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塵土和輪回,才是最終的墓地

末世都來了,這些文化糟粕,也該徹底清算。

想起自己常年被這些臭牌位壓迫,我一陣膈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讓趙殿青一起,把那些骨灰盒統統取下來,挨個掀開,統統拋到窗外,漫天撒了去,漫天飛灰,迎風而散,沒一會兒功夫,散了個幹淨。

隨風而逝,這才是歸宿嘛。

都想留著,什麽都想留著,錢想留著,人想留著,感情也想留著,權力也想留著,就連死去的屍首哪怕一絲灰燼都想留著,人類可真是貪心,可你想過沒有,這些東西,你留得住嗎?

人才能活多少年啊,塵土和輪回,才是最終的墓地。

就拿這些房子來說,現在末世來了,活人的命都沒了,有什麽用?抵不過一頓飽飯,現在有人給我一箱子,哪怕是一盒的麻辣味自嗨鍋,我把我房子送給他,有人給我嗎?

真是貪得無厭的人心啊。

經過這些時日的末世生活,感覺自己的眼光得到了升華,看東西脫離了虛晃,逐漸趨向於看向本質。

無底的欲望,醜陋的人心,人類,或許真的該毀滅。

看著這飄散的骨灰,我心情突然輕鬆起來,最起碼現在,我還活著,不是嗎?

趙殿青被迎麵刮回來的骨灰撒的成了白頭翁,可總算沒碰到喪屍,也沒見到鬼怪,他幹的也是挺開心,難得的對我還呲了呲牙,我覺得他有些長進,如果在喪屍來臨之前,讓他這麽做,我可以打包票,他絕不會做。

第二間房子已經搜尋完畢,沒有任何物資,眼下隻剩下了第三間房子。

在雷達掃描下,沒發現有喪屍,也沒有人類,我輕鬆打開了房門,搜尋一番後發現,空空如也,沒有人住。

臥室床頭上,還放著兩個老人的合照,看起來精神不錯,應該是年輕時候的照片,微微泛黃,均是神采奕奕。

也許是老人不喜歡外出的緣故,家裏有個臥室,專門改造成了儲藏室,我一推開門,就被震撼了,興奮的和趙殿青擊了個掌,握拳發了一聲喊。

隻見四周牆壁是四個焊製的鐵架子,堆滿了桶裝飲用水,麵粉、大米、各式食品,有壓縮罐頭,壓縮餅幹,各式果脯,奶粉……好像一個小型商場,看著滿滿的吃食,我們高興壞了,神奇的是,竟然還有幾瓶弗蘭國的百年紅酒,都是珍藏級別,另外,在陽台上,我還發現了一個天文望遠鏡,那種長筒高倍數的,簡直是軍用級別。

從喪屍爆發以來,這滿滿一屋子的物資,還是有史以來的最大收獲,我跟小趙高興壞了,當下回到二樓,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大家。

大家夥把能帶上的東西統統帶上,王德利抱著王秋,徐芳抱上七月,而我和小趙走在最後,在他們全部撤離後,把二樓的防火門緊緊鎖住,又抬來幾個大衣櫃,堵在防火門後麵,隨後又來到三樓樓梯間位置,把通往四樓的樓梯也落了鎖,省的上麵有喪屍,下來害人。

做完這些,我們倆都滿頭大汗,躺在地上直喘氣。

趙殿青撫著胳膊,舒緩酸痛,一邊對我笑道:“今天做的工作,比我二十多年做的所有體力活都多。”

我斜了他一眼,沒理他,安排他守在走廊警戒,徑自回了屋子。

這他媽都是什麽奇葩。

王秋的狀態好了許多,可依舊是昏迷狀態,隻是喘出的氣息沒有那麽燙手了,呼吸逐漸平穩,王德利一直不離左右,已經喂過了消炎藥,正拿著毛巾給王秋做物理降溫,不停的給她擦拭,我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稍微降了一點,看來消炎藥有效果了。

“徐芳和七月呢?”我問王德利道。

王德利衝臥室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去看,我走到門前轉動門把手,發現又被反鎖了。

我曹。

這女人,一定怕我罵她。

衛生紙裹傷口,都是咋麽想的。

“徐芳,出來吃自嗨鍋了。”我在門外叫道。

“我不吃,餓死我好了。”在我印象中,徐芳應該這麽回答才對,而且語氣應該是氣鼓鼓的。然後在我的一再引誘下,她才會裝作勉強,給我麵子的樣子出來吃東西。

哪知她竟然一反常態,非常乖巧,甚至有些緊張的說道。

“呃,我不餓,你吃吧……”

我覺得反常,問道:“七月呢?你不吃,我把湯都喝完了啊。”

“……呃,七月睡了……你吃。”

我疑雲大起,想進去看看,可她死活不開門,我想破門而入,轉念又覺得自己太緊張了。

想著現在基本還算安全,就沒去管他,徑自找了些東西吃。

好久沒吃的這麽爽了,罐頭,自熱米飯……爽歪歪。

等她餓了,自然會出來吃飯,每次不都是這樣嗎?

吃完了飯,我坐在陽台上,拿望遠鏡往遠處觀望,隻見街道一片狼藉,也許是夕陽的原因,天地一片紅芒,無數汽車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上,看車頭方向,大都是朝向城外,街邊商鋪,大都門戶打開,碎玻璃滿地都是,不乏有許多紙張物品,滿街飄**。

遠處的地標建築市長大廈,一片蕭條,破裂的窗戶中,正有成群的飛鳥飛進飛出,顯然是把那裏當做家了。

從一些殘存的玻璃中,反射出一片紅光,由於這望遠鏡鏡頭倍數太近,我看東西好像就在眼前,全都是特寫鏡頭,卻沒有全局觀,見到這紅光後,我有些疑惑,放下望遠鏡看時,隻見天上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沒有太陽,沒有雲朵,隻是原本該湛藍的天,此時卻好似被血染過一樣。

而此時,正是清晨啊。

我心下大為駭然,不知到底為何,好端端的竟然連天的顏色都變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好似人間徹底變成了地獄,到處一片紅光。

媽的,好瘮人啊。

“這是光的散射原理。”王德利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道,“空氣中的微塵顆粒會把太陽光折射出不同顏色,微塵的大小、密度、等和各項參數的不同,最後造成了這效果。”

“末世就該這樣,不是嗎?”

我對王德利的豐富見聞感到有些驚愕,同時又發覺他有些變化,說不出來的變化,好像整個人沉穩了下來。

對,就是沉穩了下來,思想有了深度,有點成熟的味道了。

看來這孩子終究還是有了成長,可惜的是,他的成長代價,著實有點兒大,是他姐姐犧牲了一條腿,換來的。

我回頭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的王秋,突然對王德利疑惑道:“你姐原來是幹嘛的?”

王德利見我問他,有些為難的低了頭,眼中露出一絲決絕又仰臉對我道“我姐……”剛說出兩個字,王秋突然發出一聲呻吟“呃……”那種急切而又虛弱的聲音讓王德利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隻見王秋竟強撐著身子坐起,嘴唇發白道:“不,不能說……”

隨後又倒了下去。

我曹!

這王秋到底是幹的啥工作啊。

我心下大奇。

都這時候了你就是個殺人犯我也跟你做朋友,畢竟誰還沒殺過幾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