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雄鷹一般的女人

南溪亭眼中的肅殺讓白婉清不由得一震,她能感受到南溪亭是有那麽一刻想要殺她的!

白婉清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得意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

南溪亭兩腳便將兩個小廝踢開,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披在商時序的身上,吩咐道,“春筍,你照顧好商小姐。”

若今日她沒有出手相助,商時序會有什麽結局呢?南溪亭想都不敢想。

南溪亭將商時序交給春筍後才幽然轉頭,杏眼冷若冰雪般看向白婉清,“白婉清,上次的屎還沒吃夠是吧。”

白婉清一聽,頓時黑下了臉,就連剛才心底對南溪亭生起的一絲懼意也被憤怒衝散,“你!哼,本小姐沒機會收拾你,還收拾不了她嗎?”

“這賤骨頭上次在詩會上還幫你說話呢,嘖嘖,真是姐妹情深啊。”

白婉清在詩會上吃了南溪亭的虧,便一直想要報仇,可奈何南溪亭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窩在家裏不出門。

今日端午出遊,恰好遇到商時序,無處發泄的怒火便全部轉移到了商時序身上,她父親隻是一個七品中書,而自己乃丞相府嫡女,自然是想怎麽欺負她就怎麽欺負。

白婉清看著南溪亭生氣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痛快。

隻是這痛快沒能繼續維持下去,隻見南溪亭伸手一把薅住白婉清的頭發,啪啪兩個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臉頰的刺痛讓白婉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南溪亭!你居然敢動手!”

詩會上南溪亭當時也顧及她的身份,沒有動手,隻是戳屎,怎麽這次不一樣了?

南溪亭冷笑一聲,“今日,我不僅敢動手,我還敢扒你的衣服!”

白婉清臉色不由得一白,“南溪亭你放肆,來人,你們都死了嗎?還不給我打死這個賤人!啊……南溪亭,你還敢扇我,我跟你拚了!”

南溪亭揪著白婉清的頭發,連著給了她好幾個耳光,白婉清也不甘示弱,張牙舞爪的又踢又打,但是卻連南溪亭一根寒毛都沒傷到。

白婉清帶著的丫鬟小廝也都加入了戰場,南溪亭專心對付白婉清,連小廝和丫鬟的拳頭落在她身上也渾然不覺,現場亂作一團,好不熱鬧。

湖邊閣樓上的兩個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身穿玄色衣袍的五皇子傅景軒從窗沿上探出腦袋,看到樓下熱鬧的場景,興奮道,“有人打架了,小舟舟,你快來看啊。”

沈延舟倒了一杯溫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感興趣。”

“還有,再叫我小舟舟,那就不是有人打架了,而是我們打架了。”

傅景軒白了他一眼,“一個稱呼而已,至於嗎?”

“咦?下麵那幾個女的怎麽這麽眼熟呢,阿舟……好像你未婚妻也在啊……”

沈延舟喝茶的動作一頓,放下茶杯,眉宇凝了起來,“她被人打了?”

這些時日的相處,南溪亭不像是能被別人欺負的樣子。

傅景軒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哪能啊,完全是你家未婚妻單方麵碾壓,打的還是白婉清,不虧是雄鷹一般的女人,難怪上次能搞出來那麽惡心的屎會。”

“這不怕死的勁,倒是跟小爺我有得一拚。”

沈延舟餘光迅速掃了一眼窗外,果然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南溪亭漂亮的小臉不知不覺已經褪去了蠟黃,雙頰白裏透紅,陽光打在麵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柔軟的發絲裹挾著她纖細的腰肢,一靜一動間,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她毫不客氣揚起手掌打人的模樣,讓沈延舟莫名想起上次與她十指相扣的場景。

她的手又小又軟,沒想到打起人來,也毫不遜色。

傅景軒還在吐槽,“話說,以前南大小姐都是知書達理的,到底是什麽樣的苦難,什麽樣的摧殘,才讓她變得如此瘋癲?”

沈延舟眸光一冷,踹了傅景軒一腳,“幫忙去。”

傅景軒瞪眼,略顯不服氣,“你怎麽不去?”

沈延舟道,“我剛被皇上打了六十大板,現在還是重傷不起的傷殘患者。”

傅景軒看著能站能坐的沈延舟,“……不去!”

這話,虧他說得出來。

“我爹埋院子裏舍不得喝的那壺陳年佳釀送你。”

傅景軒毫無節操,“成交!”

與此同時……

撕拉——

衣裙被撕碎的聲音在喧鬧中響起,尤為刺耳,白婉清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衣袖被南溪亭大力撕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差點氣的原地爆炸。

“啊啊啊,南溪亭,我殺了你!!”

南溪亭看著白婉清屈辱狼狽的模樣,這才笑出聲,杏眼也隨著嘴角彎了彎,“扒人衣服好玩嗎?”

話音剛落,南溪亭就被人從後麵猛踹了一腳。

!……

她本來便身處河岸邊,這一腳,直接讓她重心不穩跌了下去。

撲通!

南溪亭小小的身子栽入湖中,她頓時屏住了呼吸,手腳並用這才穩住身子,將腦袋探出了水麵,正好瞧見踹她的人是誰。

傅景軒,當朝五皇子,出了名的紈絝,惹事精。

他有病吧?莫名其妙踹她一腳幹嘛!

傅景軒收回腳,摸了摸鼻子,隨後拿出目空一切的眼神掃向所有人,“吵什麽吵,打擾到本殿下休息了!”

徐時站在沈延舟旁邊直接看瞎了。

我的祖宗啊,人家讓你去幫忙,幫的是咱未來少夫人,傅景軒倒好,還一腳把少夫人踹河裏了。

“主子,要屬下去幫忙嗎?”

沈延舟看著河岸邊,南溪亭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岸,眼簾微抬,“不用。”

“你去五皇子殿將他床底下的銀票偷出來。”

“是。”

白婉清看到南溪亭吃癟,直接笑出聲,“哈哈哈,活該!”

傅景軒回頭又將白婉清踹翻在地,看著白婉清呆住的樣子,邪笑道,“笑啊,怎麽不繼續笑了?”

白婉清氣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殿下!你不是跟我一夥的嗎?”

傅景軒翻了個白眼,“別自戀了好嗎?誰跟你一夥的?”

緊接著招呼隨從圍著白婉清等人開揍。

今個兒他主打一個敵友不分,六親不認。

白婉清委屈地大喊,“你!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

傅景軒吹著口哨,表情十分欠揍,“你看我像男人嗎?”

反正父皇每次都是叫他畜生。

南溪亭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被傅景軒吸引了過去,悄無聲息的從藥袋裏掏出一粒藥丸塞進自己嘴裏。

片刻,她噗一聲,吐出一口老血。

隨後“暈”了過去。

這是她這幾天趕製出來能加快毒發的藥,她剛還在琢磨怎麽吃呢,這五皇子一攪合倒是給了她機會。

她打了丞相府的小小姐,問罪下來,她難辭其咎。

但是她突然毒發,命在旦夕,沒人會定她一個將死之人的罪。

這些,在她打人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啊!打死人了!”

隨著眾人的驚呼,傅景軒回過頭,看到暈倒在地的南溪亭,心情瞬間壞的跟屎一樣。

他不就踹了她一腳,不至於把人踹出內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