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海救人

就在鹿鳴糖廠被日本人飛機扔下的炸彈擊中的時候，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司令牛震天正帶領一隊人馬執行公務，恰好經過糖廠門口，至於飛機的轟炸目標是否就是牛震天的部隊，不可而知。

炸彈墜落處恰好是糖廠院中。房屋被炸一角。風借火勢，火苗一下子就躥了起來，房倒屋塌，瓦礫橫飛。牛震天看到“鹿鳴糖廠”起火，立刻命令部隊全員行動，衝進工廠救火。隻見他的部隊訓練有素，一旦得到命令，就如猛虎下山。

“一排！”

“到！”

“二排！”

“到！”

“三排繞到後麵去，要快！馬上行動！”

“是！”

日軍飛機扔下的炸彈正好把糖廠庫房炸了個洞，那些笤帚、麻袋、布匹紛紛流瀉出來，士兵們正好順手抄起家夥衝向火海，撲火的撲火，救人的救人，牛司令也跟著衝進火海，大聲喊道：“一邊撲火，一邊救人！聽說裏麵有小孩！”

牛司令打仗勇敢，救人也衝在最前麵。他三踢五踹，衝進車間，驅煙趕霧，躬身前行，濃煙嗆得他直咳嗽。隻見他咳嗽兩聲又繼續往前衝，耳邊隱隱約約孩子的喊叫聲：

“叔叔！”“叔叔！”

“救我！”“救救我們！”

牛司令走過去扒開稻草雜物，看見兩個半大的孩子躲在桌子底下，他伸出雙手將兩個孩子用力一拉，然後一左一右夾在腋下，大步流星向門外跑去。

他救出的那兩個孩子，正是瑩瑩和小德。

火很快被撲滅了。炸彈炸得不深，又正好落在院子裏，屋子被炸塌一角，損失還不算太嚴重。要說不幸中的萬幸，當屬工廠庭院中的一塊巨石，這塊巨石形狀扁寬，當初建造這個糖廠的時候，有人給老太爺送來這塊“臥牛石”，形如臥牛，體積巨大。糖廠新開張，“石”來運轉，生意紅火，大石頭就留下了。沒想到1932年1月鹿鳴糖廠遭日軍轟炸，大石頭起了大作用。

日軍飛機轟炸工廠區，有一顆炸彈正好落在糖廠院中的大石頭上，堅硬的石頭降低了炸彈威力，使它飛行受阻，就地爆炸引起火災。東西燒掉不少，房子炸掉一角，但人員倒是並無傷亡，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爸爸！”男孩喊。

“爸爸！”女孩叫。

隻見火海中衝出一個人來，頭頂噴火，雙頰冒火，腋下卻緊緊地夾著兩個小孩，像夾著兩枚小炮彈。唐鹿鳴和意大利人大衛正站在院中著急，見牛司令夾著兩娃豪邁衝出，麵不改色心不跳，真是孤膽英雄啊。

“來！給你們的爹看看，有沒有傷著胳膊腿？”

司令把兩娃像樹樁那樣“啪”地往地上那麽一戳，兩孩子除了臉上多了點鍋黑外，全須全影，笑容燦爛。

“謝謝啦！謝謝牛司令！要不是你英勇救人，這兩個孩子說不定到現在還沒找到呢！”

“應該的！兩孩子都很勇敢，躲在桌子底下很安全呢！”

“改天請司令來府上吃頓便飯，還請司令賞光啊！”

“一定！”說著話，他再次衝入火海，繼續指揮大家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