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狹路相逢

所謂的“吃一塹長一智”,恐怕是說一個人經過了一件事,就獲得了一個經驗,不至於下次犯同樣的錯誤。而一個人,也正是在積累經驗中不斷成長的。想想我以前,是多麽的幼稚啊!總錯誤的認為,一切戰爭,都是能用談判來解決的。可是,蚩尤的事例明顯告訴我,凡事都用仁慈的手段,那是行不通的。有些時候,婦人之仁隻能害自己,也無益於別人。應該學會審時度勢,該出手時就出手。

在我和李哲的幫助下,李瑩瑩終於開始了她的第一堂課。我這才和李哲一起走回到他的家族,對他囑咐趕農時的重要性。我對他說,蠡婁、檴佹這幾個壞家夥,我一定要找到他們,一是要救出桑其部落的哈納首領,要回我的宇航服,頂頂要緊的是,打斷他們對我們的騷擾,讓他們永遠不敢侵犯我們的邊境。

我說,你們就安心地搞生產吧,蠡婁他們再厲害,有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他們。

說完,我帶著孟吉他們三個人就要走。李哲拿出一個盛水的皮囊,裝了滿滿一袋子水,說:“村長,你帶上它,帶上,有用!”

也許有用吧?李哲的好意,我又怎能拂違呢?於是,我就讓孟吉收起皮囊,我們便上路了。

離開安寧莊,踏上了望野荒原。天空中,白雲相湧相隨,那形狀在不停地變幻,讓看到白雲的人,心裏生出許多遐想。有時想想,作一片雲也挺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飄浮在湛藍的天空下,俯視著蒼茫大地。這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酣暢啊!茫茫荒原上,芳草碧連天,土崗和小丘相映成趣。一片又一片的雜樹林為荒原格外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色彩。徒步在這荒原上,難以按捺心中的衝動。這麽好的地方,我們為什麽不來開發?等安寧莊的一切都穩定下來以後,一定對雪兒說說,派村民來這裏開拓。

越往前走,我的思想就越堅定。

上一次,我們隻是從望野荒原上空飛了一趟,沒有仔細察看這無邊無際的荒原到底是什麽樣子。想不到,荒原上不但有土崗,的小丘,還有縱橫交錯的溝溝汊汊。這都是由於雨水衝刷後,自然形成的。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望野荒原上,不但有深淺不一的溝汊,還有峽穀。在穀底行走時,難免有壓抑感。兩邊的土崖高得讓人望而生畏。當一陣涼風吹過來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在畫屏山蛇穀中的遭遇。想起那腥氣衝天的大蛇,心中一陣陣地惡心。

V字形的穀底,隻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通過。而這峽穀又不是筆直的,總是曲曲彎彎,有時候,往前幾十米,就拐彎了。很是影響視線。有的地方還不大好走,長著許多荒草。讓人看不清路麵,遇到這樣的地方,腳踏上去,就不得不先試試。這就耽誤了前行的速度。

從我們的前邊,傳來了人們說話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有誰會在這裏邊行走啊?孟吉他們有些膽怯地停了下來。我也不得不站在那兒。

“你們是不是害怕了?”我問。

孟吉說:“有人!有人!”

可惱的是我們正好處在拐彎處,又看不到對方。

“連凶猛的野獸我們都不怕,還怕人嗎?”我鼓勵地說,“走吧,我們去看看。”

我率先往前走,孟吉他們隻得跟隨著。

我們和對麵的人同時到了拐彎處,雙方相距不到五米,我們同時停了下來。

領頭的幾個人,正如李哲所說,他們個子高大,勇猛驃悍,看上去一副粗魯無禮的樣子。那個雙腳像牛蹄子,還長著一對牛耳朵的家夥和那個獅首人身的家夥並排站在一起。他們的身後有一隻像牛一樣的劍齒虎,虎背上坐著一個人,他的肩膀上真的有一隻火狐狸。

不用說,他們正是蠡婁,檴佹和丁弋他們弟兄三人。

檴佹一看見我,就要急著衝上來,好像就要和我決一死戰的樣子。蠡婁一把拉住了他。

我挽了挽袖子,讓孟吉他們往後邊退了退。我若不先法製人,不給他們點兒厲害,他們不會服我的。

鑒於蚩尤的前車之鑒,和他們談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可能在他們的辭典,也隻有擊敗對方,才是真正的勝利。那麽,就先從最厲害的人開刀吧!

