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管齊下
淩川嚇了一跳，趕忙說道：“不提不提，那我說個別的事。”
呂曦喝了口茶，臉色稍霽：“說吧。”
“你看我整天在這待著無所事事，能不能找點事情做？”
呂曦目光一凝：“你想做什麽？”
淩川朝前麵鋪子的方向一指：“我想做買賣，不瞞你說，我看這鋪子裏日常經營有些慘淡，若是將鋪子交給我來打理，我能讓這個鋪子起死回生。”
“你還會做買賣？”
淩川嘿嘿一笑：“也是從雜書上學的。”
呂曦微微點頭：“你那賑災的法子，也算是幫了我不小的忙，這鋪子就送你了，當作獎賞。”
淩川當時就懵了，三條巷這般核心cbd的所在，這麽大一處院子還附帶臨街商鋪，說送就送了？
“別別別。”淩川連連擺手：“我幫你是情分，這是私事，幫你經營鋪子是公事，咱們一碼歸一碼。”
“情分？”這番說辭倒是令呂曦頗感意外，她本來就是想用這鋪子抵消掉淩川所謂的情分，但是這家夥竟然不要：“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公事是怎麽個事？”
“這樣，我以技術入股，並且負責經營這間鋪子，暫時算六成股份，到年底的時候，如果這鋪子的利潤翻十番，就再加一成股份，你看如何？”
呂曦仔細打量了淩川一番：“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空口白牙就要占我這鋪子的七成股份。”
“怎麽是空口白牙呢？”淩川急忙說道：“我不是說了技術入股嗎？”
“何為技術入股？”
“我有一個秘方，能夠提升點心的味道，遠超同行。”
呂曦嘴角一撇：“這鋪子裏的點心用的可是宮裏的方子，你憑什麽覺得你的方子能比宮裏的方子還好？”
“得，我就直說了吧，我會煉製白糖，一般製作糕點用的都是飴糖，寡淡無味，若是使用白糖，點心的味道便能獨樹一幟，就憑這獨一無二的秘方，呂小姐覺得值不值六成股份？”
“你會煉製白糖？”呂曦身子都不自覺地往前傾了一些，白糖對於她來說，可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三年前她親自上陣掃平叛亂，戰場上刀劍無眼，她也因此遍體鱗傷，養傷的那段日子是極其難熬的，每當她心情煩躁的時候，隻要喝上一杯白糖水，就能平複她煩躁的心情。
隻不過自從三年前番邦斷了朝貢之後，宮裏的白糖就越用越少了，以至於宮裏如今都沒剩下多少白糖。
換句話來說，這白糖就是有錢都買不著的東西，而淩川竟然能夠煉製。
淩川聽得出呂曦語氣中的懷疑，他兩手一攤說道：“你大可以等我煉製出白糖之後再做決定。”
呂曦當場拍板：“行，隻要你能煉製出白糖，直接給你七成股份都行。”
“那就一言為定。”
“煉製白糖需要多少人手？需要什麽原料，多久時間？”
淩川擺了擺手：“我先煉製少許，費不了什麽功夫，不過這時間嘛……估計要個十天八天的。”
“行，有任何需要，你找老曹便是。”
呂曦走後，淩川就在心裏盤算起來，以他當前的處境，雖然已經跟呂曦上過了床，但是看她那態度，明顯就隻是想要借個種而已。
富婆重金求子，得了兒子就一腳把自己踹開？
淩川輕哼了一聲，哪有這麽容易，生了我的兒子還想把老子踹開？做夢。
雖說淩川想要走捷徑，但是出賣自己可以，出賣兒子可不行，哪怕這個兒子還不存在。
淩川曾經聽過一個說法，若她情竇初開隻需死纏爛打，若她閱人無數隻需真情真心，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遍世間繁華，若她曆經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就目前淩川的觀察，這娘們兒不太好搞，說她情竇初開吧，人家執掌一個龐大世家，絕對算是閱人無數了，說她曆經滄桑吧，在**又是個雛。
所以淩川決定三管齊下，心理生理加事業，我就不信拿不下。
回到宮裏的呂曦第一時間召來左右二相，然後將淩川說的這兩個法子說給他們，兩人和呂曦當時的表情差不多，都是滿臉疑惑，最後豁然開朗。
右相史遷腦子轉得快，提出了許多相關細節。
而左相安常青則是麵色糾結的提出一個問題：“敢問陛下，這些良策是出自哪位大才之手？”
淩川所出的這些主意都是實用性極強，但又跟聖學所言略有衝突，所以安常青從中看出了端倪，畢竟陛下從小也是學聖學的，哪能想得出這種歪門邪道來。
呂曦自然不能硬說是自己的主意，隻能敷衍道：“這是向一位商賈請教而得，二位丞相覺得如何？”
雖然呂曦說是向別人請教所得，史遷還是拍起了馬屁：“陛下慧眼識珠，這可是救萬民於水火之良策，甚至可以說是功德無量啊。”
雖然安常青跟狂拍馬屁的史遷向來不對付，但是這回也不得不讚同他的說法：“史相雖然言語誇張，但也的確如此，能妥善安置那三十餘萬災民，又平抑了糧價，的確是有功於社稷。”
呂曦點頭：“既然二位丞相都覺得此計可行，那便照此辦理，派誰去江州府賑災，二位丞相可有舉薦人選？”
史遷正要搶活兒，卻慢了安常青一步：“陛下，臣有一言。”
“安相請講。”
“獻此賑災三策之人有經世之才，值此朝中求賢若渴之際，可召此人入朝為官，令其前往江州府賑災。”
史遷心頭一驚，這老頭兒搶人動作倒是挺快。
雖然不知道獻策的是什麽人，但是既有才華又跟陛下關係親近，將來必定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提前搞好關係準沒錯。
所以史遷也上前一步：“臣附議，臣願保舉此人入朝為官，可先入中書省任中書舍人，待賑災之後再論功行賞。”
年輕人就是激進，安常青隻是提了個開頭，史遷就連人家的位置都安排好了。
不過呂曦卻擺了擺手：“此人不知朕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對朕暢所欲言，朕擔心此人一旦為官反而有所顧忌，舉薦為官之事暫且不提，左右二相還是先商議一下派誰去賑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