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不是你遊戲的對手

傾訴:羅小姐

1.迷上遊戲

我是在玩殺人遊戲的時候認識蘇銳的。

那段時候我在感情上受了挫,我尋求一種精神寄托來轉移著我的思想。自從一個朋友帶我去名倫殺人俱樂部,便我迷上了這種遊戲,而且甘願深度沉迷。

蘇銳一眼看出了我的心不在蔫,他很嚴肅地對我說,“既然來玩了,就要投入,否則你就不會是一個好玩家,不是一個好玩家你就得不到樂趣。所以,你一定要扮好自己的角色,不管是做警察,做劫匪,還是做平民,要用清醒的思維去想,去分辨真偽,從而做好自己的角色。隻要投入,才能盡興。”

我點了點頭,不再胡思亂想,還真的進入了狀態,於是便一發不可收。而這種沉迷也是我需要的。

而蘇銳的在場,每局遊戲都會很精彩,他總會帶動我們玩得很好,常常讓我們陷入迷霧不知所終,最終撥開雲端見真相,他是那麽思維敏捷,那麽穩操勝券。他沒來的話,我突然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他給我留了一個電話,來殺人的時候記得叫他,於是每次我去玩遊戲,都會給他打一個電話。但他並不一定每次都會到場,他沒有我這麽有時間。

有一段時間,他很少來殺人,我也很少去俱樂部了,也開始漸漸忘記這個遊戲。因為,我已開始淡忘那段感情所帶來的創傷。我知道我玩這個遊戲的初衷。

2.受傷的男人

一個月後的一個深夜,我已經在睡覺,手機響起,是蘇銳,我有點意外。

“羅紅,你是不是從地球上消失了?”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周圍聽起來很吵,估計在喝酒,有點喝多了。

“我一直在地球上。”

“那麽,過來陪我。我醉了,我難受。”

我遲疑了一下,看時間,十二點半,“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他給我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

我想一個人失意的時候最需要人的幫助,或許,我能幫助他什麽。其它的我也沒多想。於是草草換上了衣服就去那個酒吧。

當我找到趴在桌子上的蘇銳時,他睜開惺鬆的眼,“蘇紅,你摸摸這裏。”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的胸口放。我感覺那裏有些燙手。

他卻笑著說,“它碎了。”

他笑得有些淒涼,甚至還有點淚花。我突然感覺心裏很難受,竟然為這個男人感到一絲絲疼惜。

我想或者他醒的時候,就記不著了。

於是我抱著他的頭,讓他靠在我的懷裏。我們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是那麽沉那麽均勻,吹著我的臉頰。

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在眾人麵前那麽自信而睿智的男人,我也一直崇拜的男人,此時是那麽脆弱,他像一個孩子一樣需要著別人的撫慰。

我叫了車,送他回家,還好,他還知道回家的路。

我把他扶到**,躺好,蓋上被子。而他的手,一直抓著我的手。

我默默地注視著這個受傷的男人,其實他有著俊朗的鼻眉,有點黑,眉間透著不羈與自傲。他是那種初看一般,當你開始去接觸的時候,就會越來越令人著迷的男人。

我忍不住輕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後想鬆開他的手想離開。

他卻把我一把拉了過去,我倒在了他的懷裏。

然後他溫熱的唇貼上來,吻似雨點般地覆蓋著我整張臉,那麽狂熱與激烈,最後落在我的唇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地溶化,思維在潰散,完全沉醉其中。

隻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我清楚地記得,楊柳木。

3.關於蘇銳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好亮,而蘇銳在看著我,眼神帶著歉意。

他說對不起,蘇紅。我猛然跳了起來,避開了他的目光,天,我還要上班的,今天有一個重要的項目要做,便匆匆穿上衣服。

離開的時候猛然看到客廳裏的牆壁上掛著的婚紗照,他們是那麽甜蜜地偎在一起,而新娘的眼睛好象一直在盯著我,仿佛在詛咒我這個第三者介入了他們的世界。我近乎落荒而逃。

對於那一夜我選擇了遺忘了,在彼此沒愛上之前遺忘是最明智的選擇。

因為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做一個令人不齒的第三者。而蘇銳這種聰明的男人應該也會選擇遺忘,因為,他完全可以把過失歸罪於酒精。

在網上碰到,我們也是隻字不提。

隻是他開始對我說他的生活。他有一個漂亮的妻子,但他苦苦波奔於事業的時候,她耐不住寂寞選擇了外遇。他一次一次地原諒,她一次一次地出軌。我說她是不是叫楊柳木,他說是的。

他接著說終於有一次他打了她一巴掌,她憤然離去。但他依然愛著她,他開始尋找一種寄托,讓自己沉溺其中,忘記感情的痛楚,於是,選擇了殺人遊戲。

我緩緩地說,其實我選擇這種遊戲的目的跟你是一樣的。

他打出一個笑臉,我早就看出來了,那麽,晚上想做什麽?

殺人。我們同時打出了這兩個字。

4.再一次的糾纏

於是我再一次來到殺人吧。

在眾多的人之中,我一眼就感覺到蘇銳看著我的眼睛,帶著柔情。雖然,隔著那麽多座位的距離。我心裏竟然有些慌亂,我想起了那一夜。

我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也無法進入狀態,犯了好幾次錯,被草草出局。而蘇銳的目光如炬,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感到渾身燥熱,然後借故離去。

出了殺人吧,茫無目的地走,背後有人叫我的名字,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蘇銳。

他從背後抱住我,我們去賓館。

我無聲地抗拒著,但這種抗拒顯得那麽軟弱無力。

一進房間,我們就開始糾纏在一起,我們的肌膚在熱烈地摩搓著。我甚至渴望,我能跟這個男人永遠息息相關。

那一晚,他沒有叫另外女人的名字。那一晚,我貼著他的胸膛睡覺,貼得那麽緊,怕他僅是我的一個夢,夢醒後,恍然消失。

這個並不屬於我的男人,此刻跟我在一起。

明天,以後,是不是還是屬於那個叫楊柳木的女人?

