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你去閻王爺頭上造反
狹小破敗的院落裏,蕭嬤嬤死死捏住女人的下顎,正要將一包砒霜全數倒入她的口中。
南溪亭瞳孔緊縮著,害怕的全身發抖,可她早就被毒啞了,連基本的叫喊都做不到。
蕭嬤嬤目露凶光,“怪隻怪你娘當初挾恩圖報,非得求先帝禦賜這樁婚事,既然無法退婚,那你也隻有去死了。”
“二小姐仁慈,留你全屍,你自該感恩戴德……”
話音剛落,蕭嬤嬤手腕忽的被女人抓住,懦弱無比的眼神眨眼間被淩厲取代。
愣神的瞬間,南溪亭已經用力將她的手腕反向一折。
“啊——”
慘叫聲伴隨著骨裂聲響起,蕭嬤嬤痛的慘叫出聲。
南溪亭竟然將她的手腕生生折斷,手心的砒霜粉末散落一地。
反應過來的蕭嬤嬤氣的怒吼,“賤蹄子,你要造反嗎?!”
南溪亭眸光一冷,廢話真多。
還造反,今天就送你去閻王爺頭上造反!
她伸手猛地抓住蕭嬤嬤的頭發,狠狠的將其拽到地上,大力的將她的頭往地上砸。
砰砰砰!
連著三下,蕭嬤嬤的慘叫不絕於耳,額頭鮮血直流,想反抗卻因為手腕骨折怎麽也使不上力氣,隻能恐懼的看著南溪亭將她翻過來,騎跨在她腰上,隨後雙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南溪亭眼眸冷冽,仿若死神索命一般。
“你要是敢殺我,二小姐……”
蕭嬤嬤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南溪亭已經擰斷了她的脖子。
南溪亭看著蕭嬤嬤沒了呼吸,才從她身上爬起來,開始迅速適應這副羸弱的身體。
她從末世穿越到這具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可不是來聽人叫賤蹄子的。
原主從小到大的經曆,如烙鐵一般深深烙在她腦海。
原主是尚書府嫡小姐,跟在母親身邊長到了十五歲,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三年前原主娘親卻不明不白病故。
二姨娘柳清被迅速抬正,身為柳清的親生女兒南菲雨也因此從庶女一躍成了尚書府嫡二小姐。
而原主這個正牌大小姐沒了母親庇護,一直被柳清母女虐待,不僅受盡羞辱還被毒啞了嗓子,短短三年,便從堂堂大小姐淪落成一個連婢女都不如的下等人。
最近,外界傳聞原主的未婚夫,將軍府獨子沈延舟即將凱旋。
那可是如今炙手可熱的新貴,從小跟著大將軍在邊關長大,有著赫赫戰功不說,回京更是要加官進爵的,仕途不可謂不光明。
可就是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少將軍,卻是她這個啞巴落魄大小姐的未婚夫,而且這婚事還是先帝禦賜的娃娃親,輕易更改不得。
柳清母女哪能坐的住,連夜派蕭嬤嬤來殺她,誓要將這門婚事搶過去。
原主受盡欺辱,身子本就羸弱不堪,再加上性格軟弱,壓根不是蕭嬤嬤的對手,隻能任人宰割。
南溪亭消化完原主短短一生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站驟然浮現在腦海中。
饒是她心智如何強大,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是她在末世裏的空間站,沒想到居然跟著她一起穿過來了。
唯一不同的是,在末世這個空間站是真實存在的,而現在,卻儲存在她的腦海中。
南溪亭心念一動,掌心便自然浮現出一瓶她自己研製的藥水。
看來拿放這些東西應該是隨心而動的,十分方便。
南溪亭將藥水又放了回去,現在空間站裏的藥不多,她得省著點用。
南溪亭剛將藥放回去,身後便冷不丁響起一道沉磁的男聲,“南溪亭?”
