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全身家當都給你

二人在同塌而眠。

擁著一張被子。

玉致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醒來,忽然想到什麽,精神起來,作勢便要下榻。

聽到響動,月琢也睜開了眼睛。玉致腳剛踩下床,便隻覺得雙腿虛軟,根本使不上力氣。

玉致“呀!”一聲摔到地上,月琢想伸手扶已經來不及了,好在地上鋪著白狐裘,玉致摔得並不疼。玉致聽見聲音,抬頭看向月琢,見他坐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溫柔的說道:“阿月,是我吵醒你了?”

月琢搖頭。

“那你等一下!”玉致想要站起身來,結果發現根本站不起來,她顯得有些懊惱,自己何曾這般嬌弱過?

此時,月琢站了起來,拿了嫁衣的外袍給玉致披上,玉致有些驚愕的看向他,隻覺得這件外披從心到身都讓她感覺到十分的溫暖。

她從不吝嗇對月琢的誇讚:“阿月,你真好。”

月琢也起了身,同樣披著喜袍:“口渴了?”

他問她,他以為她起身是為了喝水。他在關心她。

“不是。”

“需要什麽?”

玉致凝著月琢,就控製不住想笑,她說:“就是我床頭……那個曇花木雕上有一個機關,你按下去,幫我把裏頭的木匣子取出來。”

衣料聲簌簌,月琢彎下腰將玉致抱回了榻上,然後便去到床邊。按照玉致的描述,找到了那個機關,取出了裏麵的木匣子。

目光沉了沉,月琢轉身將木匣子遞給玉致,玉致抱著那個木匣子摸了摸上頭雕花的紋路,然後拍了拍身旁的榻,示意月琢坐下:“來!”

“阿月,你看!”玉致將木匣子打開,放到月琢眼前,她說:“這裏麵有田產,有地契,還有院子裏那幾個仆人的賣身契。另外,還有我在幾個錢莊的錢據,你看,這底下還有一層金條!這些……”

玉致看向月琢,這時候的她哪裏有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這些就是我全身家當了。”玉致說:“你既然嫁給了我,那我們便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我的便是你的。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去,所以隻能我主外,你主內了,既然你主內的話,那我的全身家當,便交由你保管了!”

玉致皎潔一笑,手搭在月琢肩上,幽香的氣體若有若無的掃過他的頸脖,她又問他:“阿月,如果你真的愛上我了,那你主外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愛上她了嗎?

“你愛我嗎?”玉致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他……愛她嗎?

玉致看著他,眼神裏有些東西亮晶晶的。

月琢不答。

他靜靜看著她,看她笑的就像是一個小姑娘,可玉致本身的年紀也就是個小姑娘。

月琢看著她那一雙美麗的杏眼,看見她笑容明亮,唇角還有一泓梨渦,很久都不說話。

他說不出她想要的答案,也對她說不出那個簡單的字。

結果似乎是在玉致預料之中,她嘟起嘴,將木匣子合上塞到月琢懷裏,她說:“來日方長,你既嫁給了我,那麽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月琢沒有在糾正她,他與她之間究竟是誰嫁誰娶的問題。玉致說這木匣子裏是她全部的身家,他又將這木匣子打開,看了看裏麵的東西。

月琢的目光停留在一張顯得有些破舊的羊皮紙上,玉致也瞧見了,她“哦”了一聲,說:“這……好像是我從錦衣衛那兒偷來的邊防布陣圖。”

月琢眉頭微蹙,淡淡問她:“江湖傳言,你用它與敵國做了交易,換取無數金銀財寶。”

“哈哈!”玉致笑了,她勾起月琢的下巴,親親吻了一下:“阿月,你是覺得我沒將全身家當給你?沒給你那些金銀財寶?”

“去他娘的江湖傳言!”玉致冷笑:“我當時拿它,就是避免有些人要拿它去通敵叛國!”

玉致道:“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我殺人放火做過許多惡事,但我生在燕國,長在燕國,以後應當也是死在燕國的。我不是好人,卻是燕國人,為何要通敵叛國呢?”

她說:“通敵叛國這種事我不屑去做,更不會去做,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