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真正的CM遊戲
午後的陽光從半開的倉庫窗戶上透進來，雖然窗戶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但依舊阻擋不了陽光的溫暖。
頂樓倉庫裏的陰冷逐漸被驅散，空氣中飛揚的細小塵埃被陽光打的清晰可見。
一種溫馨的寧謐。
地板已經被保姆小機器人清掃的幹幹淨淨，江檸就式躺在地板上不起來，看著眼前那些塵埃用一種沒有規律又均勻分部的樣子在空中漂浮，遊離不定。
“還記得我以前帶你來過一次嗎？”
夏時餘靠坐在窗台底下，一條腿伸開，另一條腿半屈著，整個人很放鬆的一種狀態。
“記得，怎麽可能忘，那是我最慘痛的一次包紮經曆了。”
江檸笑：“怪我咯，你被人打的慘兮兮的，還強著不去醫院，我總不能看你就那樣把血流幹吧。”
“你說的也太誇張了，隻是蹭破了點皮而已。”夏時餘對於她的說法並不認可，“光說我，你沒看到打我的人明明也沒好到哪裏去麽？”
“嗯……”江檸偏了偏腦袋思考良久，“忘了，我就記得當時給你包紮的時候你特別聽話，一聲都沒吭，給了第一次幫人包紮的我極大的信心。”
撇撇嘴角，夏時餘放鬆的眉眼中帶著回憶美好的笑意：“消毒水有像你那麽倒的麽？我那明明是疼的說不出話！”
“就當是你說的那樣吧。”回憶自己當時好像是把半瓶消毒水都倒到他的傷口上了，江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那時候不知道，現在確實想想都痛的不得了，然而嘴上仍舊強道，“反正我忘了。”
“嗯？”夏時餘衝她的方向挑了挑眉，倒也沒再說什麽，兩個人分享著歌單，聽著音樂，安靜地在窗邊這個陽光鋪滿小角落享受著這種和諧的溫馨。
漸漸地，有點犯困了。
江檸躺在地上歪著腦袋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即便處於一種仰視狀態，也絲毫不損夏時餘的顏值，線修的下頜線，細細的絨毛被鍍上金光，迎著陽光的半邊側臉都像是被描了一層金邊，整幅畫麵變得更加立體起來。
就在夏時餘稍合眼皮的空隙，江檸不知何時竄了過來，迎著他的正臉靠近，小聲來了一句：“天時地利人和，我就討一點點便宜。”
江檸親吻上那同樣被陽光描邊的唇，用一種浪漫又唯美的方式，伴隨著紛擁而來的記憶，席卷了她的腦海。
因為困倦，感官略有遲鈍，夏時餘卻猛然在這一瞬驚醒，驀地睜開眼睛，卻看到江檸閉著眼向後栽倒的畫麵。
“阿檸！”
心頭猛地一跳，看著江檸緊閉的雙眼，冷汗霎時從夏時餘的後背滲出，條件反射性伸手在她後背即將倒地的瞬間拉住她，因為這猛然的一個停頓，被塞在她外衣口袋裏的手機滑落出來，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音樂依舊在流淌，聽到人耳朵裏，卻完全是另一種極端的意味了。
不會吧，真的會腦死亡？他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會真的發生，還發生的這麽突然！他不該大意的！
然而就在他被這突發事故驚楞住的0.1秒，也就是江檸手機滑落地板發出響聲的那一刻，江檸的手隨著手機的位置滑了一下，手指還細微地移動了下，食指指尖堪堪停留在了手機屏幕的表麵。
在正常暈倒的動態畫麵裏，這實在是一份十分明顯的不和諧因素。
夏時餘慢半拍地捕捉到了這一點，驚悸的內心浮起一層疑惑，這層疑惑在他看到江檸刻意緊閉的眼睛時被證實。
試問有誰暈倒時眼球還會轉的？還轉的那麽明顯！
繃緊的神經稍緩，夏時餘決定將計就計，便作勢在自己身上掏了掏，自言自語道：“我手機呢？”
接著，他把手伸向了躺在江檸手底下的那個她的手機上。
剛剛提起來一點，手機就被江檸握住了，夏時餘的心這才真正放下來，裝作不知道地繼續提。
江檸卻握的更緊了。
不想給他看手機麽？裏麵有什麽秘密？
如此一想，他就更要一看究竟了，反正也知道她的手機解鎖密碼。
而江檸顯然是知道這一點，就是不肯撒手，奈何自己還在裝暈倒，又不能起來敲他不聽話的爪子！
感覺手機正一點一點脫離自己的手控範圍，江檸實在忍不住了。
“我現在腦死亡了。”
“哦？”夏時餘扯她手機的力道鬆了鬆，“你是怎麽知道腦死亡這件事的，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吧。”
而除了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有霍行知了，哥哥找過她了，手機裏肯定有他們的交流內容，所以江檸才裝暈還怕自己看到她手機，就說呢，她這麽快就主動約自己出來，原來是有事！
江檸：“……”
她還能說什麽？此刻就想抽自己連兩嘴巴子，怎麽就不知道把霍行知給她發的短信刪了呢？忘了刪就忘了刪吧，居然還放在外衣那麽淺的口袋裏，這不是等掉呢麽！
現在該怎麽辦，要睜眼嗎？可是睜眼好尷尬啊。
“我，咳，我現在需要新發布的CM遊戲耳機才能醒來。”沒辦法，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吧。
