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傳說中的皇後
自打海蜃和旭陽知道了二皇子的如意算盤後就不怎麽著急了，他們像往常一樣，白日裏上課，晚上先去一趟客棧，然後再回劉府。
就算白日在學堂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表現的對二皇子有過多的關注。
二皇子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忍得住，天數多了，就有些看出他沉不住氣了。有好幾次下課的時候，他都想私下來找海蜃和旭陽，但都被他們巧妙的避開了。
“海蜃，我們這麽一直避著二皇子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啊。”
“如果他不能收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的話，他也不值得咱們為他費心。”
旭陽讚同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對。”
這一天他們也像往常一樣去了客棧。
“還是沒有青宇的消息嗎？”旭陽一進門就問道。
“沒有”莘雲皺著眉頭搖頭說道。他們平日裏除了打探消息以外，就是找青宇。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麽消息。
“奇怪，青宇怎麽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可惜不能給他傳鱗煙。”莘寧這段時日看著自家姐姐擔心的樣子很不好受，雖然他們都知道以青宇的實力不會出事，但人不在眼前，還是很擔心的。
“哎，沒有青宇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還真有些不太好受。”旭陽苦著臉有些不太適應，畢竟他和青宇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很好。
而海蜃聽到了旭陽這話，也就……當做沒聽見，可旭陽偏偏不如他意，還上趕著問“海蜃，你知道青宇在哪裏嗎？”
頓時屋子裏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海蜃，托旭陽的福，他們現在每天都能見到海蜃，所以都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麽恭敬了。
偶爾還會開開小玩笑，而海蜃因為他們都是旭陽的朋友，對他們也是格外的縱容了。
“我……並不知道。”其實海蜃是知道的，不過他想現在的青宇還是不要和他們匯合為好，畢竟……
青宇現在確實是不怎麽方便，因為他剛剛到人族就遇見了那個令他無比討厭的人，藺瀾。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青宇忍無可忍的對藺瀾喊道。
“不能”藺瀾笑嘻嘻的回答，怎麽辦，他就是喜歡把青宇逗弄的越慌亂越好。
“你好歹也是個右使吧，難道不去管其他弟子的曆練嗎，幹嘛非得纏著我一個人。”
青宇真是絕望了，他這邊倒不如旭陽那裏曲折，就是遇上了幾個小魔，很輕鬆的就解決了。但是他身邊的這個人真的是難以解決，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麽也甩不開。
“兄長會管他們的，用不上我。”藺瀾這話說的很欠揍。
“你不要跟著我了，我還要找旭陽他們呢，除非你告訴我他們在哪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他們在哪裏啊，難得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青宇大喊了幾句，然後腳底抹油的就趕緊跑了。
藺瀾也不急，反正青宇都已經跑了好幾次了，但是每次都能被他找到。“這傻孩子，難道不知道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每個曆練弟子身上都被下了追蹤術嗎，我難道還會找不到你？”
無論青宇怎麽呼喚，旭陽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阿陽，我們這段時間查到的皇後都是一樣很好的。”
“不是吧，小旭子，你不是說那個二皇子是在利用你們嗎，難道你還想幫他啊？”莘寧不解。
“我不是想幫他，我隻是想還死者一個公道，想幫一幫被貴妃欺壓的人。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又怎能袖手旁觀，而且我們本來就是曆練來了嘛，況且我還想知道之前宮裏那些被吸食了元神的人究竟是不是貴妃害的。”
葉如致抱著臂問道“那件事啊？可是這段時間不是什麽也沒發生嗎？”
旭陽聳了聳肩“所以說這樣才可怕嘛。”
“怎麽可怕了？”沈渡風好奇的問。
“因為他這段時間什麽都不做，正是因為他害怕神君和旭陽兄，而這很有可能是他知道我們的身份，那這個人就不再普通了。”
“阿裘，這……怎麽就不普通了啊？”莘寧好奇的問。
其他人也以一種詢問的眼神看向聶裘。
聶裘邊溫柔的摸著莘寧的頭，邊解釋道“因為我們，他認識的肯定不是我們，而是神君，而神君已經千年未曾現身了，那這個人的年齡修為就都在我們之上了。而這種情況本不該在曆練中出現，卻出現了，隻能說連厲族長都不知曉人族中還藏著這樣一個人物。”
“阿裘分析的真厲害。”莘寧一臉崇拜的說。
“嘔，你們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場合撒狗糧，太殘忍了。”旭陽義正言辭的控訴他們。
大家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而海蜃聽了聶裘的一段話，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
