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往事
殺人魔造成的惡劣影響足夠廣泛，甚至於群眾們擔心自己的安危，晚上沒人敢出門。
如果這馬斌被殺的案件再次擴散發酵，市刑偵科頂一個辦事不利的帽子的可能性雖然不大，但絕對得有一堆人扒了這身衣服。
楚芸萱無時無刻不在承受外界輿論，以及上峰領導帶來的雙重壓力。
如果這時候有人出來搗亂，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接到報警後，是這片警老嚴第一時間趕到負責現場，他皺了皺眉，把目光轉向消防隊長老劉。
“我敢保證，沒有任何人上過樓！馬斌的身份不難推斷，但究竟是誰把他死亡原因跟殺人魔聯係了起來！？”老劉急忙解釋道，事關連環殺人案，不能大意。
“老劉，老嚴，你們聯合民警，今晚對本次疏散群眾的登記一定要認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家夥！”楚芸萱當機立斷做出吩咐。
警方內部沒人泄密，造謠殺人魔的人是誰？
這像一擊重錘敲在每個人心裏，在場的人心中隱隱約約都可以肯定，泄密者知道內情，甚至這散布謠言的家夥，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隻不過我們清楚，疏散群眾的現場太混亂了，想留意到有意隱藏在暗中的家夥，很難。
但是以目前掌握的信息，這相當於凶手露出了馬腳，是否能抓捕歸案不好說，但我們作為警察，必須盡最大的努力。
所以哪怕再難，也得嚐試。
老嚴和老劉對這位重案隊長的命令深信不疑，當即開展了行動。
……
走進客廳，臥室裏的場景在眼前直觀的呈現。
盡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死者的慘狀，仍舊讓我渾身一緊，眼前的慘狀和空氣中彌漫的惡臭焦糊味，讓我一陣反胃。
這一幕……
我太熟悉了！
十年前，家中的那場大火，父母為了救我，把我塞進了水缸裏，直到消防員破門而入，把我救了出來。
回頭再看那溫馨的家，早已被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
當年的場景曆曆在目，那段始終塵封著的記憶就像夢魘，環繞盤旋在腦海裏無法甩掉，我近乎失控的握緊雙拳，渾身緊繃的像根棍子，佇在原地不動。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愣了多久，等到刑警收集好痕跡，整理好證據，我的思緒才被楚芸萱一把拽回當前。
趙橋捧著筆記本，興趣盎然的念著資料，“死者的個人資料調出來了，死者馬斌，本市人，三十五歲，未婚，某直播平台主播，這個房子是今年年初買的，還欠著幾個月的物業費。”
嗯？
這麽短時間裏，就黑進了物業公司的係統？
我們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與此同時，宋雯雯也不甘落後，“死者鼻喉裏大量煙塵，初步判斷，死者是在死了之後，才造成了全身大麵積燒傷。”
“起火點在客廳，凶手把馬斌鎖在臥室裏，用汽油點燃了客廳，讓大火蔓延到臥室……”楚芸萱根據現場情況，很快做出案發經過推理。
宋雯雯指著一旁的鋼鋸弓，皺了皺眉說道，“按照你說的意思，凶手給馬斌留下鋼鋸，是讓他在大火燒到臥室之前，鋸斷鎖鏈逃生？”
“他好心的給死者留了活路？當時滿屋大火，就算死者能鋸斷鎖鏈，來到起火處的客廳，他會發現，防盜門的鎖已經被嚴重破壞，根本就打不開，他也肯定逃不出去，所以，他隻能在恐懼和哀嚎的痛苦中活活被燒死。”
楚芸萱的眉宇緊緊鎖死在一起。
按照當前的情況來看，凶手更像在折磨馬斌。
給了逃生的希望，又用汽油引發一場根本逃不掉的大火。
馬斌從被凶手找上門，就已經注定了死亡。
我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場景，斟酌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們低估了凶手的狠辣程度，鋼鋸，不是為了鋸斷鐵鏈，也不可能鋸斷兩公分粗的精鐵，留下鋼鋸，是讓馬斌把腿鋸斷……”
這句話說完，頓時引來一陣充滿怪味的目光，好似在看著變態一樣。
對於這種不理解的眼神，我被無數人這樣看過。
“變態！”宋雯雯小聲嘟囔，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變態的凶手設計了一場遊戲，和死者進行了一場不可能輸的博弈，馬斌臨死前還以為自己有生還的希望，可惜的是他被凶手盯上那一刻起，就已注定難逃一死。”
我不在意的繼續做出判斷，“綜合之前的兩起案件和眼下的殺人手法來看，楚隊，你們似乎一點也不了解凶手……”
“了解？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去哪兒了解？”一名辦案刑警皺著眉責問道，“如果你了解，說說給大家打開思路。”
我瞥了那刑警一眼，望著死者的屍體，目光灼灼的沉聲說：“凶手特別喜歡折磨死者，其實，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折磨死者，而是用狠辣而特殊的手段告訴所有人，他比我們更心細，更大膽，更能為所欲為……”
“閉嘴！”
趙橋帶著怒意：“葉書，你怎麽說話的！雖然這座樓房隻有第一層有監控，但隻要凶手沒飛走，我肯定能找到！”
“你憑什麽這麽說！”
“變態，過分了哦……”
一眾刑警跟著附和，就連宋雯雯也用討厭的目光和我對視。
我不想發生沒意義的爭吵，楚芸萱則先一步開口：“別著急，先聽葉教授把話說完。”
“楚隊長！”
楚芸萱冷著臉，理都沒理那名刑警，伸手打住了他到嘴邊的話。
我微微一笑，這楚芸萱有兩把刷子，看一個人，不能光看他本身的位置，單從這份壓住場麵的氣勢，讓她當隊長就沒其它爭議。
我也不拐彎抹角：“前兩個死者都是時隔五天再次犯案，凶手的犯罪冷卻期也就是五天，基於現有情況的推斷，五天之內如果抓不住他，恐怕又要給新的死者收屍……”
這句話一說完，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像跳腳貓一樣炸了！
還會有死者！
而且在五天之內！
若確實和我說的一樣，有新的命案發生，到時候不用領導問責，我們幾個人都逃不了責任！
“放屁吧！從我來到清江市的一刻開始，整個市區的監控都歸我所用，我不信楚隊長的排查配合我的技術手段，一天內抓不到他！”
趙橋搶先一步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