南溪亭一頓,轉過頭望去,一個身穿紅甲的少年正站在牆簷上,腰間係著長劍,青銅環臂甲包裹住他強有力的手腕,墨黑的長發高高豎起,隨風起舞。
他從牆簷上一躍而下,轉瞬便來到南溪亭跟前,動作利索的讓人吃驚。
南溪亭心底一沉。
這個男人功夫了得,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哪怕她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也不敢保證跟他打起來自己能取勝。
南溪亭拳頭悄然捏緊,如若他出手,自己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察覺到麵前女人眼眸中的警惕與戒備,少年眉頭微微一挑,隨後道,“我叫沈延舟,你應該知道吧?”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南溪亭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她未來的便宜夫君沈延舟。
皎月如瑩,少年的輪廓也清晰的呈現在南溪亭麵前,深邃眉眼下,是一雙琥珀般的星眸,高挺的鼻梁帶出他優越的臉骨。
他身形高大,穿著的輕甲襯得他肩寬腰窄。
細看之下,那哪是什麽紅甲,那是染了鮮血的銀甲,臂甲似乎是被人大力劈開,刀口深深入骨,大量的鮮血從殘破的臂甲上流到指尖,像是一條蜿蜒而下的血龍,叫人觸目驚心。
沈延舟傷的極重,唇色因為失血過多,顯得尤其蒼白,可饒是如此,他神色卻並無一絲慌亂,反而恣意慵懶,“會包紮嗎?”
南溪亭翻了個白眼。
您老還真是不客氣啊……
南溪亭被他身上的血腥氣惹的皺了皺鼻子,隨後拉過他完好的那隻手,在他掌心寫,“救你我有什麽好處沒有?”
她可不是聖母,什麽人都救,而且這人傷的很重,沒有空間站的止血藥肯定救不活。
沈延舟目光掃向一旁死的不能再死的蕭嬤嬤道,“互幫互助,你也不想被人知道殺人了吧?”
南溪亭氣結。
狗東西,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南溪亭不甘心,指尖在他掌心飛舞,“再加一百兩。”
沈延舟明眸稍彎,唇角微微勾起,“行。”
“……”
南溪亭後悔了,早知道他答應的這麽痛快,剛才應該說一千兩。
現在她還不能說話,隻能往屋內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他跟著去裏屋,然後從空間站翻出藥箱,裏麵止血包紮的東西一應俱有,為了不引起懷疑,她把出現的位置從手心挪到了櫃子裏。
南溪亭又從櫃子裏拿出藥箱,一轉身,沈延舟已經自覺的將輕甲和裏衣脫了下來。
精壯的臂膀往下,露出隱隱約約的腹肌,堅實有力,上麵除了有殘留的血沫子,還有幾十道大大小小的傷口,一道道交錯著,顯得十分可怖。
沒記錯的話,她這個未來夫君二十二歲?
南溪亭手腳麻利的將他傷口清洗了一遍,然後把自己研製的止血藥粉全數倒進他的傷口處,又給他打了一劑止血針和一劑麻醉,鮮血止的差不多了,又用針線將他的皮肉縫合在一起,最後才拿紗布給他纏包好。
那一劑麻醉帶來的感覺讓沈延舟驚訝片刻。
他看著這些奇怪的藥物,眯起眼眸,“這些是什麽東西?”
南溪亭瞪了他一眼。
美女的事,少管!
她又在他的掌心寫,“銀子呢?”
沈延舟挑眉,“你很缺銀子?”
在他的認知中,南溪亭身為尚書府的嫡女,日子應該是吃穿不愁,過的十分舒坦的。
可如今看到地上的屍體結合她住著的這個破屋子,顯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將自己的荷包遞給了南溪亭,“全給你。”
南溪亭不客氣的拿了過來,隨後拉開,全是金葉子,折算下來,少說也有個一千兩。
雖然這人有點狗,但出手還挺大方的。
她毫不客氣的將金葉子全揣進自己兜裏。
沈延舟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是不客氣。”
南溪亭笑了笑,寫道,“跟你學的。”
“……”
她又寫,“另外,你還有個活沒幹呢。”
沈延舟有些疑惑,“什麽活?”
他不記得自己答應了什麽不平等條約啊。
南溪亭目光轉了轉,落在蕭嬤嬤身上,然後揚起小臉朝著沈延舟露出一個璀璨的微笑。
你就說幹不幹吧?
……
沈延舟走的時候,聽南溪亭的話,將蕭嬤嬤的屍體順手帶入了她指定的院落內。
她還特別叮囑一定要將屍體放在內院裏睡的正香的女子身旁。
做完這一切,沈延舟悄無聲息離開尚書府,提著劍,朝著將軍府的方向一路而去。
將軍府牆外的窗欞動了動,嚴正以待的兩個府兵還沒來得及發現來人就被沈延舟一劍斬下頭顱,將軍府內刀光劍影,不過一炷香,便血流滿地,猶如人間地獄……
清晨的鳥啼適時響起,南菲雨的院子爆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來、來人!快來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