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拒絕加入

天海市鳳凰街的一個街角處,有著一家店麵並不大,看上去有些曆史的店鋪。

已經破舊地掉漆的店鋪牌子上寫著:南方偵探事務所。

“我是生意人,工作確實有些忙,你也知道的,我們這種人往往不是很注重生活上的事。我女朋友平日裏在生活起居上其實一直都是蠻注重的,因為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平時家裏的衛生都是由她來做,不敢說有多勤快吧,但她的確把家裏整理得幹幹淨淨,”

“之前她還能盡量做到體諒我,但是馬上就要過年了,最近這段時間來我的工作越來越忙,常常加班到夜裏,回來以後往往還會有很多工作上的任務需要熬夜完成,可能她是覺得我不夠體諒她吧,所以最近時常和我吵架。”

“好了先生,你的家務事就先不用在這裏多說了,先說說你來這裏的目的吧。雖然我們事務所接受各種各樣的委托,但我們是偵探事務所不是情感事務所,如果你是來委托幫處理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問題,那很抱歉我愛莫能助。”

偵探事務所裏,南睿麗黑著臉聽麵前的男人叨叨了半天自己的家事以後,終於忍受不了,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咳嗽了兩聲,提醒道。

“哦哦哦!”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這就是我女朋友的照片,她的名字叫做金恩英,大概在兩天前,她失蹤了。因為她沒有工作,家裏的經濟來源都是靠我的原因,所以一般情況下她很少會長時間離開家,直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失聯兩天了。我去過她平時喜歡去的地方找過她,但是都沒有找到,電話打不通,她朋友那裏我也去問過了,都說最近兩天她們都沒有聯係過。”

“完全沒有任何的音訊,人就像是直接憑空蒸發了一樣。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家裏那麽久,我很擔心她……”男人說著說著,聲音裏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可以委托我們幫你找到你失蹤的女朋友對嗎?”南睿麗拿過照片看了眼,然後問。

“對,對的,就是這樣,隻要能讓她平安回來,錢什麽的都好說!”男人略顯激動地說。

“在接受委托之前,我還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認真回答我。”南睿麗看了男人一眼,淡淡地說。

“你問,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男人連連點頭。

“在你女朋友失蹤之前,你們兩個應該是曾經發生過爭執吧?”

“對,我們確實吵了一架。”

“你應該對你女朋友施暴了吧?”

男人臉色頓時一變,但還是點了點頭:“當時是我衝動了。”

“不止是這一次,你應該對你女朋友施暴不止一次了吧?”南睿麗又問。

“沒有!除了這次我不小心打了她一巴掌以外,我從來沒有對她動手過!”男人非常激動。

“我說的暴力並不僅僅體現在身體層麵,而是冷暴力。”南睿麗看著他。

男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的談話一共三分二十五秒,在這段時間內,你的眼睛不自覺向左上方瞟,當我問到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問題時,你眨眼頻率要快與正常情況,有意無意咳嗽,眼睛不自覺看向自己的腳尖,這證明你在撒謊。”

“你說你女朋友沒有工作,平日裏都是你提供工作來源,這證明在你們的感情生活中,女方一直是處於弱勢地位,並且因為過度依賴你導致非常沒有安全感。你說你最近工作很忙,經常加班,這種情況下身心疲憊的你會不經意間對女朋友施加冷暴力,而這就更加導致你女朋友沒有安全感,所以你們之間肯定會吵架。”

“在本身就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你女朋友和你吵架必然是壓抑許久,所以很大可能會在衝動之下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而你習慣了在家庭中的強勢地位,必然會采取某種方法來向對方證明自己的強勢地位,所以我猜測在吵架中你曾經對你女朋友施暴過。”

聽完南睿麗的推斷,男人已經徹底啞口無言了,再次看向南睿麗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這個女人竟然將他當時的心理狀態推斷得分毫不差!

“你女朋友的失蹤目前看起來更像是離家出走,但也不排除還有其他的可能性,這個委托我可以接受。”南睿麗拿出手機對著金恩英的照片照了幾張相,然後說。

男人恭維般地道了幾聲感謝,就連忙落荒而逃了——他不敢再繼續待在這個女人麵前了,因為他覺得每多待一秒,這個女人的眼睛都能徹底看穿自己的內心。

“找一個女人而已,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麽非常困難的事。”南睿麗伸了個懶腰。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門口偷聽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冷不丁的,南睿麗忽然對著事務所門口喊道。

“我應該沒有露出什麽馬腳吧,你是怎麽看到我的?莫非你的眼睛真的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刑意軒有些疑惑地推門走進事務所。

“我隻知道外麵藏著一個人,但不知道那個人是你。”南睿麗抬頭看了一眼刑意軒,然後又低下了頭。

“剛才那個委托人出門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一點五秒,脖子下意識地往右轉動了三十度,所以我猜測他看到了什麽東西,而事務所是位於街邊,所以不難猜出他看到的是一個躲在外麵偷聽的鬼鬼祟祟的人。”

“厲害,這麽多年,還是功力不減。”刑意軒苦笑著鼓掌。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應該是遇到什麽比較特別的案子了吧?”南睿麗低著頭接著說。

刑意軒嘴巴張了張:“和你打交道還真是如履薄冰,心裏有什麽想法你都能直接猜到。”

“心理學並不是讀心術,我也不是真的什麽都能看穿。”南睿麗意有所指地說。

“嗬嗬。”刑意軒打了個哈哈,並沒有接話。

“天海市最近出了一起很特別的案件,上麵成立了專案組,我是組長,我此次來找你是希望……”

刑意軒話都還沒有說完,南睿麗就打斷了他。

“從離開的那天起,我就說過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再碰任何的刑事案件,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如果今天你是來找我敘舊,那我可以陪你聊兩句,但如果你今天前來的目的是讓我加入你的專案組,那你請回吧。”南睿麗語氣非常堅定。

“膠帶殺人魔,他再次出現了。”刑意軒沉默了片刻,然後說。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再次出現的。”南睿麗沉著臉說。

“雖然當年我們一致對外的口供是抓捕失敗,嫌疑犯不知所蹤,但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他死了不是嗎?”

南睿麗的瞳孔中似是閃動著淩冽的寒光。

“當年我們親眼看見的,他死了,不是嗎?

“但當年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不是嗎?誰能證明他已經死了?”刑意軒皺著眉說。

“幾乎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法,除了他還能是誰?”

“整整七年了,他怎麽可能還活著?”南睿麗似是自嘲地笑了笑。

“你們太敏感,對他太過恐懼了,所以才一直不敢承認他已經死了。”

“七年沒有動靜,現在忽然出手作案,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不用我說你自己也知道吧?如果隨便一個模仿作案都要如此大動幹戈的話,那不過是淪為別人的笑柄罷了。”

南睿麗最終還是拒絕了刑意軒,雖然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