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賭協議

盈利三千兩?

陳掌櫃心裏猛地一跳,差點脫口而出就要同意。

但從商多年,還是讓他忍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道:“若是這能有那麽多盈利,你的價格也不是問題,不過……我們做生意的,不能隻靠你的這一句保證啊。”

“而且酒樓的生意,小友可能沒接觸過,要盈利三千兩,不太可能。”

“那是你們方法不對。”

劉堯眯了眯眼睛,輕笑道:“這樣吧,如果陳掌櫃你誠心要買,我這裏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哦?小友,願聞其詳。”

陳掌櫃一笑,在一旁坐下,給劉堯倒了杯茶。

劉堯也坐了下來,輕抿了一口,“陳掌櫃,你不會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物以稀為貴。”

“難道你覺得,這添加了雞精的菜,還能和其他的菜一個價格?”

說著,劉堯拿起一個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深意滿滿地笑道:“我們的菜,要走高端路線,服務要高,儀式感更要有!”

“就比如這茶,掌櫃的您倒是一個價,若是換成幾個美人,還是這個價嗎?”

陳榮豐眉目一動,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這個年輕人,“你的意思是說,把加了雞精的魚湯、配以上好的服侍,單獨售賣?”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劉堯點點頭,看向陳掌櫃的時候,眼中也露出了一抹欣賞。

“你說的對,但你隻說中了一半。”

“我給你提的辦法是,捆綁銷售!”

“捆綁?”這是一個新詞,陳榮豐微微一笑,更加好奇,“小友,說來一聽。”

劉堯點點頭,“很簡單,可以把這盤添加雞精的魚湯作為主菜,配上一些其他的精美菜肴、各種特色的服務,做成不同的套餐,捆綁售賣。”

“如此一來,你能提高的,可就不隻是一盤魚湯的價格了啊。”

“一道菜多賣十兩,那麽十道菜,能多賣多少兩呢?一桌酒水加上倒酒奴婢,又能多出多少呢?”

陳榮豐邊聽、邊看,漸漸的,一雙原本眯縫的眼眸,越來越亮。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隻是,作為醉仙居十幾年的掌櫃,他雖然聽得心動,但是並不能因此而相信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

於是接下來就繼續和劉堯喝著茶,絲毫不談合作之事。

劉堯卻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長歎一口氣,還是自己如今處境的問題!

恐怕這老狐狸也看出來了自己需要錢……

搖了搖頭,劉堯吐出一口氣,再退了一步,“不如這樣,我們簽一個對賭協議,如何?”

“對賭?”

陳榮豐愈發詫異,這年輕人怎麽有這麽多新奇想法?

但是隨即,他也還是略一抬手,示意劉堯說下去。

“是這樣,第一個月,我按照十兩銀子給你們提供雞精,要是月底醉仙居的盈利達到三千兩,那麽後續雞精的價格便提到二十兩一瓶,你們不許毀約,不許還價。”

“而要是做不到,往後我的雞精,都按照五兩銀子一瓶的價格賣給你們,再不漲價,如何?”

這對賭協議很新鮮,而且極具**。

陳榮豐聽了,不由想道,這雞精是個稀罕物,若是五兩銀子一瓶,一個月的價格在一百五十兩,作為製作新菜品的投入,倒也值當。

若是能成功,好處自不必說。

“年輕人,你很有魄力,可以看得出,你對自己的雞精很有信心。”

“既然如此,我就和你玩兒一下。”

肉乎乎的臉上堆起一抹笑容,陳榮豐主動端起茶杯,“不過,我們要事先說好,就一個月,超出一天都不行。”

“放心,絕不拖延。”

劉堯十分有信心。

陳掌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叫來夥計,親自擬定了協議,看得出來,字斟句酌,很是謹慎。

劉堯隻是看在眼裏,並未參與,畢竟在他心中,結果已經是注定的了。

很快,協議便簽好了。

就在劉堯準備離開之際,陳榮豐卻是升起了幾分惜才之意,開口挽留道:“你很有經商的天賦,不如我帶你去見見我家東家,以小友你的能力,肯定能得到重用!”

“不必了。”

劉堯卻是擺了擺手,急著要走,“我真有其他事情要辦,先走了。”

陳掌櫃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任由劉堯離開。

看著劉堯離去的背影,他不由又轉身喝了一口魚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

素心館是西鄉縣最好的醫館,坐堂的大夫也有小神醫的美譽。

此時,醫館之內。

阿奴守在劉旺身邊,隻見坐在一方紅木診台前的,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女郎中皮膚很白,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低垂著,睫毛像是秋天的蒲英一般,映在白皙的臉上,好看極了。

“大、大夫……”

阿奴正要上前,便見這個仙女一樣的姐姐著急地起身,拿起一個藥瓶向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的情況我剛才看了,已經讓人去給你們抓藥了。”

“現在傷口需要簡單處理一下,老伯,我立刻幫你上外敷的藥,好嗎?”

劉旺點點頭,身體上的疼痛使他說不出更多的話。

蘇妙雲的目光在劉旺的傷腿上看來一眼,驚奇於他腿上綁著的小木板和白布。

如此利落整潔的處理,以前倒是從未見過。

莫非這西鄉縣還有那位醫道大家?

但是情況緊迫,她並沒有對此好奇之事多做留戀,隻是讓小學徒按住劉旺,隨即便開始為劉旺的傷口包紮。

“老伯,等下會有點疼,你需要忍耐一下。”

蘇妙雲一個清清瘦瘦的女孩子,一個人便扶住了劉旺的腿,聲音輕柔地安撫著。

哢。

與此同時,她卻是神色微微一凝,一個用力,把劉旺的傷腿處複原。

隨即便是清理傷口、仔細包紮,很利落地處理好了。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蘇妙雲自己輕輕擦了下,這才好奇地問道:“老伯,剛才您腿上的木板和白布,是誰為您處理的?”

“是你嗎?”

她詫異地看向阿奴,心中卻也覺得不太像。

阿奴搖了搖頭,沒來得及表示感謝,便先回答蘇妙雲的話,“不是我,是我相公。”

“相公?”

“對,就是爹爹的兒子。”

“他是大夫?”

蘇妙雲溫柔的眼眸更是好奇了,能做出如此處理之人,一定醫術高明,怎麽這一家人看起來,卻是有些貧苦?

正在詫異之間,忽然,門口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

“爹,阿奴,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