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個禮拜晃了過去。

阿旺熬不住了,精神有些崩潰,剛進來時那份鎮靜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所剩無幾。他開始懷念當經理時的威風指手畫腳,隨心所欲。特別是手裏有了錢以後,那種購物的欲望和自信°不知不覺,他對女人的享受感又充實全身,他後悔在進來之前沒有和穎**畢竟他和穎有過勾魂的交流,髙潮時他曾揪下穎的一縷秀發。一想起穎那充滿彈性的身體,那似果實般的**,阿旺就忍耐不住衝動裁想起要在監獄裏呆上幾年,阿旺的堤壩垮了,他開始往牆壁上撞頭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周圍的人開始無動於衷,後來有一些人威脅阿旺,說你再鬧我們就撕你的嘴。你勾引起我們的情緒,咱們就都完蛋了。

為什麽還不提審我?阿旺焦灼地詢問旁邊那人。

那人回答,這預示你的案子差不多了,做好上法庭的準備吧。判完刑就離開這兒了,但願咱們關在一個地方。

阿旺叨叨著我堅持不住了,我要坦白。

那人嘲笑道,出賣朋友?

阿旺頹唐地回答,我要爭取少判刑,岀賣誰我都樂意。說著,他神經錯亂般地走到門口,衝著樓道喊著,請快提審我,我要坦白交代……

那人快速湊過來抬腿朝阿旺的後腰踹了一腳,小聲斥責,你也配是個爺們兒!樓道裏突然又傳出一個聲音,猛子,你王八蛋坑害我,我可是你親弟弟。他媽的是滾子賣的你,你髒心爛肺!早晚你得下地獄,我一輩子饒不了你,爹娘也放不過你……管教走過去喝道你窮嚷什麽!阿旺回過頭,見那人全身似乎凝固住了,滿臉蒼白,眼神裏一片混沌,嘴唇急劇地抖動著,像蝴蝶的翅膀。他嘴裏喃喃著我怎麽沒想到是滾子出賣我的呢。說著,他也往牆上狠命撞著血嘩嘩地流。

阿旺撲哧笑了。

天黑了,全樓的窗戶相繼亮了。於紅拿起望遠鏡,尋找著每個窗戶的動人故事,像尋找電視台的頻道。猛然她停泊在郭文良的窗戶前,一陣亢奮。原來窗簾被拉開了,郭文良在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說話,兩人離得很近。這女人比那個小屁股的漂亮,她的眼睛始終望著郭文良,含情脈脈。於紅幾乎把望遠鏡貼在窗戶上,全神貫注。那女人遞給郭文良一個袋子,郭文良接過來然後打開是一疊疊厚厚的錢。於紅有些眩暈,她沒想到郭文良會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她繼續注意觀察,郭文良有些激動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麽。安靜了一會兒,兩人離得很近,交流得十分投入。於紅承受不住這種動情動魄的場麵,便不加控製地拿起電話,立馬給在海口的美歌傳遞信息,她要看郭文良和那漂亮女人的尷尬相。命運往往就愛捉弄人,怎麽打也沒人接。於紅沉不住氣又鬥膽給郭文良家打,她豁出去了,於是這手舉著望遠鏡,那手拿著話筒。

是郭文良嗎?於紅盡量把語氣變化一下,因為郭文良曾經和她見過幾次麵。

對,您是哪位?

於紅欣喜地看見郭文良終於離開那女人的身邊,到桌子上拾起話筒。我是美歌的同事,正在海口……

美歌岀什麽事兒了?!郭文良著急地問。

那個漂亮女人情不自禁地也站起來,看著郭文良的表情。

於紅的心似乎被烙鐵燙了一家夥,火辣辣的。她繼續編造,沒什麽,她今天去通什市了,委托我告訴你說後天就飛回去了,讓你到機場去接她。另外,我提醒你美歌最近情緒很不好她常常偷偷哭泣對我說,她很不放心你說一個孤單男人會不會在寂寞麵前墮落,背著自己的妻子和另外的女人悄悄約會,去尋歡作樂。她懷疑你現在就正在偷吃禁果。

你是誰呀?郭文良不耐煩了。

於紅要發泄,她大聲說我問你,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是也會好色,是不是也當麵對妻子海誓山盟,而背地裏卻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你是不是一遍一遍地欺騙妻子而妻子卻虔誠地在受你的騙。這公平嗎!你不得好死,早晚會有人收拾你,還有你周圍喜歡的女人。

你究竟是誰,我可以說,你根本不在海口。你就在我麵前的某個角落在窺視我,對不對!你跟車夫有沒有關係?要是有,是不是在到處散風要滅掉我?告訴你,我郭文良就是一座山,滅我,你們沒有幾代人發揚愚公精神是滅不掉的。郭文良摔下話筒。

