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擊重傷
國子監外院，李野所住院子。
大師姐熊芳潔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目光不時望向院子入口，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個不停。
“小野怎麽還不回來？那些人不會為難他吧？”
坐在窗邊的晨曦苒重重地歎了口氣。
“不會的！他如今已是內院弟子，賭坊那些人不敢為難他！”
頓了一下，她憐惜地感慨道：“他就是太善良了，師姐，你今天是沒見過李沐然的嘴臉，他不僅沒有絲毫感激，還倒打一耙，可憐小野，為了他四處奔走！”
“別提他，我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師父這次總算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他那樣的人在國子監簡直敗壞風氣！”
熊芳潔厭惡地嘟囔了一句。
頓了一下，她有些似乎想到了什麽，扭頭問道：“對了，你這裏還有沒有理氣丹？白天我去丹房沒拿到！”
“以前不是一直都有貨嗎？這次怎麽會沒了？”
晨曦苒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盒拿出來遞給熊芳潔。
後者走過去，冷哼一聲道：“還不是因為那個人？他一個人獨霸丹房，讓其他人都沒法煉製。”
“李沐然？”
晨曦苒愣了一下，抓起手裏的藥盒就要扔掉。
熊芳潔連忙抓住，“別！”
“師姐，我沒想到這丹藥是他煉製的，早知這樣，我絕不會吃！”晨曦苒厭惡地說道。
“沒辦法，誰讓他獨霸丹房？”
熊芳潔拿住藥盒，恨恨道：“你放心，那些藥方都有記錄，沒有他，其他人煉製的或許更好。”
晨曦苒無奈地鬆開，若有所思道：“師姐，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那年我在山上受傷，怎麽那麽巧他就找到我？而且，還需要一直服用他煉製的丹藥控製病情？”
熊芳潔頓了一下，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有可能，他心思深沉，誰知道成天想什麽。”
兩女對視一眼，眼神中的厭惡更深了。
就在這時，晨由紀陰沉著臉快步走來，還未進門就大聲喊道：“李野呢？”
“師父，小野去找賭坊協商了！”
熊芳潔沉聲說道。
晨由紀臉色一變，連聲道：“快，快把他找回來，地牢暴亂，李沐然可能趁機越獄！”
“越獄？”
“對！”
晨由紀擔憂地連忙轉身，兩女連忙跟上，三人直奔賭坊。
與此同時，李沐然已經帶著帽子進入賭坊。
烏煙瘴氣的賭坊內，人聲嘈雜，有人興奮大喊，有人無奈咒罵。
亢奮的人群中，不時還爆發出爭吵聲。
李沐然遊走在賭桌之間，目似銳鷹，仔細尋找著李野的身影。
可逛了兩遍，卻始終不見對方身影。
正當他要離開之時，一抬頭望見二樓那道熟悉的身影。
古井無波的眸子中猛然迸發出怒火。
“李野！”
一聲怒吼瞬間壓過整間賭場的嘈雜聲。
聽到聲音的李野循聲投來目光，看清來人後，瞳孔猛地一縮。
李沐然小腿發力，猛地一躍，徑直朝躍上二樓。
一躍數米，隻有武者才能辦到。
李野搶占了進入內院的名額，已經刺紋，輕易就看出李沐然的狀態。
眼見對方襲來，他臉色大變，身形後退，手掌不著痕跡將身旁的夥計向前一推。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
李沐然身處半空，已經來不及收拳。
縱然有心避開，還是重重砸在了夥計身上。
“砰”的一聲，夥計胸膛明顯一癟，一口鮮血噴出，已然重傷。
李野心下大驚。
李沐然表現出來的實力，足以碾壓他。
他飛速後退，扯著嗓子大吼出聲。
“殺人啦！”
亢奮的賭徒們反應遲鈍，直到被重傷的夥計從二樓摔下，這才反應過來。
短暫的錯愕後，一個個瘋狂地抓著賭桌上的錢，旋即亂哄哄朝著門口衝去。
李野原本想讓眾人幫他，卻沒想到亂哄哄的人群不僅沒能遲滯李沐然，還堵住出口。
他狠狠一拳擊飛自己身邊的賭徒，用力向前竄去。
可人群早已失去理智，不管不顧朝著門口擠去。
而李沐然此刻卻愣在原地。
一拳轟飛賭場夥計，他不僅沒有任何負罪感，內心反倒湧出一陣陣暢快。
隱藏在胸口皮膚下的靈紋，也漸漸浮現，玄妙的能量流轉其中，帶來陣陣狂躁之意。
腦海中無端生出暴虐之意，仿佛要殺光眼前這些人才能平息。
“這就是魔道流的副作用嗎？”
他望著拳頭上的血漬，低聲說了一句，旋即目光一凝，望向一樓擁擠的人群。
他一眼便望見了已經擠到門口的李野。
雙腿發力，身形如雄鷹捕般，徑直撲了過去。
沒有任何技巧，全身力量集於拳頭，用力轟下。
人群中的李野早就看到這一幕。
眼見李沐然再次襲來，他神色猙獰，抓住身旁一個絡腮胡壯漢攔在身前。
雖然隻是一個剛剛刺紋的一轉武者，卻也超出常人許多。
絡腮胡張開嘴剛想開罵，就覺身後傳來一股巨力。
有了剛剛的經驗，李沐然已有準備，張拳成爪，抓住絡腮胡壯漢向前一扔。
落地的瞬間，抬起腳對著李野胸口用力一踹。
“啊！”
無處躲避的李野砸飛堵在門口的幾人，打著滾狗吃屎般摔飛到街上。
賭徒們看出兩人之間恩怨不淺，紛紛避開。
李沐然一躍上前，揪住李野的頭發，用力砸下地麵。
“砰”的一聲，鮮血溢出。
李野頭昏腦漲，慌亂地想要掙脫。
雖然他也是一轉武者，卻根本無法抗衡，被李沐然踩住後背，隻能蛆蟲般扭動個不停。
“我父母是你害死的對不對？”
李沐然咬牙切齒說道，殺意畢露。
李野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嘔出一口鮮血。
魔道流本就主殺伐，李沐然雖然隻是一轉武者，體內卻擁有三轉的力量，陡然出手之下，已經讓其直接重傷。
他繼續加大腳上的力量，李野胸腔骨頭嘎吱作響。
就在這時，李沐然心跳突然加速。
胸口靈紋突然一熱，似在預警。
他下意識一個側翻，一道寒芒從耳邊劃過。
等到再次站定，隻見三道身影飛奔而來。
赫然是他的師父和兩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