5.離開

無可否認,我愛上了蘇銳。

我每天都在等蘇銳的電話,哪怕隻是匆匆的幾句話。我並不奢侈望我們每天都能在一起,但是隻要讓我感覺到他心裏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當我開始對他產生依賴與狂熱的時候,他對我卻冷了下來,從開始的三四天一次相聚,到後來兩三個星期一聚,我知道他對我產生了倦怠,我感覺到了這種倦怠,難道僅僅是身體?或者,他根本沒愛過我。

最後一次他約我的時候,他對我出奇地溫柔,又出奇地照顧著我的感受,就像是一個特別體貼的男人,讓我找到了剛開始時的感覺,我以為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美好時光。

一切退卻後,他點上一根煙,淡淡地說,她回來了,她乞求我的原諒。

他想起他們是經曆了那麽多的磨練,頂著那麽大的壓力才走到一起,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而她是富家女,她家裏人怎麽都不同意,她以死相逼他們才無奈,才會走到一起。每次想起他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那些生活中的磨擦與挫折他都忍受了。他疼她,愛她,雖然她不會生孩子。

他說蘇紅,對不起,我必須結束這段感情,回到她的身邊。

多麽癡情而忠貞的丈夫啊,為什麽我就遇不見一個如此為我的男人?

我緩緩地說,這場遊戲,勝出的還是你。

6.懷孕

我再次跌進了低穀,卻找不到可以再次沉溺的方式。

我不再去殺人吧,不再玩這種很費腦子的遊戲。我以拚命地工作來忘記這段感情,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一旦夜深人靜,思念占據心扉的時候,我努力讓自己想著我們之間美好快樂的時光,我想蘇銳現在一定很幸福吧,跟心愛的女人完滿地終身廝守。如果他是真的幸福的,那麽,我也會為他感到開心。

隻是這次的經期推遲的十天還不見來,我越來越害怕,惶惶不安,終日做著惡夢。買了張測孕紙,我害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呈陽性。我感覺我的世界頃刻崩潰。但是,蘇銳說過他妻子不會生孩子。

我決定要這個孩子,我想我的孩子一定有著蘇銳的鼻眉,當我一天我帶我的孩子經過他的身邊時,他一眼就能認出來。讓他知道,我有多麽愛他。

跟蘇銳分手一個月後,我被一個朋友叫去泡吧,無意中發現蘇銳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樣子是那樣親密。而那個女人,分明不是婚紗照裏的女人。

我預感到事情並不是我想像中那麽簡,我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7.真相與破碎

我打開殺人吧的群,上麵都是些會員,我平時很少上去聊。

我一頁一頁地翻聊天記錄,找到十天前的記錄,有人在說蘇銳,跟某某女殺友關係很曖昧,而且不止一個。我咬了咬牙,想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他說愛他是那麽愛他的妻子。

為了探清事實,我再一次去玩殺人。

蘇銳並不在。我跟一個熟悉的殺友說道,“好久沒來玩了,人換了很多啊,都沒看到熟麵孔了,老的那批人呢?”

殺友說,“是啊,你也這麽久沒來了,蘇銳在忙著泡妞呢,都沒空來了。”

他特意提了蘇銳,可能是有點懷疑他跟我的關係,但是,我並不在意這個,我在意的是蘇銳真實的情況。

“他——泡妞?不會吧,他看上去不是挺老實的。”我假裝很好奇。

“人不可貌相,前段時間來了個漂亮的女玩友,長得像個洋娃娃,如果是我,我也喜歡,但是,我可沒他厲害,這不,他又泡上了。”

我感覺我的心瞬間掉進了冰窖,但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不是吧,他不是有老婆的嗎?怎麽這麽亂來?”

”他老婆早就跟他離了,並帶走了五歲的兒子,就因為受不了他的拈花惹草……”

下麵說什麽話我完全聽不進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殺人吧的。我感覺這個世界變得一片黑,黑得讓我看不到任何光亮與出口。

我給蘇銳打電話,“你對我的一切是不是隻是遊戲?”

他沉默了良久。

我聽到自己的心跳在滴嗒滴嗒地說,那一刻,我突然渴望他會繼續騙我,說他是愛過我的,但更愛他的妻子。

但是,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蘇紅,對不起,其實,你一點都不適合玩遊戲。”

手機掉在了地上,我聽到自己心身俱焚的聲音。

8.慘敗的遊戲

我倒在手術台上,疼痛讓我失去了知覺。我差一點就死去。

在這場慘痛的教訓裏,我明白自己卻不過是蘇銳的一局遊戲,他總是能把每局遊戲都能玩得很好,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收縮自如,伸展有度,而我明顯不是玩遊戲的能手,輕易就相信那麽下三濫的謊言,所以才敗得如此慘痛。

這場遊戲中,我卻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也差點讓自己失去生命。

至於感情,早已死灰。

蘇銳,就是那樣的一個渣男,樂不疲此地玩著遊戲,所有的女人於他來說都不過是一枚棋子。可笑的是,我卻當成了真,或者,一開始我就錯了。

是的,我玩了我所玩不起的東西,所以,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