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趙晴番外
“過來。”
我站著不動，甚至還後退了幾步。
“過來，我不打你。”爸爸對著我笑了一下，笑容特別和善，跟他對著媒體鏡頭時一樣，十分具有迷惑性，我動搖了。
即便那可能微乎其微，我還是想相信他，畢竟他是我爸爸。
低著頭往前邁了一步，第二步剛剛邁出一半，頭發就被揪住往前一個猛拽，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頭皮一陣陣生疼。
“爸，我錯了爸，我真的錯了。”滿腔的恐懼一下子席卷而來，然而我內心並沒有覺得錯了。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麽？一個連你老子都出賣的狗崽子！”
嗬，如果我是狗崽子的話那你是什麽？扯了扯嘴角，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扯出一個輕蔑的笑。
猛然襲來的拖拽力直接將我拽倒在地，下巴磕在擦得明亮的瓷磚上，舌尖漫開血的腥甜，眼前是一個裝飾華麗的沙發，上麵躺著一個穿著睡衣表情迷離的女人。
“媽——”我的手在即將夠到她的時候戛然而止，因為她手裏的吸管，還有她滿臉的愉悅。
她又在吸毒了。
猛地回頭，我不敢相信爸爸居然會這樣做：“你怎麽可以，她才剛剛好一點，很有可能戒掉的，她可是你老婆啊！”
輕輕吐出一個煙圈，他蹲在我身前，點了點我的腦門，力氣很大，我覺得我的額頭肯定已經紅了，但這仍不及我心裏十分之一的痛：“趙晴，我不是說了麽，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誰讓你自己不把握住呢？”
我咬唇，拳頭在袖口裏緊握，真是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打爛他那張讓人作嘔的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請你不要再給我媽這些毒品了。”末了我又扯了扯我眼前的褲腿，揉碎了心低低補上一句，“求求你了。”
“沒用的廢物！”被我拉住褲腿的那條腿踹開了我的手，薄涼的話語從頭頂上墜落，“該怎麽做你自己選，反正我是不指望你了，吃裏扒外的東西！”
幹淨地一塵不染的皮鞋在我的視線內消失，周圍恢複安靜，可是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一隻搖尾憐乞的狗，在拋棄我的主人麵前卑微作態，還得不到一絲憐憫。
忍著手腕鑽心的痛，我站起身，看著還沉浸在自己美好世界裏的媽媽，一種無名的憤怒就襲上了心頭。
一把揪過她手裏的東西，我像是想要發泄心中的不滿一般把它塞在腳底下使勁踩，而一雙手則不顧疼痛地要從我的鞋底把那樣東西掏出來，瘋魔了一樣。
“媽！”
“一口，再給我一口就好，晴晴，媽媽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吸了好不好？”
腳底下跟灌了鉛似的，止住了我所有的動作，任媽媽把那東西掏出來如寶貝一般小心翼翼地打開繼續吸食，悲涼湧上我的心頭。
這樣的保證她跟我說過了無數次，惡性循環罷了。
“媽，媽，媽……”眼淚瘋了一樣漫出我的眼眶，怎麽都停不下來，我趴在她的身上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有一雙手撫摸上我的頭發，幫我用手指梳開那些狼狽的發結。
“晴晴啊，媽媽沒用。”
我抬起頭，看著淚眼中朦朧的那張臉，又搖頭，聲音哽在嗓子裏十分費勁才能發出聲音：“媽，我們離開他，永遠地離開他好不好，隻要離開了這個魔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媽媽慈善地衝我笑：“好。”
撫摸在我頭發上的手是那麽的溫柔，卻在下一刻猛然揪住了我的頭發。
“你是誰？你是誰！”那張慈善的麵孔開始變得猙獰又慌張起來，又像是畏懼什麽一般猛地鬆開了還揪著我的頭發的手，“怪物，怪物，趙通義你這個怪物，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看著她誇張的動作和表情，還有聽到動作上前來及時按住她給她打針的醫護人員，我已經麻木了，在一次次希冀又落空的惡性循環裏永遠地麻木了。