“CM遊戲耳機？”夏時餘疑問了一句，看到在拉扯中被點亮的江檸手機屏幕，今天的日子……
他想起來了，公測後沒問題的話緊接著就是正式開測了，今天好像就是CM正式開測的日子！
拍拍手蹲在原地，看著江檸這副已經穿幫了還要硬撐到底的爛演技，眼睛因為閉的太用力而時不時微眨兩下，真是可愛的有點好笑呢，不過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的確是真的被她嚇到了，雖然想懲罰她一下，不過夏時餘也有點好奇哥哥到底有什麽目的，所以也不介意順她意思繼續下去。
至於她拿這種事情上嚇他的後果……來日方長，慢慢算賬！
“好吧，我去買耳機，你就在這躺著吧。”
聽到夏時餘離開的腳步聲，江檸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不過仍然沒動。
“我冷。”
“忍著，你現在可是暈倒狀態。”
“……”
什麽叫做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還躺在地板上呢，是真冷啊！
夏時餘終究沒讓江檸真的在那裏躺著挨凍，在樓下把倉庫房間裏的控製空調給打開了，感受到吹在自己身上暖暖的風，剛忍不住想起身的江檸就沒起來，直接賴在了地板上。
意識變模糊時，她隱約想到的是剛剛親上夏時餘時，回憶湧來的那一刹那，CM公測最後的記憶一瞬從內部擊中她的腦殼，尤其是她往後倒下去的瞬間，重合了她在遊戲裏中槍後倒的情節，胸前涼颼颼的，子彈貫穿胸口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所以那一瞬間，倒也不能說她完全是演出來的，甚至有點分不清哪裏是真實的虛幻感。
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胸口，因為動作牽動意識稍微被拉回了一點，然而在確保了自己的心髒還在有力的跳動之後，江檸放下了心，意識又開始有模糊的趨勢。
暖氣融融地包裹了她，讓她禁不住想起夏時餘的臉，漆黑深邃的眼瞳，秀而不柔的眉宇，還有那個笑起來淺淺的小酒窩，以及如暖氣一般慢慢融化她的那幾個吻。
終於，徹底陷入沉睡。
……
醒來的時候，江檸是被包在一團柔和的白光中的，四周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哪裏？做夢？
剛剛挪了一下腳步，就有一個和一般機器人聲音有些不同的機械聲響起，語調輕快，帶著不屬於機器人的調皮。
“歡迎進入CM遊戲，本遊戲采用全真擬人技術，地圖為現實世界地圖，您無法更改自己的樣貌，但可在遊戲中購買易容道具，現在請為您的角色取名。”
江檸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直到她取了一個“檸檬”的遊戲名字進入了遊戲後，係統聲音再次響起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來。
這不就是她在CM公測體驗時，霍行知公司裏的那個客服機器人的聲音嗎？就是那個該死地把她丟進了垃圾桶裏的37客服機器人！
“本遊戲有兩種模式，您現在所處的是快活模式。”37係統這句話說完，江檸身邊的白光就慢慢消散了，稍微露出了點周圍景物的輪廓，37係統聲音繼續響起，“另一模式為奮鬥模式，您可在一周內隨意切換，一周後您將隻能選擇一個模式繼續您的遊戲人生，介紹完畢，我是係統37，您有問題可隨時喊我名字召喚我，接下來進行新手教程。”
江檸這才發現她的麵前有一個懸浮透明麵板，上麵有很多選項，右上角是一張她的大頭照，大頭照上麵還頂著兩個血條，一個紅色的，一個藍色的，這回真有了遊戲的樣子。
不過夏時餘呢？既然進了遊戲，他肯定是把遊戲耳機買回來給她戴上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自己買一個。
看著周圍的景物逐漸變得更加清晰，江檸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就是她睡著的那個倉庫，而夏時餘，正站在自己的右手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原來他也進了遊戲。
“醒了？”
“嗯……”是醒了，直接醒在了遊戲裏，她也不用裝昏迷了。
“然後呢？”
江檸裝傻：“嗯？什麽然後？”
“我哥跟你說了些什麽，老實交代。”
“哦，那個啊。”因為心虛，江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個，新手教程開始了，既然進來了就玩玩看看嘛。”
說完，便起身，大步流星地邁開腳步，至於霍行知跟她說了些什麽嘛，等她體驗完了遊戲再告訴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