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宗師襲來!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陳知北保持著之前的節奏,天亮去酒館,天黑回小院。

他知道有潑皮正在監視他,他知道韓麻子在城裏。

但有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要敵人自己露出馬腳。

他能利用的東西太少,不能用暴力將他們摧毀,所以他隻能等敵人將那柄要命的刀送到他的手上。

黃昏時的陳氏酒館沒有多少客人,這是因為客人們都知道陳知北天一黑就關門,所以他們都會盡量在天黑前喝完自己的酒。

“算卦嘍!算卦嘍。”

陳知北停下擦拭桌麵的手,看向了街道上。

暮色籠罩的街道上,一名身著淡藍色道袍,腰挎長劍,唇紅齒白的嬌俏少女正大聲吆喝著。

隻是現在已經到了人定之時,外加天氣寒冷,大夥早就回家了,那麽會有人找她算卦。

陳知北搖搖頭,繼續擦桌子。

道士雖然少見,但這些天陳知北還是見過一些的,但大多是知府請來為城外大批死去的難民超度的。

而且這些道士都是成群結隊辦法事,像少女這種獨自一人出來晃**的倒是少見。

不過,她應該能保護自己,畢竟配著劍。

陳知北擦好這張桌子,正準備去擦下一張桌子,便聽見一陣輕緩的腳步靠近了酒館。

“店家,來碗熱酒!”

身穿道袍的少女往櫃台拍了一兩銀子大喊道。

“你這道士,怎麽來我們吃酒?”

正收拾桌上殘羹冷炙的張朝宗一聽就不樂意了。

“清規戒律,你都忘了?更別提你還是個女人了,你吃醉了該怎麽辦?”

少女站在原地微微躬身道:“貧道不守飲酒之戒,所以能夠喝酒。”

這讓張朝宗閉嘴了。

因為道士也是有諸多流派的,分能喝酒的和不能喝酒的,他分辨不出來,也就不好阻止了。

陳知北收起銀子,向少女問道:“道長,你要那種酒?”

“要一碗一覺明,我聽說過你們家的酒,特意過來喝的。”少女回答。

說話的過程中,她渾圓的眼眸緊盯在陳知北身上一動不動。

陳知北麵露奇怪,一邊打酒一邊問道:“道長,你盯著我看幹嘛?”

“看北哥你長得俊俏,想多看兩眼唄。”張朝宗回答。

少女連看都不看張朝宗一眼,緊盯著陳知北道:“這位小哥,你麵泛紅氣是大凶之兆啊!”

“對對對!”一旁的蕭定邦幾乎跳了起來,“我這位兄弟最近一直有麻煩,還惹了白虎煞氣,這位道長你實在是太靈了!”

陳知北看著滿臉激動的蕭定邦和一臉果然如此表情的少女,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封建迷信了。

“果然,這位小哥,我這裏有張符紙,能保證化解你身上的劫難,我看你有緣就要你五十兩銀子好了。”

少女從懷裏掏出一張鬼畫符般的符紙遞到了陳知北麵前。

陳知北看著麵前的符紙陷入沉默。

生意都幹到他頭上來了?他可是白手起家的啊!

這種推銷手法是他白手起家的時候,就不用的落後手法了。

“我不需要。”陳知北將酒碗遞到了少女麵前。

少女看著陳知北露出一副‘這孩子可惜了’的表情。

她接過酒碗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小哥,今晚你有大難臨頭,你可得小心啊。”

說完,她將酒碗放在櫃台上翩然離去。

陳知北注視著少女的背影,目光淡然。

是警告?還是說隻是這道士玩弄人心的把戲罷了。

陳知北懶得去猜,他隻會保持和以往一樣的戒備。

因為他曾經看兵書上說過,若是敵人主動前來暴露自己的意圖。

那麽就說明他的真實意圖,並非是他所暴露出的那樣。

敵人所以暴露意圖的原因,是因為期待引起我方的反應。

那樣的話他就不作何反應。

畢竟他的戒備等級已經達到最高了。

當然,他更希望這女道士隻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天剛一擦黑,陳知北便關上了店門與張朝宗和蕭定邦三人一起回家了。

這段時間他們五人都是一起行動的,而且除了陳知北之外,全員配刀。

至於陳知北自己為什麽不配刀?

他很清楚自己的戰鬥力,恐怕連一個潑皮都比不過,配不配刀都差不多。

夜晚。

張朝宗在院中用燭火和月光雕刻著一個木雕。

這木雕乃是一尊身形圓潤的佛陀雕像。

“呼——”

一股微風襲來,讓院內木桌上的燭火隨之搖曳。

張朝宗放下手上的木雕:“院外的朋友,你都在外麵待了一個時辰了,你還要待多久?”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翻上院牆。

一名身穿黑衣,頭戴猙獰天王麵具之人正用那淡漠的目光緊盯著張朝宗。

“小子,你倒是挺耳聰目明的,但是耳聰目明的人往往不會有好下場,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張朝宗握住刀柄。

“因為喜歡通風報信的人,都比較惹人厭……”

麵具人看向打開房門,持刀而出的蕭定邦三兄弟道。

“北哥,你領著小兔子出來,在屋子裏麵太危險了。”張朝宗朝陳知北居住的房屋喊道。

陳知北抱著小兔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朝張朝宗點了點頭。

“你們一早就等著我了?有意思。”麵具人的目光在眾人之間來回打轉。

他沒想到,這群家夥居然還真的有了防備。

但也無妨,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他不想用偷襲的手段。

因為身為強者的他,有必要偷襲他人嗎?

他想要辦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堂堂正正的擊敗敵人!

麵具人從院牆跳下幾乎無聲,這一手讓張朝宗眉頭緊皺。

“嘩——”

張朝宗拔出長刀指向麵具人。

“小子,你居然敢對我拔刀?你是在找死嗎?”麵具人冷酷道

“誰生誰死,還說不定……”

張朝宗說話的間隙,麵具人動了。

朦朧的月光下,他的身影在難以置信的高速下變得模糊。

“張朝宗毫不退避,直直殺去。

“叮——”

金鐵交擊聲傳來,炙熱的火花在兩柄長刀的交集之處迸濺而出。

張朝宗連續後退數步,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慎重。

“宗師!”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