從上個月開始她就是這樣了，開始出現幻覺，剛剛被控製地有點氣色，就被爸爸重新推回深淵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我的家人，被權利蒙蔽了雙眼不擇手段的爸爸，還有一個瘋不瘋魔不魔吸食毒品的媽媽。
而我……
緩緩閉上了眼睛，聽著這嘈雜的腳步聲還有那魔鬼一樣尖利的呼叫，我竟然有一種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幻覺。
這是哪裏？我要做什麽？真是叫人頭疼。
爸爸已經離開了，他一向很忙，忙的幾乎不著家，一著家就把家裏搞的烏煙瘴氣，我真的想離開這裏，但是想到媽媽我就邁不動步子，她已經夠可憐的了，我不能再拋下她。
回到房間，電視還沒有關上，裏麵正播放著國長競選新聞，鏡頭給了爸爸一個麵部特寫。
電視裏的他是那麽的意氣風發，可是誰能想到，這位掌管了X市機器人的裁長，下一任國長候選人之一，出身竟然是個流氓地痞？
如果全國機器人的掌管權落到他的手裏，想想都可笑吧？
我不敢想象。
還是洗個澡吧，然後睡一覺，睡覺的時候最讓人安心，可以什麽都不用想，放鬆身心，甚至還可以做一個美美的夢，夢裏有我喜歡的那個人。
可惜這個晚上我沒夢到他，距離我上次夢到他已經過去了1天又12個小時，距離我上次見到他已經過去了兩天，發了瘋似的想他。
臉也不洗，我就直接坐在被窩裏，掏出了被我視若珍寶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手帕，那方被我保存良好的手帕非常潔白，和第一次被遞到我麵前時一樣幹淨，上麵什麽都沒有，但在我心裏卻是最好的手帕了。
我還能清晰地回憶起當時霍行知把他遞給我時的表情，一點點的漫不經心，還有那懶洋洋午後太陽一般的聲音，把我從冰窖裏拯救了出來。
1V5，他那看起來薄弱的身板對上了5個職業的大塊頭，眼神裏沒有一絲懼怕，隻是抬起食指隔著虛空點了點我的腦門，沒有電影裏麵英雄救美的浪漫台詞，隻是說了一句很破壞氣氛的話。
“你們的賬先等一等，我要討她欠我的五十塊錢。”
哦，我在逃跑的時候發現沒錢坐車，於是順手搶了一個路人剛剛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五十塊，這個路人就是他，完全不懼四方傳來的危險，手一伸就攤到了我的麵前：“我的錢呢？”
不想連累路人，我老老實實把錢交了出來，反正也跑不掉了，誰知道他捏著那張薄薄的鈔票打量了一番，又對著光看了看，然後把錢還給了我，搖搖頭道：“不是這張。”
“就是這張。”當時我還以為他腦子有毛病，或者想要訛人，白瞎了那麽漂亮的一個臉蛋，“對不起，是我不對，你不想招惹麻煩就趕緊拿著走吧。”
他依舊堅持著把塞到他手裏的五十塊錢還給我：“不是這張，我要我的那張。”
“真的就是這張，我全身上下除了這張沒有一分錢了。”
“哦，那你得跟我去警察局一趟了。”
“什麽？！”
那幾個爸爸的機器人保鏢一時沒有處理清楚他語言的邏輯，正自啟係統分析他的信息，停下了要捉我回去的程序，我覺得這是一個方便我逃跑的時機。
把五十塊錢往他口袋裏一揣，我轉身就要跑，手腕卻猝不及防地被拉住了，還是那個微醺的聲音，懶懶地從身後傳來：“歇歇吧，把傷口先包一下。”
就是這時候，一塊白色的手帕蓋到了我的頭頂，遮住了我的視線，我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我麵前走過去，節奏不急不緩自成韻律，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拐角了。
“主人，等等我！”
一個獨特的機器人聲響起，他的腳步停了一下，往這邊看了一眼，我形容不出他當時的那個眼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就覺得那個眼神裏的東西特別多，帶著一種溺人的深度。
回過頭，那五個保鏢機器人不知道怎麽已經關機躺在了地上，那個聲音獨特的小機器人一邊追著主人一邊回頭衝我比了個“耶”。
是他幫我放倒了這五個大塊頭麽？所以才跟我說歇歇把傷口包紮一下？