旭陽雖說要幫二皇子，但他可不想再被人利用了，所以這次的主動權要掌握在他們手上。
隻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等來的不是二皇子，而是那位傳說中的皇後。他們出入宮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皇後。
這位皇後生的倒不如貴妃那般豔麗，但是卻時分耐看，看著就很好相處的樣子。
說來他們見到皇後也是機緣巧合，因為這段時間宮裏沒事，陛下也就一直沒有召見他們，可是宮裏沒事，陛下的身子確是越來越差了。所以陛下召見了他們，畢竟陛下的身體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海蜃不僅法術高超，醫術也是了得。
旭陽看著正在給陛下把脈的海蜃問道“如何？”
海蜃淡淡的收回了手，沒有說話。
“公子但說無妨，朕的身體朕還是自己還是知道些的。”陛下見到海蜃的猶豫，心裏也明白了。
蘇公公在一旁看的心裏直著急，平日裏他和旭陽倒是經常說話聊天，雖然旭陽總從他這兒問話，但是對旭陽好歹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位海蜃公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除了旭陽，誰也不理，他也不敢貿然問，隻能一直給旭陽使眼色。
旭陽自然是接收到了蘇公公的眼神。“海蜃，陛下的身體如何了啊？”
“陛下，我就實話實說了，您的身體……很不好，如果不加以救治的話，恐……”
剩下的話海蜃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皇帝已經明白了“恐……時日無多吧。”
蘇公公一聽這話，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海蜃和旭陽也跟著跪了下去。
“你們這是做什麽，起來吧，朕可不是昏君，身體不行，還要拿你們出氣。”皇帝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海蜃和旭陽來京城也沒有太長時間，卻感覺皇帝的身體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要虛弱很多。
“哎呦，陛下可千萬別這麽說，您可是千古一帝，自然是要長命百歲的。”蘇公公趕緊勸解皇帝。
“你這老東西。”聽起來像是責備的話，但皇帝確是笑著說的，表明他並沒有生氣。
這時，海蜃突然說了一句話。“陛下，您的身體也許還有救。”
“什麽？”皇帝和旭陽同時問出，這時候的皇帝也不管什麽尊卑有別了，蘇公公也希冀的看著海蜃。
“我的天，海蜃，你別說話大喘氣好不好，緊張死我了。”旭陽拍了拍胸口。
“我話還沒說完呢。”海蜃瞟了他一眼。
“啊？還沒說完？”這回連蘇公公都激動上了。
“其實陛下和之前的死者一樣，都是元神被吸食，隻不過他們的元神是直接全部被吸，而陛下的元神是逐漸被吸食。長此以往下去的話，陛下會變得和他們一樣，除非……在您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之前，找出那人，將您被吸食的元神奪回來。”
“被吸食的元神還能重新歸位？”旭陽倒是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可以，但是需要一件法器。”
“什麽法器？”皇帝著急的問，剛剛看破生死的是他，如今想活下來的也是他，畢竟沒有人不想活著。
“這件法器，我可以為陛下尋來，但是……那幕後之人一定在這宮裏，也許他離陛下很近，我希望陛下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近距離接觸任何人，哪怕是身邊人。”
“朕會的，多謝兩位公子。”
“陛下，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就先退下去了。”
皇帝點了點頭，招呼蘇公公。“有得，送送兩位公子。”
“哎，老奴遵旨。”蘇公公一知道皇帝還能救，立馬就興衝衝起來。
海蜃和旭陽一起退出了殿，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出殿門，迎麵就碰上了一群人。
蘇公公趕緊彎腰行禮“老奴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海蜃和旭陽的目光頓時就被眼前人吸引了過去，沒有浮誇的珠寶裝飾，但是盡顯雍容大氣。
“拜見皇後娘娘”海蜃和旭陽的猶豫隻有一瞬，緊跟著趕緊行禮。
“兩位先生快快請起，本宮早就聽泓兒提起過兩位先生，早想一見，無奈不得空，竟沒想到今日有緣，倒是見上了一麵。”
皇後說完之後，海蜃本等著旭陽接上話，畢竟這是旭陽擅長的。可是他等了許久，旭陽都沒有說話，他偏過頭一看，才發現旭陽整個人楞在了原地，盯著皇後看。
說實話，這樣的目光著實有些不合規矩了，好在皇後並沒有打算和他計較。
“娘娘謬讚了，我們不過是盡自己所能教授太子殿下。”海蜃說完之後，懟了旭陽一下，旭陽才緩過神來。
“如此便多麻煩兩位先生了，本宮就先去看看陛下了。”說完，皇後就繞過他們進入殿中。
“旭陽，你沒事吧？”
“我……啊？我沒事，沒事。”旭陽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倆人就這麽離開了。
而皇後在他們離開後，轉過身來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許久，最後皺著眉頭進入了殿中。
皇帝見到皇後來了，麵露笑容的迎了上去“娘娘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私底下沒人的時候，皇帝總是會稱呼她娘娘，也算是一種情趣。
“怎麽？臣妾不能來了？”
“怎麽會，娘娘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皇帝攬過皇後的肩，輕聲安撫她。“怎麽皺著眉頭啊，是誰惹我們娘娘生氣了？”
