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搶婚

這一刻終於來了,聶歡穩定心神,隨老計出了武門,隻見迎親隊伍排成一條長龍,少說也有一百多人,行人皆駐足圍觀。

禮樂一見他出來,立即吹打起來,聶歡心道:“乖乖,太子娶親也不過這個陣仗吧。”

他依照老計指示,跨上了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一路來到顧巡撫顧伯成的府外,後者已帶親眷在那裏等候。

聶歡翻身下馬,上前施禮:“小婿拜見嶽父大人,拜見嶽母大人。”

顧伯成眉開眼笑道:“賢婿真是一表人才啊。”

“嶽父過獎……”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聶歡循聲看去,竟是王風雷騎馬帶著一隊甲兵趕到。

“顧伯伯,小侄有禮了。”王風雷下馬施禮。

在場之人皆是心中不解,心想人家迎親,他來幹嘛。

聶歡正要發問,豈料王風雷緊接道:“顧伯伯,不知小侄可有迎娶令千金的資格。”

眾人齊齊一驚,顧伯成也有些尷尬,但他搞不明白對方為何選在這個時候弄這出:“風雷啊,觀浪和秋千有婚約,這你也是知道的,你今日來此……”

王風雷並不在乎:“顧伯伯,我一向鍾情秋千,今日她就要嫁給他人,實叫風雷心如火燒,昨晚輾轉反側,今日才鬥膽前來,請顧伯伯給一機會。”

聶歡心中一樂,心想反正自己不想成親,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老計隻覺王風雷不懷好意,忙上前道:“少將軍,這怎麽行,我家公子……”

“滾,你什麽身份,有你說話的份嗎?!”王風雷喝道。

“風雷,莫要動氣,說說你心裏怎麽想的吧。”顧伯成眼睛微眯,心裏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當年我曾被沈兄打折三條肋骨,今日又同時看上秋千,可謂是冤家路窄。”王風雷瞪了聶歡一眼,“所以不如……”

“不如什麽?”

“這些年小侄也在努力修習,不如讓我和沈兄來一場比試,誰贏誰便是秋千的丈夫。”

聶歡大吃一驚,自己如何是王風雷的對手,便轉變思路:“王兄說的哪裏話,你不是知道我修為廢了嗎。”

“那就不關我事了,我要的是秋千。”

“嶽丈大人,您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聶歡又求助顧伯成,後者一言不發,似是思考著什麽。

王風雷見其猶豫不決:“顧伯伯,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伯成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意思,便與其走到了一邊,二人低語幾句,而後前者走到聶歡麵前,麵色沉重。

“觀浪啊,也不是我出爾反爾,奈何風雷對秋千一片癡心,我看不如三日後你們進行一場比武,勝者便是秋千的丈夫。”

聶歡心中一凜,心道:“王風雷該不會把懷疑我身份的事告訴顧巡撫了,如果是這樣,他怎麽可能和危如累卵的武門聯姻。”

“你意下如何?”

顧伯成死死盯著聶歡,後者見到對方眼神,已確定心中所想,知道避無可避:“既……既然如此,那就依伯父所言。”

顧伯成眉開眼笑,話裏有話:“好,不要讓我失望。”

“沈兄,那就三日後見了。”王風雷挑釁道。

聶歡哪有心情搭理他,隨即翻身上馬,招呼老計帶著隊伍返回武門。

讓王風雷這麽一鬧,不僅武門沒了麵子,自己三日後若是再輸給他,小命更是不保了,對方也說不定會趁此機會下殺手。

房間內,沈逸舟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聽著老計的匯報,聶歡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

沈逸舟長歎:“這場比試,不管你是真的假的,王師北都已經贏了。”

聶歡豈不知其中道理,若是自己外功勝過王風雷,自己便是真的,那麽對方就會動用內功修為把自己殺死,反之,那自己就是替身,武門也徹底完了。

“老爺,咱們該怎麽辦?”老計也沒了辦法。

“聶歡,你隨我來。”

聶歡一臉迷茫,老計使個眼色,他忙跟上沈逸舟,

老計使了個眼色,聶歡急忙跟上,隨著沈逸舟來到一處院中。

“沈……沈門主,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沈逸舟轉過身:“修道。”

“修道?”聶歡隨即明白對方意思,“現在練也來不及啊。”

沈逸舟微歎:“讓你修道不是為了應付三日後的事,觀浪在旁人眼中是未來門主,修為廢了又怎麽不會重新修煉,所以這是為長久計。”

聶歡眼中散發光芒:“這麽說,三日後的比試,您有辦法應付過去?”

沈逸舟並沒有正麵回答:“你現在不需要去想那件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修道,我會先教你一些基礎道法,等時機成熟後……”

沈逸舟頓了頓,表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再將武門的傳世武學朝陽訣傳於你。”

聶歡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大的機遇,換別人早就高興瘋了,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屬實是快樂不起來。

“接下來,聽好我說的每一個字。”

“嗯。”

“修道之初,在於養氣,而我們道家所養之氣,稱之為元氣,在養氣之要,便在我說的下麵的百字真言中。”

聶歡知他說到關鍵處,忙打起精神細聽。

“養氣忘言守,降心何不為,動靜知宗祖,無事更尋誰,真常須應物,應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氣自回……”

沈逸舟滔滔不絕講完,聶歡凝神細聽,大體記住,而後發問:“沈門主方才所言百字,是什麽意思?”

“自己悟。”

沈逸舟從懷中掏出一本薄書,扔在聶歡懷裏:“這是雷暴拳,入門道法,你回去好好看。”

聶歡沒想到對方就教自己這麽點東西,還想再問,沈逸舟卻自顧自地走了。

……

三日後,武門公子要與將軍府少將軍比武的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一處廣場中央,擂台高築,聶歡等四人與顧伯成坐在台下,許多甲兵手持武器,圍定擂台四周,將看客堵在離擂台兩丈開外。

看客群聲嘈雜,隨著一聲鑼響,場下瞬間安靜下來。

王師北道:“逸舟,風雷前些日子自作主張,是我管教不嚴,但話已出口,不好收回了。”

“將軍言重,少年人血氣方剛,發生這樣的事,在所難免。”

顧伯成看了看天:“我看時辰不早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