於紅看見郭文良的臉色像茄子一樣心裏驟然緊張連忙也把話筒擱下。她沒料到,車夫手下的人也要暗害郭文良。她瞅見郭文良衝著話筒嚷著,嘴巴張得老大分析口型是在罵街。漂亮女人在勸解他,漸漸地郭文良平息下來他猛然走出於紅的視線,好像是去廚房或者是廁所錚起先,漂亮女人在屋裏踱著步,欣賞著牆上郭文良和美歌的結婚照片。突然,漂亮女人好像聽郭文良高喊了句什麽,像電影蒙太奇似的就突然淡出了畫麵。這樣屋裏頓時空****的,往後,於紅累傷了眼睛也沒見郭文良和那漂亮女人再闖入鏡頭,於紅疲憊地倒在**她魔怔般地在猜想,兩人在此時究竟幹什麽呢,是不是躲在廚房裏**,但為什麽放著柔軟的雙人床不去享受,而到廚房受憋囚呢。莫不是去吃飯,可屋裏明明擺著玻璃桌子,每回,郭文良和美歌都是在這張桌子上就餐。那這兩人究竟在哪就餐呢,燈明明亮著啊那個盛滿錢的袋子還顯赫地擺在椅子上呢。於紅迷迷糊糊地接了美歌的電話,說打電話沒人接問郭文良幹什麽去了d於紅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他老婆郭文良和一個漂亮女人鬼混去了。放下電話,於紅神經兮兮地瞥了一眼郭文良的窗戶,依然亮著燈,依然沒人……

見鬼了。

轉天,在晚報的社會消息版上登載一條消息一個孤老戶張大娘,突患重病,被鄰居夫婦二人送進醫院搶救。在途中,攔了幾輛出租車都沒停下,後遇到一輛清潔車,才算救了駕。醫生對采訪記者說,若再晚送來一個小時張大娘的性命難保。淩晨,張大娘才脫離危險雲雲。記者采訪這對好心夫婦時,兩人拒絕說岀姓名竟然悄悄離去……

美歌是晚上被郭文良接回家的,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張著兩手高喊著,哪也不好就自己家好。郭文良,我走後你在家的表現我都一清二楚,是不是又勾引一個漂亮女人啊……郭文良在廚房緊忙活,得意地說道,我最近破個案子得了個三等功。美歌踢掉了高跟鞋,說道,那頂個屁用我這趟海口就能賺你半年的工資。兩人幽默中,郭文良已經端上來專門到飯店買來的飯菜。兩人麵對麵坐著,一時竟找不到話。美歌抑製不住情緒,跑過來猛地擁抱住郭文良。郭文良也在美歌的煽動下一把拽下美歌的上衣,沒說話又把美歌橫在前胸,就往**扔。美歌想起了什麽,緊張地嚷嚷,郭文良你趕快把窗簾拉上!郭文良樂著,哪還有時間,我想你都快瘋啦!話音未落,郭文良的手像推土機一樣在美歌的身上收割起來,美歌幸福地一陣呻吟但她依然沒忘記騰出一隻手,把窗簾拉緊用腳趾頭把燈繩拽滅。

郭文良和美歌在歡愉中領略到了默契以後,如小舟在經曆了一場顛簸後,駛進了平靜的港灣,兩人並肩躺在**。郭文良在灰暗中對美歌不解地說,以前從來不拉窗簾,你從海口回來怎麽變得謹謹慎慎的?

美歌盤算,明天得找於紅,無論如何把望遠鏡取回來……

在迪廳,小老板攔住於紅問道,你最近情緒不好,怎麽也不化化妝啊,客戶看了也不賞心悅目。於紅懶散地回答我卸妝了,長得什麽樣就是什麽樣,您和大家湊合看吧。小老板不滿地,你一卸妝領舞的時候就不顯得耀眼了,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於紅惱了,那你開除我好了!我立馬就走!實話說,有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讓我去公關部,我早就想走了。小老板陪著笑臉道,我可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沒人來迪廳花錢了。美歌到迪廳跳舞時,於紅把望遠鏡還給美歌悻悻地說道這倒黴東西害死我了。

阿旺被判了。

出人預料穎盡管把酬金交給了郭文良,所謂出賣了阿旺,但阿旺絲毫沒有怪罪穎。當穎到監獄探監時,兩個人還抱頭大哭了一場。阿強檢舉立了功勞被一再減刑。阿強在監獄放出風出來還找於紅,他就是喜歡於紅。於紅聽到後大罵,我什麽時候能擺脫這些王八蛋男人。令人可惜的是於紅在路上被人潑了一瓶硫酸據說潑的時候,於紅下意識地閃了一下,潑到她的脖子上。在醫院,美歌和郭文良守候著纏滿繃帶的於紅於紅小聲說,媽的,潑我的臉上就好了,省得有人總惦記著我,女人漂亮就是禍害。當公安局偵察此案時,竟然有不少的人透露是自己潑的,為車夫報仇,也有說為阿強報仇的。

郭文良始終沒敢告訴美歌,車夫手下的人把他的摩托車給燒了。而且放出話來,兩年後讓郭文良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