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獸潮的真相
原來五年前，以團年年父親為首的巨灰兔一族，是生活在靈治山外圍的妖獸。
五年前的某一天。
一位人類術士闖入了他們的家園，對他的族人們下了一種特殊的禁製，讓所有的族人們都瞬間像是被奪了魂魄般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一言一行，會完全服從那個人類術士！
可團年年卻是個意外。
禁製雖然沒能控製住他，但這對他來說，並不代表是件好事。
人類術士見團年年竟然不受禁製的控製，便對他來了興趣，將他關在了山洞的最深處。
起初，他還會嚐試逃跑，但每次都會被發現，抓回來後等著他的就是一頓毒打。
後來他學乖了，裝作了被術士成功控製，讓他放鬆了警惕。
直到昨天，團年年才終於逮住了機會，從山洞裏逃了出來，雖然路上遇見了其他食肉妖獸，受了些傷，但好在有小冥的搭救，讓他成功化險為夷。
“嘶......等等。”
小冥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你是說，五年前有一個術士，來到了靈治山，然後控製了你的族人們？”
“對啊。”
團年年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眼神清澈得不摻雜一絲謊言。
......小冥沉了沉眸子。
自己記得之前閑聊時，江燕兒曾經說過，在她的記憶中，張大人也是在五年前的一場獸潮中出現的。
在那場獸潮來臨之前，村子雖然也會受到妖獸侵襲，但一般隻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妖獸，從來沒有如此大的規模爆發過。
而且張大人不住在村子裏，但每次獸潮的爆發，要襲擊村莊時，他卻都能準時趕到，就像是掐著點兒來的一樣。
“所以，你懷疑獸潮與張大人有關？”小冥之前這樣問過江燕兒。
江燕兒沒有接話，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沒有直接的證據去證明他，也找不到除了倚靠他之外，能更好保護村民們的辦法。”
回想著江燕兒那失落的表情，小冥的眉頭微蹙。
五年前，巨灰兔一族被一個人類術士控製，緊接著村子就遭到了獸潮。
這個時間，會是巧合嗎？
小冥想了想，從身側撇過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冥就指著地上畫好的畫像，朝團年年問道：“那個人類術士，是不是長這樣？”
“您怎麽知道的？”
見到畫像的那一刻，團年年忍不住驚呼：“您難道見過他嗎？”
果然！
隨著“哢嚓”一聲，手中的樹枝被小冥捏斷，這個張大人真是太過分了！
控製巨灰兔一族發動獸潮，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降臨，救村民與水火。
他們擔驚受怕度過的這些年，不過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可是為了他的這出戲，而犧牲的村民們呢！
他們又算什麽！
五年的時間啊！
讓這個村子的人口，硬生生從幾百人減少到現在的不足十人！
人口少，村莊自身能抵抗妖獸的力量就弱，力量越弱，村民們就越依賴他的庇佑！
而村民越依賴他的庇佑，他便更能肆無忌憚地壓榨他們身上的價值。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您......怎麽了？”
團年年看著小冥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
“我沒事。”
小冥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自己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要去辦點兒事。”
她得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江燕兒，絕不能讓那個什麽張大人，再繼續胡作非為了！
“欸，恩人......！”
團年年的手懸在空中，愣愣地看著小冥離開的方向。
他記得這個方向......
好像有個人類生活的村子吧？
每年那個人類術士都會驅使自己族人，往這邊來著......
風聲從小冥的耳邊呼嘯而過，而就在小冥風風火火地趕到村子後，卻愕然發現村子裏竟然空無一人！
怎麽會這樣？
小冥仔細觀察著屋內的設施，沒有打砸搶燒的痕跡，說明村民們都是自願離開的。
自願離開......
啊，葬禮！
她想起來了，昨夜他們商議著要將楊椿的遺體抬到山上去掩埋的！
小冥正準備離開，卻在即將回首的瞬間，聽見了一道溫柔的女音。
“小冥？”
小冥轉過身，是江燕兒和剩下的那幾位村民們回來了。
村民們見到小冥，都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孩子往後護了護，那刻在眼睛裏的恐懼，就像一根根長針，紮入了小冥的心裏。
不不不，但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
小冥搖了搖頭，走到江燕兒麵前認真道：“燕兒姐姐，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耽誤你一小會兒嗎？就一小會兒。”
見著小冥焦急的模樣，江燕兒默了一瞬，點了點頭：“好。”
二人來到了村口外的十多米處，江燕兒剛準備開口問小冥具體是什麽事，就聽見了小冥率先開口道。
“燕兒姐姐，你的猜想是正確的。”
“什麽？”
江燕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小冥繼續說：“發動獸潮的人就是張大人，是他控製了靈治山上的巨灰兔一族，對你們的村子發動了獸潮，再以救世主的身份跳出來救你們。”
聞言的江燕兒神色沉了沉：“你有什麽確切的證據嗎？”
“我......”
糟了，一時著急，忘記把團年年這個證人帶過來了！
“我就是證據。”
一道軟糯的正太音從二人身後的草叢裏響起。
一位看上去約莫十二歲的少年從裏麵走出，灰色的短發兩側耷拉著毛茸茸的兔耳，配合著他那圓潤的小臉，看上去可愛極了。
江燕兒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對兔耳，這意味著麵前的這個小孩子，也是妖獸對嗎？
“抱歉，恩人。”
團年年緊張地攥著手，朝小冥歉疚道：“我不是要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但事關我的族人，我是真的想救他們。”
團年年抿了抿唇，鼓起了全部勇氣道：“所以......請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