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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入夜以後原本熱鬧的長街寂靜的可怕,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這條街的磁場被改變了!

仿佛是一個被架空了的空間,與真實的世界分隔開來。白昴於是更加堅定夜帝有問題的想法。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用一頂帽子壓住他金色的頭發,混在虔誠瘋狂的人群裏慢慢走向教堂。

教堂門口一字排開幾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白昴走到門邊就被攔住。黑衣人拿來帶針頭的血袋,麵無表情地表示要留下200毫升的鮮血以後才能進入其中。

“這是要做什麽?”白昴皺眉問道。

“夜帝一次隻選三個人,隻有血品純正的人才能擁有麵見夜帝的資格。”黑衣人冷冷地說道:“不采血,就離開。”

身邊的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擼起袖子,讓黑衣人取血。白昴知道這是逃不掉的入場券,隻好不情不願地挽起袖子。待血采好,白昴被身後的黑衣人用力一推,猝不及防地跨進教堂裏。

教堂裏原來已經坐滿了人!白日裏沐浴在聖潔陽光裏的教堂此時籠罩在詭異的氣氛裏,虔誠的人們雙手合十,低頭默默念著許願的咒語。

白昴找了一圈,最後一排有個躺著的人占了兩個人的座位,竟然有點像白天他見到的那個蓋著衣服睡覺的流浪漢。

難道流浪漢也對夜帝有所求?

他走了過去,低聲道,“麻煩挪個位置。”

那人也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衫,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臉,聽了他的話倒是迅速地起身,給他讓了個座位出來。

白昴坐定以後,不動聲色地掃視在場所有的人。以血品來選擇有緣人,聽起來實在不像是好人會做的事。這時,有黑衣人端著一個托盤從內堂裏走了出來,托盤上放著一顆紅得宛若在鮮血中浸泡過的蘋果。

“夜帝接見的第一個人,張致中。”

人群中有個中年禿頂男人歡天喜地地站了起來,捧著蘋果激動得語無倫次。他被黑衣人引進內堂,身影被黑暗吞沒,很快消失不見。

他的幸運在人群中激起一片失望的歎息聲,白昴按兵不動。現在情況還沒有勘察清楚,他不能貿然出手。

三十分鍾以後,黑衣人再次出來,以同樣的方式帶了一個風姿卓絕的少婦進去。

人群這時有些**,不安的氣氛在不斷蔓延,直到又過了三十分鍾,黑衣人再次出來。

焦灼的人們死死盯著黑衣人的嘴巴,盼望著能從他的嘴巴裏念出自己的名字。黑衣人對此置若罔聞,麵無表情地念叨:“夜帝接見的最後一個人,陳果。”

一個16、7歲的男孩從第二排的座位上一躍而起,想歡呼卻又好像不敢。他緊張地搓了搓滿是虛汗的掌心,手足無措地朝黑衣人走去。

白昴皺眉,這男孩是今天的最後一個人,如果他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可他還沒動作,身邊的那個人卻先他一步飛出幾張卡牌。卡牌上麵畫著彎彎的銀月。卡牌散在角落,立刻化成幾個身披月光鎧甲的武士,朝黑衣人撲殺而去。黑衣人齊齊嘶吼一聲,竟露出尖利的獠牙來,赫然是血族!

場上那些普通人哪見過這個場麵,嚇得四散而逃。那被選中的男孩震驚地看著場中的一片混亂,怎麽也沒想到好不容易麵見夜帝的機會就這樣被破壞了。

白昴也驚呆了。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絲無力感。

銀月卡,這東西實在是太紮他的眼了。

他的手被身邊那人按住,耳邊傳來一個他熟悉得不得了的聲音。

“白小貓,星際武士大戰西方血族的戲碼好不好看啊?”

白昴瞪著身邊的人,那人一把擼下頭上的帽子,果然是討人嫌的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