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來教我養豬的？
當年一場衛國戰爭，導致龍國和島國結下難以化解的仇恨。
兩國關係不相往來的時間，長達二十餘年。
別看龍國和島國的關係，如今已經緩和了一些。
有了外交關係。
四三計劃當中。
龍國又向島國引進一大批技術。
這方麵的外文人員，依舊沒有增加多少。
林凱峰淡定自若地說道：“實不相瞞，島國語言和文字，是我下鄉插隊的時候，跟我們大隊的老抗聯學的。”
實話實說。
林凱峰不想出這個風頭。
可是不出風頭。
就沒辦法拿下這份工作。
換成兩三年前。
打死林凱峰都不會幹這麽冒險的事情。
稍有不慎。
就會被人扣上特務，奸細的帽子。
說你是特務，容不得你有任何解釋。
萬幸。
現在是七八年。
明年，龍國就要和米國建交。
各方麵風向，已經沒有那麽緊迫了。
“秀秀，你給我證明一下，咱們大隊是不是有個能說島國話，能寫島國字的老兵。”
看出徐斌擔心什麽，林凱峰不假猶豫地將妻子叫進來。
聽到林凱峰叫自己的名字，陸秀秀緊張得小臉通紅。
一步步地挪到屋裏。
“這位是？”
徐斌這才發現，門外還站著一個女人。
“她是我愛人，陸秀秀。”
林凱峰柔聲說道：“秀秀，徐組長問你話呢。”
陸秀秀低著頭，靦腆地說道：“我們……我們大隊是有一個能說能寫的老抗聯，戰爭年代，他是偵查員，專門化裝小日子偵察情報。”
林凱峰苦澀道：“徐組長，我們下鄉知青的日子有多苦，多乏味，你可能不太了解。”
“任何除了幹活之外，能夠打發時間的事情，我們都願意嚐試著學學。”
隨即。
林凱峰主動講起，他因何下放到東山大隊。
又是如何在大隊結婚，生女。
徐斌拍了拍林凱峰的肩膀。
自己兒子也是一名知青。
去年裝病，拿到了回城通知單。
“你又是怎麽懂得這些專業詞匯？”
徐斌緩和語氣。
“我父母是大學老師，從小到大，我最喜歡去的就是學校圖書館。”
“曾經在裏麵看過一本書，係統介紹如何辨別外國專業文獻術語。”
“理工類專業詞匯都是固定的。”
“真正難翻譯的，其實是文學作品，必須全麵貼合雅信達。”
前一世，林凱峰不僅是龍國功勳卓著的科學家。
還是一名教書匠。
當日墓園外麵等候他的眾人，都是林凱峰的學生。
既有將軍，又有院士。
如何引導他人。
進入自己的思維邏輯。
如何以最簡單的方式，表達清楚講授的內容。
都是小菜一碟。
“哦！難怪，林凱峰同誌，你們這些出生於知識分子家庭的子女，確實有一些過人的能力。”
徐斌再度扶了扶鏡框，眼中浮現出讚許的目光。
懂得舉一反三，抓住學習的核心。
按照徐斌的解釋。
島國文獻中的大量專業詞匯，都屬外國舶來品。
通過片假名標注。
將英文和某些其他國家的術語發音，用島國音標標注。
寫法不一樣，讀音和內容是一樣的。
知道英文專業詞匯的讀法和意思。
差不多就能搞懂島國的專業詞匯。
林凱峰說道：“徐組長，你看我能接這裏的任務嗎？”
“能啊，太能了。”
徐斌感覺今天撿到寶了。
一個既懂得英文專業詞匯，又會島國文字和語言的年輕人。
正是他需要的人才！
下鄉知青，定居於東山大隊。
結過婚，女兒也有了。
一般而言。
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太多身份問題。
妻子一家根正苗紅。
嶽父是大隊書記，打過仗的老戰士。
如果林凱峰有什麽大問題，陸家又怎麽會把女兒嫁給他？
當然了，徐斌滿意林凱峰還不夠。
該走的流程，也必須走一遍。
“林凱峰同誌，天色也不早了。”
“你看這樣如何。”
徐斌提出一個折中的想法。
讓林凱峰和陸秀秀，先去找個旅社休息一晚。
翻譯兩篇外國學術論文。
明天。
縣裏會具體了解一下，林凱峰的個人情況。
如果沒有問題。
等林凱峰將兩篇外國學術論文翻譯完畢，縣裏安排專人送到市裏。
由市裏的專家進行審核。
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結算工資了。
“沒問題。”
林凱峰主動將介紹信拿出來。
徐斌笑著點點頭。
比起除了吃就是吃的孫博文，林凱峰更懂得接人待物。
同樣是下鄉知青，又都來自知識分子家庭。
接人待物的差距。
多少有點大！
拿過介紹信，徐斌進行著詳細記錄。
二十分鍾後。
林凱峰挽著陸秀秀的小手，心情愉悅地走出縣府大院。
陸秀秀感覺像做夢一樣，難以置信地說道：“凱峰，這些紙真的能換錢嗎？”
“它們不但能換錢，還能換票。”
林凱峰笑著說道：“秀秀，現在知道我為啥開心了吧？”
“這條發財的門路，足夠讓咱們家過一個好年了。”
陸秀秀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不過也沒再說什麽。
隻要林凱峰高興，陸秀秀也會跟著一塊開心。
很快。
二人來到一家國營旅社。
夫妻二人要住在一塊，除了要有大隊開的介紹信，證明二人是夫妻。
還要拿結婚證證明。
少一樣，都別想住在一起。
進入房間，林凱峰沒有急著翻譯。
先將兩篇論文通讀了一遍。
“凱峰，你昨天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陸秀秀從外麵打水回來，表情有些黯淡。
“你是說飼料的事情？”
林凱峰放下論文，過去幫陸秀秀將洗臉盆端到架子上。
陸秀秀抿了抿嘴唇，說道：“我剛才去水房打水，聽人議論說他們大隊的隊長，因為將上級發下來的豬仔養死了，直接被一擼到底。”
“咱們大隊會不會……”
林凱峰抱住心情忐忑的妻子，說道：“放心吧，這次掙到錢，買到製作豬飼料的材料，咱們大隊的集體豬，半年之內，起碼能長兩百斤。”
“兩百斤？！”
陸秀秀驚聲道：“什麽東西能讓豬仔長得這麽大？”
“骨頭。”
聽到骨頭二字，陸秀秀徹底說不出話了。
丈夫又開始跟她開玩笑。
昨天說麥稈，蚯蚓能養豬。
現在又說骨頭能讓豬仔長得膘肥體壯。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