“陛下，您怎麽平白的召見那兩位先生啊？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能出什麽事啊，朕隻不過是問問幾個皇子的功課而已。”
“陛下騙臣妾，這兩位先生是何出身，為什麽陛下如此看重他們？是您的身體……”
“娘娘放心，朕的身體很好，還想以後能長長久久的陪著娘娘呢。”
蘇公公在一旁聽著擔心，陛下的身體並不想讓皇後娘娘知道，怕她擔心，所以他們做奴才也不敢多嘴。
皇後見陛下並不願意多說，而且心情也不像很壞的樣子，心裏也安穩了些。“臣妾給陛下做了銀耳蓮子羹，陛下嚐嚐吧。”
“銀耳蓮子羹？”皇帝挑眉不解。
“是啊，臣妾親手做的，陛下可有口福了。”說完，皇後就讓婢女端了上來。
“好啊，娘娘做的，朕肯定是要全部喝完。”皇帝說完後，接過碗盞，將蓮子羹喝了個幹淨。
“朕還有政務要忙，就不能陪娘娘了。”
“好，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皇後的表情有些失落，但還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陛下”蘇公公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皇帝的心情又不太好了，但又猜不透聖心。
“有得，陪朕出去走走吧。”
“老奴安排禁軍……”
“不必了，麻煩，就我們兩個出去走走。”
“可是陛下……”蘇公公簡直是擔心壞了，皇帝私下出行，不帶禁軍，這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啊。
“好了，別囉嗦。”皇帝吩咐完後，就直接帶著蘇公公微服出宮了。
他們並沒有去什麽額外的地方，而是去了皇帝還沒有被立為太子時的王府。這裏可以說是除了皇宮，陛下待了時間最多的地方。
“陛下怎麽心血**回了這裏？”
“倒是很多年沒回來過了，有些懷念在這裏的日子了。”皇帝似是回憶，似是感慨的說道。
蘇公公笑著看皇帝麵前的海棠樹“老奴還記得這海棠樹是皇後娘娘初嫁來王府時，陛下和娘娘一起種的呢。”
皇帝似乎也是想了起來，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後來又好像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陛下……心裏是有不痛快的事嗎？”蘇公公自皇帝幼時便一直跟著伺候了，所以有些事情他還是能問問的。
“有得，你覺得朕是個好皇帝嗎？”
“陛下當然是個好皇帝。”
“那朕算得上一位好夫君嗎？”
這話便是連蘇公公都不好接了。
皇帝本身也沒打算聽到蘇公公的回答，自顧自的回答道“朕當然算不上一位好夫君了，為了鞏固皇權，娶了一個又一個嬪妃。”
其實他年少的時候並不得先皇寵愛，母家也沒什麽勢力。
隻不過他足夠幸運，前頭幾個兄長都在奪嫡中死了，他這才被先帝重視起來，又加上他的個人能力的確出色，才被記在太後的名下，成了太子，最後坐上了這帝王的寶座。
沒當上皇帝的時候他想的並不多，也曾幻想過與喜愛的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現實卻並不允許，他能做的隻有給她皇後之位，和滿心的愛意相互，卻也不得不雨露均沾。
“娘娘一直以來都很了解和支持陛下。”蘇公公隻能幹巴巴的編這麽一句。
“是啊，她向來不會怪朕，懂事的令朕心疼。所以朕便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分毫的傷害。”皇帝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嚴肅，不容侵犯。
另一邊的海蜃和旭陽出宮後，旭陽一直心不在焉的，全程就知道跟著海蜃走，全然不複往日的好說好動。哪怕海蜃停下了腳步，旭陽也像沒注意到一樣，繼續往前走。
海蜃無奈，隻能一把拽住他“旭陽，你這是怎麽了？”
“哦哦我啊……”旭陽思考了一會，組織了下語言“海蜃，你有沒有覺得……皇後娘娘有點……”
“有點什麽？”
有點什麽，旭陽也說不太清楚。“我也不明白，但是就是覺得我一見到她就……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你以前……見過她？”
“當然沒有，我可以保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可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旭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措辭，可是怎麽說好像都有點不對勁，整個人著急的不行。
海蜃安撫的握著他的手“既然說不上來就別說了，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有我在，不用事事都那麽糾著。”
“哎，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麽了，可能真的是撞邪了吧。不說我了，你和陛下說你有辦法找到一個法器為陛下找回元神，這是真的嗎？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件法器。”
“本來是沒有的，後來就有了。”
“那……它現在在哪裏啊？”
“在龍族，旭陽，我可能要回一趟清夢星河，可能需要幾天，這段時間你要自己小心。”
“回去啊？”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和海蜃在一起，這麽一分開，還真挺舍不得的。
“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乖乖的。”海蜃說完之後，自己先羞紅了臉。
“知道了”旭陽心裏也不由得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