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禁

陶氏大驚失色,再次揚手欲落下來:“我打死你個胡說八道的賤丫頭!”

沈子寧一把將其手腕抓住然後將其狠狠甩開。

“老夫人!”

陶氏身形不穩,若不是胡可月扶住隻怕已摔在地上。

“你你你!反了天了你!”陶氏怒不可遏。

許秉文亦是怒目而視:“膽敢放肆!”

沈子寧抬眸冷笑:“怎麽一朝成為人中龍鳳,便要拋棄我這相伴了三年的未婚之妻?”

許秉文倒吸一口涼氣霎時間語塞。

胡可月美目微蹙,眼中滿是困惑。

“胡小姐莫聽此女胡言!”陶氏見狀連忙解釋,手顫抖指著沈子寧,

“這丫頭就是個白眼狼!當初我在河邊救了她好心留她下來做個丫鬟,而她卻一門心思想爬上我兒的床!”

沈子寧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陶氏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如此顛倒黑白卻還能說得義正詞嚴!

胡可月目光詢問似的看向許秉文:“許郎,可是如此?”

許秉文看向沈子寧,沈子寧側目與他對視。

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回答。

許秉文輕吸一口氣,臉色肅然,語氣鄭重負手道:“確如家母所言,我與她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關係!”

沈子寧冷冷一笑。

他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可你不是方才還說讓我做你外室?”沈子寧故意道出。

許秉文肉眼可見地多了幾分慌亂:“荒謬!什麽外室!我對可月之心天地可鑒!”

說罷他連忙走向胡可月,語氣溫柔又焦急,“可月,這樣一個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婦,我對她怎可能有半點想法!?”

“就是就是!”陶氏連忙附和。

“這丫頭想飛上枝頭想瘋了!我兒可是新科狀元,未來前途無量,瞧她這狐媚模樣,莫說外室,就是通房丫鬟老身也斷然不會同意!”

胡可月仔細打量了沈子寧一番,朝許秉文揚起淺淺一笑:“我信許郎。”

沈子寧嗤笑出聲,又是一個戀愛腦,沒得救。

胡可月掏出懷中的手絹朝沈子寧緩緩靠近遞出手去:“擦擦吧,翠兒姑娘,不屬於你的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惺惺作態。”她冷冷拂袖撥開了胡可月的手,那方手絹飄然落在了地上。

身後的丫鬟春來倏地怒目圓睜。

“大膽奴婢!敢對我家小姐不敬!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可是尚書府千金!乃是當今皇後娘娘的侄女,得罪了我家小姐,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賠!”

胡可月揮手示意:“無礙。”

她目光直直看著沈子寧,眼底深處晦暗不明,“我沒有惡意,今日之事也不會怪你,你這嘴角都破了,還是先下去吧。”

陶氏感慨:“這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瞧這氣度!”

許秉文看向胡可月的目光亦是更多幾分深情。

沈子寧冷笑瞥了胡可月一眼,隨後目光凜冽看向陶氏。

“我懶得多費唇舌!把白玉鐲還我,然後帶著你兒子滾出我的宅子!”

陶氏驚詫,氣得發笑:“你當真是得了失心瘋!一會兒說這價值連城的翡翠白玉鐲是你的,一會兒又說這京都豪宅是你的,你怎麽不說你是相府千金,是這京都第一貴女呢!”

沈子寧眸色冷清,正欲承認身份之際被許秉文一聲打斷。

“來人!把她關進柴房去!”

“誰敢!”她嗬斥。

許秉文臉上怒火更盛,給一眾家丁遞出眼色。

若是再讓她留下來,待會說出柳州的事情了隻會更難收場!

家丁們硬著頭皮上前將沈子寧給綁了起來。

“堵住她的嘴!”他連忙吩咐。

家丁也是有眼力見的,從懷中扯出一塊布三下五除二地堵住了沈子寧的嘴,然後扛著她朝柴房而去。

胡可月看著沈子寧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許秉文上前牽過她的手:“讓你受驚了。”

胡可月收回視線微微搖頭:“許郎卓爾不凡,有姑娘惦記實屬正常。”

許秉文微微一笑:“我知你大度不與這些人一般計較,但日後我定潔身自好,絕不沾花惹草。”

春來趁機提醒道:“未來姑爺,我們家姑娘一直都說要嫁一個如意郎君,要與其一生一世,一夫一妻,若娶了我家小姐,未來不能納妾、不能有通房、更是不能有外室!”

“必然!我許秉文發誓,與可月一生一世一雙人,絕無二心!”

許秉文信誓旦旦伸出手發誓。

胡可月連忙握住他的手,笑意溫柔:“許郎不必發誓,我信你。”

許秉文輕聲一笑:“好!”

陶氏滿意地看著他們,感慨萬千。

“我許家祖墳冒青煙了,能夠得這麽好的兒媳婦!又贈這宅子給我們母子,又給老身帶了這麽多禮物,兒啊,這麽好的媳婦,你可要好好珍惜!”

“是,兒子必會好好待可月。”許秉文含笑回應。

宅子?這宅子是自己所贈?!胡可月頓住,眼中神色複雜。

“小姐,這……”春來訝異欲開口。

“春來!”胡可月倏地開口製止。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春來屏息,忙將欲說出的話咽進肚子裏。

許秉文關切詢問:“怎麽了?”

胡可月藏起情緒,莞爾一笑:“沒事。”

天色漸黑,柴房之中,沈子寧努力挪動著身子朝地上的柴堆靠近。

這許家母子今日敢如此待她,等她回了相府定要他們好看!

她的手腳被麻繩緊緊捆綁著,嘴巴也被堵住,艱難地挪到了柴堆旁,企圖用木柴尖銳的一側摩擦將繩子解斷。

可畢竟是木頭,摩擦起來十分費勁,她隻能摩擦一段時間又歇息片刻再繼續。

夜漸深,柴房之中寒氣逼人。

沈子寧能夠摸得到,那繩子已經快要斷了。

眼看勝利在望,忽然一陣腳步停在門外,一個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投射在門上。

沈子寧警惕,這深更半夜的,不會是許秉文為了順利成為尚書府上門女婿想殺人滅口?!

柴房門被推開,月光下胡可月的周身似披著一層薄衫,朦朧詭異。

怎麽是她?

這深更半夜,此人卻還在許府之中。

彼時束縛沈子寧雙手的繩子已經斷開,她的手摸住一根木柴隨時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