怦，怦怦……
心跳，就這樣加速了，喜歡，不期而至。
……
放下把我引入回憶裏的那方白手帕，我看了下時間，準備出門。
家裏有專門給我化妝和做造型的師傅，每天我都被打扮得光鮮亮麗，看起來像是眾人眼中光芒萬丈的高傲孔雀，然而不過因為我是趙通義的女兒罷了，總不能丟了他的臉。
不過因為這樣的方便，我也能夠美美地去赴晚上的宴。
我知道他會去的，他果然是去了。
那是一場爸爸競爭對手參與的宴會，所以我不會進去，也不能進去，隻能待在外麵守株待兔，雨就是在那期間下起來的，星星點點很快浸濕了地麵。
攥緊了手裏的白手帕，我躲在屋簷下避雨，他弄了個什麽CM公測把爸爸騙進去，卻不知道又用什麽手段抹消了爸爸的記憶。
未知是最可怕的把柄，所以爸爸生氣，生氣我居然擅自拿走了他的遊戲耳機，更生氣遊戲耳機居然被我給弄丟了還落在霍行知手裏！
其實我拿耳機的目的隻是想找一個去他公司見他的借口，戀愛總是會讓人智商降低，我想霍行知一定是拿這個威脅爸爸了，所以爸爸才會在早上暴怒，但我不後悔！
雨越下越大了，雨滴像連線珠子一樣從屋簷下流墜，遠遠地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十分特殊的機器人的說話聲。
“主人，我們現在回家嗎？要37把車開出來嗎？”
接著是那個溺人的慵懶嗓音：“去吧，我們今天不回家，回公司實驗室。”
“好！”
看著那個叫37的機器人在雨幕中跑開的小小身影，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的心突然就亂蹦起來，收勢不住！
一雙被燈光打的有些瓷白的手伸到了雨幕裏，我依舊蹲在拐角另一麵，他沒有看見。
一雙手，一個打在雨水中的側影，美好的像一幅畫，讓我舍不得移開眼，但美好總是轉身即逝的，我抓不住它。
霍行知收回了手，我也隨之站起，把我的手伸了出去，仿佛和他做同樣的動作就能靠近他一點點，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你真的是個好兄長呢，我差點被你騙了。”不知道說什麽，我就說了這個，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隻是擅自的揣測，但我就是知道，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嗯？”他隻是給我回了一個尾調揚起的疑問，雖然裏麵並沒有確切疑問的語氣，就是一個懶懶的回應，我仍不放過和他對話的機會，回了長長的一段猜測。
有時候很羨慕阿餘，如果我有一個這樣的哥哥真的會幸福死吧，總是在暗地裏做些暖心的事。
“你很閑？”聽完我一長串的囉嗦他打了一個哈欠，“女孩子有空還是多看看書追追劇吧，別總在外頭瞎折騰。”
一滴屋簷上匯集的豆大雨水“砰當”一下在我手心處炸開一個水花，我的心也隨之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這是在關心我嗎？
又自顧說了許多，我不敢輕易觸碰他敏感的邊緣線，可惜他卻不再理我，說的再多也都仿佛沉到了雨裏，直到最後他看到了遠處雨中傳來的微弱光芒才假模假樣地掏掏耳朵來了一句：“你很囉嗦啊。”
我囉嗦我願意！我知道我猜對了！
“揣摩我的心理很有意思？”
我輕輕地笑開：“不，揣摩你千腸百轉關心人的方式很有意思。”
這句話我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然而也就是因為太發自肺腑了，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邊緣地帶，透過越來越亮的車燈，我看到他的眼裏開始蓄積的冷漠，比秋末冬初的雨水還冷。
“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所以我在他的眼裏也隻是一場笑話嗎？
等我從自己心碎的聲音裏清醒過來，他已經坐車離開了，而我能做的隻有往右邊移開兩步慢慢地靠近他剛剛靠近的位置，感受他剛剛靠在牆上的溫度。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的緣故，牆上沒有留下他的溫度，冰涼的可以。
也許，我真的該放棄了……
