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挑戰負責人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變成了一塊塊白斑。
病房裏的消毒水，刺激著鼻腔。
病**，白曳已經醒了三個小時，他卻不敢睜開眼。
這個真實的世界，殘酷的讓他害怕。
腦海中慢慢浮現出劉欣的麵容，無論如何，他都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坐起來，緩緩下了床，連續找了幾個辦公室，才看見潘佳琦的身影。
看見來人，潘佳琦沒有任何的意外，而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翻看著手裏的文件，“等我處理完手頭的工作！”
她知道白曳想要幹什麽。
畢竟，躲避最後隻會避無可避。
唯有直接麵對，才有一絲生存的機會。
白曳見狀，點了點頭。
陽光剛好照到他的膝蓋處，有種溫暖的感覺，讓白曳忍不住貪戀。
幾分鍾後，潘佳琦將手裏的文件一順，踩著高跟鞋就走了出來。
“走吧！”
白曳跟著女人，一連經過幾個長廊，最後在一個鐵門前麵停了下來。
潘佳琦一把拉開大門，一股淩冽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白曳忍不住蹙眉，這樣的味道讓他十分厭惡。
“進去吧！第一排第六個！”
潘佳琦卻毫不在意，身體柔弱無骨一般，斜靠在大門上，接著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吸煙，猛吸了一口。
不等白曳反應，女人直接將香煙遞給白曳，“拿著吧，一會好受點！”
白曳遲疑片刻，接過來，也有樣學樣地猛吸了一口。
“咳咳……”濃烈的煙味直衝肺葉，白曳喉嚨一陣發麻，忍不住咳嗽起來。
緩了片刻，白曳直接走進了停屍間。
房間裏整齊的擺放著七排水鋪，均是鋼鐵材質，在白光下泛著森然的冷光，水鋪上的屍體已經擺滿，均由白布遮蓋。
一股惡心的感覺直接從胃裏湧了上來，白曳咬牙，將手裏的香煙放在嘴裏，又猛吸了一口。
“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白曳穩住情緒，走到第一排第六床水鋪，看著白布裹著的女人身形，心裏竟然有些發怵。
雖然不忍去看，白曳還是伸出手，將白布掀起。
水鋪上，女人一如生前，恬靜安詳，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紫色，隻是沒有了平日裏的生機。
看見劉欣，白曳嘴角掛起一抹微笑。
如果當年不是劉欣，他早就橫死街頭了。
這麽多年，劉欣將白曳當做親弟弟對待，而白曳也是在書店，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隻是這溫暖轉瞬即逝。
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許久，白曳喃喃開口，“欣姐，我一定為你報仇！”
說完，白曳將白布蓋了上去，出了門。
“我想加入調查局！”
潘佳琦吐了一口香煙，站直身體，伸手將頭發捋到耳後，舉手投足中帶著別樣的風情。
抬頭，就看見眼前的男人一臉堅毅，略白的皮膚上，竟然多了幾份決然。
這樣的眼神，潘佳琦在太多人的臉上看過，隻不過在現實的殘酷打壓之下，很多人隻會將這份憤恨漸漸壓在心底。
而且與罪裔的戰爭，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類應該參與的。
所以，女人並沒有太在意，將手裏的香煙壓滅，接著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我隻負責醫護，其他的不太了解。”
說完，不等白曳反應，直接一把拉上停屍房的大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曳聞言，眉心緊鎖。
隻是準備離開的瞬間，就看見一旁的垃圾桶上放著一份文件。
白曳有些好奇，拿起文件，隻見上麵赫然寫著“調查局招募方案”，抬頭看著遠處女人的背影，眼底帶上一抹溫和。
回到病房，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辦理了出院手續，白曳出了醫務處。
十五分鍾後，白曳看著“番王市調查總局”幾個字，眼神堅定，接著踏上台階，走了進去。
“你好！我想加入調查局！”白曳看著眼前一個身穿製服的女人，直接開口。
“好的，請先填寫表格，然後排隊進行測試！”女人微微一笑，遞過一張表格，接著手臂指引到一旁的走廊。
白曳順著女人的手勢，這才發現一隊人龍，簡單填寫表格之後，直接跟了過去。
人龍進入了一個房間，剛到門口，白曳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汗酸味，忍不住蹙眉。
白曳的身體不算是很健碩，這種體能測試對他老說，不是很有利，但是為了給欣姐報仇，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想到這裏，白曳攥了攥手裏的表格，走進房間。
房間很大，麵積差不多比得上半個足球場，按照地標的指示，一應擺放著不同的體育器材。
負責人將白曳手裏的表格接過來，蓋了一個章，又遞給白曳。
“你好，我是測試負責人衛戰，接下來，請依次進行體能測試，測試結果由項目的考官填寫，最後進入麵試環節，最終的結果則……”
“讓開，讓開！”就在這時，一道粗狂的聲音忽然從白曳身後響起。
不等白曳反應，一個健碩的人影直接出現，一把將白曳推到了後麵。
白曳凝眉，正準備發聲，卻不料一旁的負責人衛戰先人一步，直接擋在了來人的前麵。
“你好，請您排隊！”
“排隊？”來人挑了挑眉，低頭，表情中盡是不屑。
因為來人身高極高，此時低頭，白曳才看清他的長相——寬額頭、蒜頭鼻子，下麵是一張厚厚的嘴唇，黝黑的皮膚之下，帶著幾份野蠻。
“我記得招募書上有說明，如果不參加測試，直接挑戰一位調查局的人，贏過了，也是可以順利入職的吧？”
粗狂的聲音繼續傳來，男人碩大的瞳孔中帶著一絲狠意。
“是又怎麽樣？”衛戰抬頭，看著眼見近乎三米的男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威懾。
“怎麽樣？”男人猛地向前，露出嘴裏稀疏的黑黃牙齒，一個呼吸中竟然帶著幾分臭味，“我要挑戰你！”
白曳聞言一愣，有些替衛戰擔心，畢竟衛戰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如果對上這個三米的壯漢，隻怕凶多吉少。
然而，作為被挑戰者的衛戰，眼神凝然，瞳孔深處竟然多了一絲嗜血，“你考慮好了？”
“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