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馬賊大當家
對於蕭定邦的話,陳知北不置可否。
對於鬼神之說,他從來都不相信,更別提所謂的白虎煞了。
畢竟若是鬼神真的存在,那為什麽還會發生各種各樣惡劣的事情?
但陳知北沒有將自己的話說出來,因為蕭定邦之所以會形成這樣的認識,必然也有其中的緣由。
具體如何還是看事情的發展吧。
三人之後回到了酒館,現在酒館已經聘請了幾名小二和掌櫃來減輕他們的壓力。
但陳知北三人還是會進入酒館之中幫忙。
主要是不幹活的話,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幹什麽了。
陳知北三人都不好女色,對於賭錢也敬而遠之。
就算想看書,這市麵上也沒有足夠多的書籍可買。
若是太平年間,他們倒是可以去打獵。
但眼下時局動**,外麵的難民一層堆一層,想要去城外完全不可能。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最好的娛樂和消遣方式,居然就是在酒館裏麵幫忙。
看著在酒館內聊天的客人們,放下一壇酒的陳知北倚靠在櫃台上沉思了起來。
聊天真的是唯一的娛樂途徑了嗎?
他要不要把撲克牌弄出來?
陳知北一邊思考一邊應付著客人們。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距離乾州城近百裏外的嘯月山上正進行著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哢哢。”
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韓麻子看著漆黑一片的視野,歎了口氣。
他一上山表明了目的後,就立刻被戴上了頭套。
這讓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裏,而且他的手下也被勒令待在原地。
這讓韓麻子心中不由生起了幾分不安。
說實話,自從一上山,他就開始後悔了。
他後悔為什麽自己要親自上山。
畢竟他可是要和凶名赫赫的馬賊交流。
一個不好,馬賊的大當家,說不定就要把他的頭給砍下來。
畢竟殺人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韓麻子估計自己大約走了一刻鍾,加送自己的兩人終於停住了腳步。
“我進去請示一下大當家。”一名馬賊道。
韓麻子感覺身邊消失了一個人,過了片刻後他又返回了。
“韓爺,我們大當家有請。”一名蒼老的聲音在韓麻子麵前響起。
韓麻子記得這似乎是這夥馬賊軍師的聲音。
下一秒,他頭上的頭套被摘了下來。
兩名馬賊在左右兩邊夾著韓麻子,領他進入了山寨內部。
韓麻子不敢多看,隻是低著頭,任由馬賊們把他拉進山寨大廳中。
山寨大廳的中央,放置著一把鋪墊有熊皮的王座。
一名身穿甲胄,頭戴猙獰天王麵具的人正慵懶的坐在王座上。
“韓麻子,你來我嘯月山有何貴幹啊?”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讓韓麻子情不自禁把頭低的更低了。
“回大當家的話,我今天前來,其實是想請你幫忙的。”
“哈哈哈,請我幫忙?你有那個資格嗎?還是說你有足夠的錢讓我出手?”
馬賊大當家止不住的大笑,他的笑聲是如此刺耳,以至於讓韓麻子渾身不適。
他強忍著不適說道:“大當家,我們願意為了這件事情出三百兩白銀!”
“而且我們要你解決的人,你可以抓起來勒索贖金,他起碼能夠出五百兩贖自己的命!”
“哦?你是要我幹綁票的活?這價錢雖說不錯,但究竟是誰得罪了你?”
“我記得……”
馬賊大當家從王座上站起,俯視著韓麻子。
“你不是跟乾州城內的李通李州判混的嗎?你們官匪勾結,還有你們拿不下的人?”
“你們總不會是想讓我去把知府給綁來吧,這種事情我可不幹,要是來幾個宗師救人,那我可就麻煩了。”
韓麻子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不,我哪裏有那膽子,我隻是想讓你出手綁一個小哥罷了。”
小哥便是少年的意思。
“他怎麽得罪你了,要讓我來出手?還有他的身份是什麽?不會是勳貴子弟吧。”
麵對一連串的問題,韓麻子如實回答道:“他把我的賭場給端了,還殺了我的手下,所以我要對他動手。”
“之所以要請大當家出手,是因為這人有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殺了我手底下六名好手。”
“至於他的身份,其實就是望州縣逃過來的難民,隻是這小子掌握著一項釀酒的秘方。”
“所以他現在置下了偌大產業,我之前就是因為想要得到秘方,所以才派人去找他的,結果他把我的人都給殺了。”
“我隻希望大當家你能幫我出手報仇,而且把秘方從他口中問出來。”
韓麻子盡量把自己說的慘一些。
主要是哪怕是馬賊,都有江湖道義。
如果直言不諱說他是巧取豪奪的話,他真不知這位馬賊大當家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要是真的生氣,再把他給一刀剁了,那他就無處說理去了。
“你真是沒用啊,居然連自己的主場都保不住,讓人家反向把你的賭場給端了。”
馬賊大當家大笑不止,讓韓麻子的臉色逐漸難看。
“好,我答應你,至於你們要的那個秘方,我也有點興趣,我會想辦法從那小哥的口中問出來的。”
“真是多謝大當家了!”韓麻子鬆了一口氣,抱拳道。
“謝什麽?拿錢辦事,與人消災罷了,等我會進入城裏麵,到時候我會好好觀察那少年的。”
馬賊大家揮了揮手:“現在你先回乾州城,等我的消息。”
“我明白了,大當家。”韓麻子抱拳。
之後就是一整套的流程,韓麻子再次被套上了頭套,讓人押送出了山寨。
看著離開山寨的韓麻子,馬賊大當家冷硬道:“他倒是把我們當成,為了些許錢財不顧一切的家夥了,真瞧不起人啊。”
一名白發蒼蒼,身形卻頗為健碩硬朗的老人抱拳道:“大當家,咱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進入乾州城,何樂而不為呢?”
“你說的也是,隻是他們利用我玩這種齷齪的把戲,讓我不舒服罷了。”馬賊大當家擺了擺手。
他渾黑的眼珠看向山寨之外的天空,顯得無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