狠了狠心，我掏出了放在貼身口袋裏的那方白手帕，狠心把它丟在了這個角落裏，然後頭也不回地迎著雨幕離開了。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喜歡他了，再喜歡他就是小狗！
然而幾分鍾後我就承認了，我是小狗。
一把傘靜靜的躺在大門口邊沿的地上，以一種被遺棄的姿態安靜地躺在雨水裏，卻是隻要我出去就能看到的地方。
是他留下來的，這把傘我來的時候並沒有，而在我進來的這段期間內也沒有人進出，所以除了霍行知，沒有其他人放在這裏的可能性。
心又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蹲下去，我拾起傘，打開，在這一方小小的屏蔽下安靜地哭。
這樣的他，讓我怎麽放棄？我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右邊，有一家服裝店，我來的時候看到了，鬼使神差地，我撐著傘走了過去，買了一件和霍行知今天穿的很像的風衣，硬挺的質地，有些割脖子，不明白霍行知為什麽總喜歡穿這樣的衣服，但是他穿的我都喜歡。
沒有猶豫地結了賬，我連衣服上的標簽都沒摘，突然間想起了被我丟在角落裏的手帕，心被揪緊了一樣，一刻一不敢多留地跑回去，生怕它已經不在那裏了。
幸好，跑過去的時候它還在，我將它重新拾起，雖然上麵已經沾上了雨星，但依然還是那麽幹淨。
果然，我還是放不下這份難以接近的愛戀，隻是很難實現，假裝和他穿著情侶裝騙騙自己就行了，也該滿足了。
——
爸爸被抓了，在眾人口中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這是我以前曾無數次想象過的場景，但真實體會到的時候並沒有很痛快，看著媽媽聲嘶力竭地拉住他，我還是難過的，雖然他總是打我罵我，但他畢竟是我的親爸爸。
後來媽媽被姥姥帶走了，但姥姥並沒有帶走我，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背叛，這樣的我在他們的眼裏就是惡魔。
惡魔麽？雖然難過，但我覺得這是我出生以來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了。
網上的熱潮漸漸平息，霍行知卻不知道去了哪裏，阿餘也不知道，我失去了關於他的一切信息。
我想，也許是到了該放下的時候了，離開這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高聳的樓宇、陌生的街道，我剛剛參加了一份工作的麵試，麵試官似乎對我印象不錯，留下的幾率應該還蠻大的。
等待的時間，我去樓下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沒刷霍行知給我的卡。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我無聊地翻著手機，看一些有的沒的，腦子有點放空了。
“叮——”
短信的提示音嚇了我一跳，內容很短隻有一條，在屏幕上滾動了一下，接著便亮起了剛剛應聘那家公司的來電。
手一抖，我差點把手機給摔了，但不是因為電話而是短信。
“喂？”
“您好，是趙晴小姐嗎，恭喜您通過了我們的麵試，請——”
“不好意思，我不去了。”
沒有任何猶豫，站起，離開，我去了最近的車站，買了一張去往短信地址的車票，刷的是霍行知的卡，也算是對我即將到來的預告吧。
有些事情其實內心早有答案，隻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認罷了。
當看到阿餘發來的短信時，我就知道，我這輩子也逃不開那個男人的魔爪，也不想逃，就纏著他了，不信他的心是鐵做的！
兩個小時，我奔到了離他最近的地方，酒店空空的長廊裏能聽清我急促呼吸的回聲，現在，我與他隻隔了一道門的距離。
他會在的吧？我都已經刷卡預告過了，他如果沒有離開我可就默認他其實是喜歡我的了哦？
卸下了父親包袱的我此刻一身輕鬆，我還能失去什麽呢？我還有什麽可失去的呢？
那就什麽都不怕了！
理了理頭發，掏出挎包裏的小鏡子整了整妝容，我深呼一口氣，敲響了眼前那扇門。
