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耗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許淩安凝眉。

張鳳海按照自己的吩咐,送果果回去,怎麽會現在還沒有歸隊?

這樣說?果果也凶多吉少?

項頻隻覺得許淩安如同一隻隨時大開殺戒的野獸,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狂躁氣息,連呼吸都帶著幾份凶戾,讓人不敢接近。

知道許淩安這是擔心果果和張鳳海,項頻歎了口氣,準備出言安慰,又忽而察覺到男人的氣息隱了下去。

項頻抬頭,就看見許淩安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GSL呢?查不到定位嗎?”許淩安走到辦公桌前,直接坐在了主座。

“信號顯示了一次,是在輻射區附近,不過還沒等我們詳細定位,信號就消失了。”項頻說完,看了一眼許淩安的臉色。

男人臉色平靜,甚至連眼神都不帶著任何情緒,隻有粗壯的手指在桌麵上有規律的扣響。

猶豫了片刻,項頻緩緩開口,“局長,要不要派人過去……”

“不用,現在人手不足,大家以手頭工作為主!”許淩安沉聲,粗狂的聲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趙立什麽時候回來?”

“已經接到報告,那邊現在就在返程中!”項頻點頭。

“接下來調查局所有工作交給趙立全權負責,你輔助他的工作!”許淩安忽然起身,將手裏的一把鑰匙推了出去,“包括基因庫。”

“局長,調查局沒你怎麽能行,不如調其他同事過去……”

“沒有必要,張鳳海的身手我知道,隻怕他遇到的是大麻煩,別的人去,隻會白白犧牲。”許淩安果斷拒絕,眼神中多了一絲堅毅。

“這……好的,我知道了!”項頻遲疑,最後也隻能點了點頭。

理智告訴她,許淩安的判斷絕不會錯,可目前番王市市區的情況,沒有局長坐鎮,隻怕……

沒有理會項頻,許淩安徑直出了門,接著跨上摩托車,猛地竄了出去。

項頻站在台階上,手裏抱著工作報告冊,看著男人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擔憂的感覺。

一輛救護車快速靠近,最後停在了調查局門口,看著刺目的燈光,項頻才緩過神來。

看見趙立下車,項頻深吸一口氣,應了上去。

救護車掉了個頭,接著朝著調查局後方駛去。

……

調查局,醫護處!

白曳躺在病**,意識漂移,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曳的軀體猛地一驚。

欣姐!

白曳回想起劉欣慘死的畫麵,腦海猛地一炸,他想要坐起,卻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佳琦姐,有動靜了!”

忽然,身邊響起一個激動的女聲,接著是由遠到近“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一個冰冷的手指貼在了白曳的眼皮上,推開了白曳的上眼瞼。

灼亮的白光刺眼,視野裏一片空白,片刻後,視野漸漸恢複。

眼前是一張女人的臉,女人很漂亮,大眼睛,小巧的鼻梁……

“你醒了?”潘佳琦緩緩開口。

“嗯!”白曳想要擠出一點聲音,卻發現喉嚨幹澀沙啞,聲帶刺痛。

察覺到白曳痛苦的表情,潘佳琦莞爾一笑,“不用擔心,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喝點水就好了!”

什麽?三天?

白曳一驚,瞳孔難以置信地睜大。

那欣姐呢?她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白曳強撐著坐起來,就要離開,卻不料被潘佳琦一把按下。

“你需要靜養兩天,現在不能起身!”

“欣姐呢?我要見欣姐!”白曳回想起劉欣躺在血泊裏的場景,有些難以接受,他寧願相信那些記憶隻是一場夢。

“如果你說的是劉欣,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這樣的場景,潘佳琦已經看得太多了,隻是死者不能複生,而她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生者。

“好,我要……”白曳點頭,喉嚨的刺痛牽動著神經。

“你不要激動,先喝點水,我帶你過去!”潘佳琦緩緩開口,接著對身旁的護士使了個眼色。

護士見狀,點了點頭,退出去,半晌後,端了一杯水走進來。

白曳接過水,猛地喝了幾口。

他想盡快見到欣姐,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

然而,還沒等白曳開口,他就感覺視野一陣晃動,接著視野中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腦袋一重,就要栽倒下去。

隻是,腦海中一浮現欣姐慘白的臉色,白曳心髒一陣刺痛,意識猛地堅定,他咬了咬牙,強撐著放下手裏的水杯。

“走……走吧!”

“佳琦姐,他怎麽還不睡倒?”一旁的護士有些狐疑,走到潘佳琦身邊,小聲嘀咕。

白曳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所以她剛才在水裏加了一些安眠的藥物,隻是沒想到白曳沒有反應。

“有些人的意誌堅定,藥物隻能起一點作用!”潘佳琦毫不顧忌的開口解釋,聲音平靜。

“好,我帶你過去,不過我有件事要提前和你說明!”潘佳琦緩緩開口,盯著白曳,眼神嚴肅。

“嗯!”白曳點了點頭。

“是劉欣,她已經死了!”潘佳琦語出驚人。

白曳腦海中猛地一炸,接著轟鳴聲不絕於耳,胸口一口熱氣湧了上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看著又一次昏迷不醒的白曳,小護士整個人都震驚了,看著潘佳琦,一臉的狐疑,“佳琦姐,你這樣好嗎?他還是病人,繼續接受刺激的話……”

“我也不想的,不過看他的樣子,隻怕我們阻止不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們實話實說!”潘佳琦一臉平靜,仿佛整個人都是一個冷血動物。

“可是……”

……

與此同時,另外一間病房裏。

冷水雙手環繞在膝蓋前,一臉的戒備。

“小姐,你好,麻煩你詳細的描述一下,那晚的遇襲經過,方便我們跟蹤調查!”

然而,任憑來人如何詢問,冷水都是一眼不發。

見狀,男人伸手觸碰了一下女人。

忽然,冷水整個人一個激靈,抱著膝蓋的胳膊緊了緊,不住地搖頭,嘴裏喃喃:“我不知道,我要見白曳,白曳,我要見白曳,俊傑他,他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