳說了這話了，李亦涵一喜，偷偷瞧了一眼李有全，後者也是很快站起來，當做很不願意的道：“幹嘛買菜老讓我去買啊，我好歹一個大男人，天天淨買菜了。”
“你閨女要吃，你不買誰買。”孟佳回了一句。
李有全拿起旁邊的外套，故意不情願的道：“買多少啊？”
“就買個四五斤就行了，別在老楊那裏買啊，都不新鮮，去小七那裏買。”孟佳又叮囑了一句。
李亦涵見勢趕忙道：“爸，我跟你一起去唄。”
“你去幹嘛呀，讓你爸去就好了，外麵天寒地凍的。”孟佳勸道。
李有全趕忙打掩護：“那個孩子好不容易放假，出去轉轉也好，成天不是待在學校就是待在家裏的，都憋壞了，怎麽能有利孩子學習成長。”
“對啊，媽，出去透透氣，我穿暖一點不就不好了。”李亦涵附和著。
孟佳手上一頓，微微抬起頭來，眼睛微眯，來回在兩人身上掃視，“你們父女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李亦涵心裏一緊，瞧了一眼李有全，後者同樣臉色微變，但很快就化為笑意：“我們能瞞你什麽啊。”轉頭催促李亦涵：“要走快穿衣服啊。”
李亦涵趕緊拉過一旁的棉衣，胡亂套在身上。
孟佳最後瞧了一眼，似是打消了疑惑，“小心點，外頭滑的很，過馬路啥的拉著你爸，別摔了。”
“知道了媽。”李亦涵已經在門口換鞋了，換完鞋，一溜煙的出門了。
剛出門，李亦涵就摸著小心髒，“嚇死了，我還以為被我媽看穿了呢。”
李有全也心有餘悸，“咱兩第一次配合還是缺少點默契，以後得多多練習才行。”
李亦涵掩嘴在一旁輕笑。
什麽雞翅不雞翅的，兩人直奔李有全昨晚口中的那個飾品店。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雪的緣故，今天天氣格外的冷，昨天消了一半的雪此時都被凍成了一坨一坨的冰塊，尤其是馬路邊上，一個不注意就得被摔得四腳朝天。
因為那個飾品店也不遠，兩人就沒有選擇打車，大約走了十分鍾左右便到了。一進店裏，一股撲麵而來的熱氣讓李亦涵很舒服的長舒一口氣，將手也從衣兜裏拽出來，開始打量店裏的飾品。
看起來似乎還不錯，黃金製品居多，大多數都價格不菲，李亦涵拽拽李有全：“爸，你錢帶夠了嗎？”
李有全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徑直走向櫃台，對著櫃台後的店員道：“那天在櫥窗裏展示的那個項鏈怎麽不見了？”
店員眉頭皺了皺，似乎想不起來。
李有全繼續幫其回憶：“就上麵有個五角星，看起來跟個雪花一樣的。”
“哦……您說的是那條賣的最好的鑽石雪花項鏈吧，十分不好意思，那是我們店裏最後一條了，而且早上的時候已經有人預定了，我們已經打包起來了。您可以看看別的嗎？”店員十分一臉的抱歉。
李有全神色一僵。
李亦涵在一旁也聽得真切，開口問：“您好，請問有沒有預定這條項鏈客人的聯係方式，我們想跟他商量一下，因為我們很想要這條項鏈。”
店員一臉的為難：“十分抱歉，客人的電話是不方便透露的。不過，她說她上午十點左右會來店裏取貨。”
十點？
李亦涵掏出手機，瞧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九點五十九分。
隻差一分鍾。
就在抬起頭的瞬間，手機上的時間已然變成了十點整。就在這時，飾品店的店門被人推開，一男一女緩步進店。
男的摟著女人的肩膀，徑直走向店員，開口問：“那條雪花項鏈呢？”
店員露出標準的服務微笑，“是您定的項鏈是嗎？”
“什麽？我問您那條項鏈還有沒有了？”那男人一副聽不懂人話的表情。
店員無奈的笑笑，“抱歉先生，本店最後一條項鏈已經被一位姓李的女士預定了，您可以看看其他款式。”
姓李的女士？
李亦涵眸子一縮，趕緊問那個店員：“您好，您確定是一位姓李的女士定的項鏈？姓名您知道嗎？”
店員回答：“那位女士沒有留自己的，倒是留了取貨人的姓名，叫什麽來著……你稍等，我看看昂。”
店員說著在櫃台上的本子上翻找，翻了幾下便道：“取貨人的姓名叫李亦涵。”
“轟。”
李亦涵腦子一炸，呆愣在原地。旁邊李有全見狀，開口道：“你怎麽知道你媽看中的就是這條項鏈？”
李亦涵不知道怎麽給李有全解釋，但是她能確定的是，她從沒有打過這個電話，她連這家店都不知道，哪還知道什麽雪花項鏈啊。
“您好，您就是李亦涵女士是嗎？”店員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亦涵木楞的點點頭，“對，請問那個打電話的人是男是女？”
“是位女士，聲音和您很像。”店員將放在櫃台下早已包裝好的禮盒拿了出來，遞過去：“已經給您包裝好了，費用是五千六百元，支持刷卡。”
李亦涵稍稍回過神來，瞧著李有全，“爸，還要嗎？”
李有全點點頭：“要啊，怎麽能不要啊，我這就付錢。”