“咚咚咚……”我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我敲門的聲音還是心跳的聲音了。
很快，門開了。
“趙晴？”
麵對霍行知的詫異我的回答是搶著把腿邁進了他的房間裏，以防他直接把門關上。
“你沒逃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直接從他拉著門的胳膊下鑽進了房間裏，我用高跟鞋把門給踢上，反身順勢一推就把他給推靠到門上。
“你可以行使拒絕的權利，不過我不接受！”
說完這句話我踮起腳吻上了他，這種不計後果霸王硬上弓的感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爽，不論他會如何回應我，至少我這輩子不會再後悔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推開我，而是攬上了我的腰，化被動為主動，翻轉了一下位置把我推到門上！
“霍行知？”
他退開些許，並沒有放開我，而是用他那琥珀色迷人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我。
“趙晴，你贏了。”
接下來，輕吻，深吻，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他主動多一點還是我主動多一點，或者說，這屬於雙方的情不自禁。
幸好，我來了；幸好，沒放棄。
——後記——
某天，在國外的某個小村落裏。
“37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摸透了37的秉性，它就是個表麵討好霍行知背地裏卻喜歡跟他背著幹的小壞蛋！
不知道霍行知為什麽要造這樣的一個機器人出來，真是惡趣味。
“37的原型其實是主人的初戀哦！”
什麽？！
怪不得！霍行知對這個37可謂是極盡寵愛，還總是帶在身邊，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過主人並不想沉浸在這段無果的戀情裏，那女孩死了，他想完成她的心願。”
“吃遍天下？”
“你怎麽知道？！”
我鄙視地搶過它手裏的零食包，居然還一邊吃一邊說！這樣的話題配上它的動作真的襯托不出這個內容的嚴肅性！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你肯定不知道的事吧？”
看它眼饞地盯著我舉得高高的零食包，我昂了昂腦袋示意它接著說，它卻打開了一段以前的錄音。
那應該是我在爸爸被抓之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吧，在阿餘的店裏。
“主人，你為什麽要把你的副卡給趙晴啊，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誰知道呢。”
“啊，我知道了！副卡被刷是會有信息提示的，所以你是想借此掌握她的行蹤麽？太陰險了！”
“誰知道呢。”
“主人！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片刻的沉默之後是霍行知沉沉的聲音。
“我知道，她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
播放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霍行知回來了，他停在門口沉默了一會，然後若無其事地進了房間，把手裏的袋子丟給了37。
“吃吧，吃完了我們回家。”
“回哪？”
“X市。”
我驚訝：“你不環遊世界了嗎？”
霍行知揚了揚眉毛，瞥了37一眼：“我看它是吃夠了閑的慌，回去拆了它！”
“啊，主人不要啊！我還能吃下去一座山！”
“哦，你還知道我是你主人啊？”
“我錯了！”
“錯哪了？”
“錯在不該把你變相的告白放給未來的女主人聽！”
“你過來。”
“不要，你會立刻拆了我的，未來的女主人救命！”
打打鬧鬧爭爭吵吵，這樣的氣氛和諧又溫馨，我知道，霍行知是個有故事的人，現在也沒有完全對我敞開心房，但我已經進入到他的世界了，那麽離邁進他的內心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