我不經意地揮揮手,身後已經有了一把坐著最舒服的椅子,我就毫不猶豫地坐了上去。這讓蠡婁他弟兄幾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住頭腦。不知道我的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檴佹又一次衝動地要上前和我較量,他的哥哥再一次拉住了他。好吧,小子,你看我怎樣收拾你。

我向還沒有鬆手的蠡婁點了點頭,他便鬆開了手。我又向檴佹輕輕彈了一下指頭,他便屈膝下跪,並慢慢的一步步朝著我爬來。他的哥哥卻不知道去阻攔他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在繼續表演。

檴佹每往前爬一步,都要朝地上重重地磕一下頭。比善男信女朝拜神靈都是要虔誠。一直到我腳邊,他便匍匐在地,不再抬頭。

“蠡婁,想讓你的弟弟回到你身邊嗎?隻要你學的和他一樣老實,我會放你們一馬的。如果你也和他一樣強硬,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人頭落地。”

蠡婁惱羞成怒地問:“你是誰?!”

我抬頭望著天說:“你這個逆天的惡賊,想認識我嗎?提著你的頸上人頭,我再來告訴你。”

蠡婁氣得“哇哇”怪叫。丁弋手一揮,他肩膀上的火狐狸如離弦之箭一樣朝我直衝過來。不過,對於他這一招,我是早有防備。在火狐狸衝過來的時候,我手一伸,不偏不倚,正好卡住它的脖子。我隻一用力,它的咽喉便在我的手中斷了。我一下子把它摔到地上,它連腿也沒蹬一下,就徹底完玩。

“我的……”丁弋一句話沒說出來,便一頭從劍齒虎背上栽下來。

丁弋氣得昏倒在地,蠡婁轉過身去,我以為他去救他的弟弟呢!誰知,他轉身的同時,俯下身子,鑽進後邊的人叢。

我讓我的椅子升離地麵,讓孟吉他們三個也跟著升起來,就在我的後邊。我們在他們的頭頂上慢慢移動,仔細尋找蠡婁在什麽地方。牛蹄子,牛耳朵的家夥實在太多了,我竟然沒有找到蠡婁。但是,幾個抬著我的宇航服的家夥,好像有點心慌,我手一伸,宇航服便徐徐升上空中,並穩穩地到了我的手裏。盡管那幾個家夥把手伸得高高的,但卻是徒勞。

他們的人還真不少,四五百人把一個穀底都給填滿了。在這些人中,沒有看到桑其部落的哈納首領。問孟吉他們,也說沒有看到。

我隻好又回到他們的隊伍前邊,長著獅子頭的怪物檴佹還匍匐在那兒,動也不敢動一下。那個氣死過去的丁弋還沒有蘇醒。

我坐在檴佹麵前,伸手拉起他那長長的頭發,他木然地看著我。

“說,桑其部落的人在哪兒?”

“大河邊。”

“他們的首領哈納在哪兒?”

“殺死在部落裏。”

“你們這是去幹什麽?”

“上召夷部落去要我的弟弟蚩尤。”

“如果他們不給交出蚩尤呢?”

“就把他們全部殺死。”

“難道你們不怕天神的懲罰嗎?”

“我們沒有天神,隻有戰神!”

“你還敢不敢和我比試?”

“不敢!你是天神。”

本想一下子結果了這個獅首人身的怪物,看他還有悔改之心,我就先饒過他這一次。那個牛魔王轉世的家夥嚇得藏進了人群,我也就不再找他了。

正在我考慮如何處理那個昏迷在地的家夥時,丁弋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一團黑雲隨即飄到我麵前,定睛一看,原來是丁弋,他像個瘋子似的,在我麵前又蹦又跳,頭發披散著,口水往下淌著。我認為要想製服他,那真是易如反掌。

我伸手去抓丁弋,明明已經抓在手中了,他卻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從我手中輕鬆逃脫。我再次伸手抓他時,他手中卻多出了一根鐵椎樣的東西,直往我心口處猛戳。我剛躲過第一下,緊接著第二下又到了。好小子,你還有這一手。起初真是小瞧你了。我祭起法術的力量,一柄寶劍還沒到我手中,他那邊又是剁,又是劈,又是砍,又是刺,一根鐵椎在他手裏,是刀,是棍,是劍,他運用得竟然那麽地得心應手,隨心所欲。這一回,我算是真的遇到勁敵了。

在躲閃的間隙,我重又祭起法術,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已經在我手中了。隨著一股肅殺的劍氣,儼然冬日凜冽的寒風,讓丁弋他弟兄們的手下,無不瑟瑟發抖。整個寶劍閃爍著讓人眩目的寒光,有誰還敢去看它?仿佛它的每一道光都是一把不可阻擋的利刃,隻要看看它,就會身中利刃,流血而亡。

丁弋卻沒有半分的膽怯,他毫不畏縮的迎著我的劍衝上來。與此同時,他的**坐騎,那頭高大威猛的劍齒虎,長嘯一聲,朝我奔來。我側側身,避開它的淩厲之勢。

我瞟眼看了一下劍齒虎,它衝過來之後,四蹄騰空,飛上天空,甚至要一頭紮進雲端的樣子。

丁弋也不含糊,他一看自己的坐騎飛跑了,一縱身,飛到空中,追趕他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