“哎，大叔，您將這條項鏈讓給我們行嗎？我多給您一千塊作為報酬。”那男人從一旁搭話，看樣子是懷裏的女人很喜歡那條項鏈，已經開始噘著嘴耍小脾氣了。
李有全擺擺手：“抱歉小夥子，這個不能答應你。”
男的臉上一狠，“兩千塊。”
李亦涵擺擺手：“不好意思啊，我媽媽特別喜歡這條項鏈，所以不能讓給您了。”
男人一臉的失望，帶著懷裏的女人甩手而去。
說話的空檔，李有全已經付了錢，店員還很和善的道：“幸虧您預定的早，不然這條項鏈等你們來，早就被別人買走了。”
李有全接過禮盒，臉上露著開心的笑，父女倆轉身要出店門。這個時候店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忙道：“李女士，打電話的人還給您留了句話。”
李亦涵腳步一頓，轉身：“什麽話？”
店員皺眉：“那人特別囑咐了，隻能告訴你一個人。”
李亦涵回頭瞧了一眼李有全，轉身走向店員。
瞧見李亦涵走近了，這才低頭小聲說著什麽。
遠處的李有全瞧著店員低頭說著什麽，但是奈何有些遠，聽不到。等到李亦涵走過來，才出聲問：“留了什麽話？”
李亦涵示意一笑，“沒什麽，就是讓我下次請他吃飯。”
李有全也不懷疑，點點頭，“是該請人家吃飯，幫這麽大一忙。”
二人出了店，外頭的冷風迎麵而來，李亦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兩人一路去了菜市場，買了雞翅，畢竟做戲得做全套，免得被孟佳看出來。回家的時候，李有全提議將項鏈藏在李亦涵的臥室，這幾天孟佳應該發現不了，等到了除夕夜，正式送給孟佳。
好在孟佳也沒有起疑，一切還算順利。
放假的生活就略顯的枯燥了，至於看書，李亦涵才懶得看。自己一個二十四歲的人看十八歲的高中書本，早就厭煩了。
好在有蕭寒陪著聊天，也算不是很無聊。李亦涵一心想著蕭寒離開的事情，所以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提一嘴。
蕭寒也隻是敷衍著幾句。
臘月二十七，蕭寒突然約了李亦涵晚上七點見麵。
見麵的地點是離蕭寒家不遠的那個小廣場，因為前些日子李亦涵和蕭寒還有孫周都來過，所以也知道位置。
晚上七點的時候，李亦涵準時到了。小廣場是新建的，設施雖然不多，但也很受周圍的人們喜歡，但似乎是由於天氣太冷的緣故，廣場此時的人很少，隻有幾個在路燈下打籃球的中學生。
蕭寒早就在籃球場不遠的休息椅上坐著，目不轉睛的瞧著那幾個中學生打籃球。李亦涵悄悄走過去：“喜歡打籃球啊？”
“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玩，但後來出了社會就沒有再打過了，主要是沒有一起玩的人了。”蕭寒緩緩道，語氣裏帶著一絲惆悵。
李亦涵眸光暗了暗，伸手敷上蕭寒的手，起身將其一起拉起來，“喜歡就去玩啊，來。”
兩人跑過去，李亦涵衝著幾位中學生道：“能不能帶我們一起玩啊？”
“姐姐，你也會打球啊？”其中一個抱著球的男生問。
李亦涵點點頭：“會一點，主要是這位哥哥很厲害哦。”
“真的嗎？那我們一起玩。”另一個男生驚喜道。
蕭寒也一笑，瞧了一眼李亦涵，“好，那我們分兩隊，誰投進去的多誰就贏，輸了的一隊，每人做十個俯臥撐作為懲罰。”
大家異口同聲的通過，李亦涵和蕭寒各帶一隊。李亦涵自然不比蕭寒厲害，也隻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有練習過一段時間。
開始的時候，蕭寒一隊紛紛得分成功，拉開李亦涵這一隊好多分。但後麵，蕭寒卻故意放了水，李亦涵這隊才有機會追上比分。
等到最後時刻，蕭寒才實現反超，贏下比賽。
願賭服輸，李亦涵一隊的人都紛紛彎下腰去做俯臥撐，但李亦涵要去做的時候，卻被蕭寒攔住了。
“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哥哥不舍得，姐姐的俯臥撐就由哥哥代勞，可不可以啊？”蕭寒問。
“哥哥，你不應該這樣，你會把她慣壞的。”一個男生突然出聲，惹得李亦涵咯咯直笑。
“對啊，姐姐你應該親自接受懲罰，萬一有一天，哥哥不在你身邊，姐姐怎麽辦啊？”另一個男生附和道。
李亦涵神色一緊，但很快卻又笑了起來，“姐姐就讓哥哥替我做，誰讓他是我男朋友呢？你們以後找了女朋友，也要對她們好點哦。”
最終蕭寒還是替李亦涵做了俯臥撐，天色也不早了，幾個男生也紛紛道別兩人回家去了。
整個小廣場隻剩下李亦涵和蕭寒兩人，在一盞路燈下並肩坐著，但誰也沒有說話，寂靜充斥著每個角落。
突然，蕭寒開口：“我明天早上去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