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師父的用心
白無瑕亦是緊擰起了眉,一臉凝重狀:“為兄發現,那墓中根本沒有琳琅的屍身!”
“什麽?!”聽得他這般驚人的一句話,著實讓離草亦是愕然地睜大了眼:“兔師兄,你確定?!這不可能啊!”
白無瑕一手托著腮,亦是不解地皺著眉道:“我也覺得奇怪,可是,裏麵除了一套衣服之外,確實沒見到屍身,就連骨頭也沒見一根!為兄猜想,她……會不會並沒有死?”
“不可能!”離草想也不想地否定,眸光不停地閃動著,抬起雙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那夜,我親眼看著她死的,就死在我的懷中!”
她不會看錯的!琳琅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所以……她才會那麽悲憤!
白無瑕擰眉看著她,還想說什麽,一個溫涼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琳琅確實死了。”
聞言,二人驚訝地轉過頭,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玉泱。
玉泱雖然看不見,臉卻是朝向他們這邊,淡聲說著:“隻不過因為她的屍身為魔焰所傷,為免她有魔化的可能,便將她的屍身焚毀了,所以,下葬的隻是她的衣物而已,不告訴你們,也是怕你們更加傷心罷了。”
聽他如此解釋,二人才終於恍然。
離草更似鬆了一口大氣般,亦是這時才發現,自己緊握的掌心中不知何知竟布滿了細汗。
是的,她寧可相信琳琅已經死了!
否則,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殺了魔君?!
玉泱又微沉了聲音道:“無瑕,你私自挖人墓穴,念你情深所至,這回便不予追究,下回定不可再犯!”
白無瑕立時低垂了個腦袋,作一臉慚愧狀,低聲應道:“是,師尊。”
離草見狀,隻與玉泱交待了句送藥之事,便又告辭離去。
*** ***
夜,又一次降臨。
離草蜷縮在**,緊緊抱著身子,那痛又和平日一樣,再次來襲。
她顫著手摸出那藥瓶,倒出幾粒藥丸匆匆地塞入口中,過了好一會,似才終於平複了一般,長長籲出了一口氣。
她倚著牆,無力地坐在牆角,仰首望著窗外那輪明月。
依稀記得,曾經有無數個夜晚,都有一個自負傲然的聲音在與她說著話,雖然總是會將她氣得半死,如今想來,卻是又覺得十分的溫暖,隻是,那……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如今,那聲音不在了,那人亦不在了,就隻有她獨自一人望著月,感受著這夜的淒涼寒冷,還有……無邊的孤寂。
她將臉深深地埋進膝窩,無聲地低泣。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痛究竟何時才是盡頭?!
她真的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門,不知何時悄悄地打開一條縫,縫隙之間,一雙清眸正看著她,帶著無聲的歎息,在夜影之下掩過眸底的一抹晦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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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離草一如往常般準備去修習,剛出房門,便被慕流音輕聲喚住:“小草,你來。”
離草詫異地隨他進了屋,望著他:“師父,有什麽事喚徒兒麽?”
慕流音看著她,眉目微凝,緩緩道:“下月初七是天墉派掌門的六十壽辰,為師要代昆侖前去賀壽,你隨為師一道去罷。”
離草微微一怔,而後點頭應下:“是。”
其實她很明白師父的用心,他是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這些日子以來,她能感覺得到師父對她的關愛比以往更甚,師父是真的很關心她,所以,她也不能總讓師父替她擔心。
“你先去準備準備,明日便動身。”
“咦?”離草目光中透出一抹訝異:“現在離初七還有半個多月,此去天墉禦劍也三日便可到,為何這麽早便動身?”
慕流音淡淡道:“為師打算沿途再順道察探一下魔族餘孽的動向。”
離草立時了然,隻是一提到魔族,又讓她不自覺地心中一揪,那痛又隱隱地泛濫上來。
“那徒兒便先去準備了。”離草怕自己的異樣會被師父察覺,忙道了一聲便急急退出屋外。
慕流音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眸光微微凝起,又是一抹輕聲的歎息溢出唇間:“小草,為師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彌補你心中的傷痛?”
*** ***
樂鎮。
據聞此處近日來似是鬧瘟疫,死了不少人,活著的亦都離開了小鎮逃往了外地。
如今,這裏成了一座死鎮。
雖說是死鎮,但卻又有人說在夜裏曾見到過人影,疑似鬼影,還曾聽到許多孩子的哭聲。
離草跟著慕流音去天墉的路途中正好經過此鎮,聽到這些傳聞,心中疑慮驟起,當夜便來此察探。
樂鎮邊界橋已然封鎖了起來,橋中斷裂,一般人無法往來。
離草與慕流音自然不是一般人,隻輕盈一躍,便到了對麵。
隻是走在這鎮外荒郊,便聞得一陣腐臭的味道,異常刺鼻。
“師父,這是……”離草抬手撥開旁邊一叢高高的雜草,月光之下,顯露出了一具已然腐爛的屍體,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莫非就是因疫病死去的鎮民?
慕流音蹙眉察看了一番,神色漸漸凝起,沉聲道:“這不是疫病,而是毒。”
“毒?”離草聞言顯然有些詫異,而後蹲下身,細細研究了半刻,但見屍體腐爛的肉體處隱隱發著黑,以她曾經鑽研過的經驗來看,這確實是中毒所致沒錯。
“這麽說來,這鎮中並非鬧瘟疫,而是中毒?”離草沉吟著,不由微微皺起了眉:“可是,這又會是什麽人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慕流音沒有回答,卻是莫名地說了句:“這鎮子陰氣極重。”
“咦?”離草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師父為什麽突然會冒出這麽一句。
就在這時,忽而遠處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來,像是孩子的哭聲,而且,似乎不隻一個。
“走。”慕流音十分簡潔地說了一個字,身形已然掠了過去。
離草正要跟上去,忽而察覺到什麽似的,腳步頓住,轉臉望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望望師父遠去的背影,又皺眉似想了好一會兒,卻是轉身朝不同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