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的雇主
“怎麽會這樣？”阿木臉上的肌肉嚇得一直跳，一手緊緊抓著班主，“我們明明看見那老頭住在這裏麵的。”
班主臉色變得慘淡：“別說了！心裏明白就好！”
老大爺抽水煙的那股青草泥土味仿佛又在他跟前纏繞。
唰！...唰!.....
突然身邊響起了異聲，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旁邊的石磨慢慢滾動起來。
“啊！”
尹三水等人嚇得拔腿就跑，哪裏的陽光大就往哪裏跑，就怕跑不出這條幽深的巷子。
他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跑出這條巷子。
“班主，現在怎麽辦？你們還堅持要唱完今晚這一場戲嗎？”
大陽光下，尹三水扶著一塊石頭，連忙點了根煙壓壓驚。
班主沒有答他的話，他的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眼前一座漂亮的大房子，雙腿慢慢走近。
阿木等人滿腹疑惑地跟在班主的腳後跟。
這房子是村裏最漂亮的，也是最新的。能在這個村子裏住這麽好的房子，那一定是村裏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班主懷疑這房子就是甄老板的，這符合他能花這麽多錢請三台戲的邏輯。
奇怪的是這好好的一座房子，門牌上卻掩著一塊黑布，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阿木，把它摘下來看看！”班主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
阿木找了根棍子，跳了起來，用棍子挑下那塊黑布。
門牌上鏤著四個金字：“甄家祠堂”。
司鼓朱厚彪：“這裏是甄家祠堂？那我們唱戲的那個祠堂是假的嗎？”
班主也是滿腹疑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剛要闖進這甄家祠堂，這大門卻主動打開了，露出了矮瘦老板的臉：“不準進來！”
尹三水生氣罵道：“你這狗老板終於舍得露臉了嗎？”
“小夥子，你放尊重點。我知道你們這次唱戲有點不愉快，要繼續唱的話就唱完拿錢，不唱的話就給我滾蛋。”
“不唱了，還唱個屁。把這兩台戲的錢付了，我們馬上就走！”
“什麽？照合同，我請的是三場戲，沒唱完的話你們還得賠償我的損失，你還想找我拿錢？”
現在是騎虎難下，班主有點無奈，看了一下尹三水，說道：“甄老板，不是我們不講規矩，是你不厚道。你刻意隱瞞一些事情騙我們來唱戲，就算告到官裏，我們也不一定會輸。”
矮瘦老板愣了一下，尷尬笑了笑：“不是我有心騙你們，實在是逼不得已。我要是什麽都跟你們說，你們還會來嗎？”
“到底是什麽事不能說？你倒是快點說啊，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好吧。”矮瘦老板頓了頓，“我確實有所隱瞞，這三台戲不是唱給我在天的父母聽的，而是唱給所有甄家曆代祖先聽的。村裏動土新建這新祠堂，可能風水不好，得罪了祖先，因此各種原因死了很多人，活著的都逃得差不多了，留下我們幾個老頭。”
“這跟唱戲有什麽關係？”尹三水生氣道，“你這狗老板又在忽悠我們。”
“當然有關係！”矮瘦老板又頓了頓，“有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半夜裏聽到一個男人在我床頂說祖先們都愛聽戲，找個戲班來唱幾天就好了！”
“真的這麽的簡單？”班主對這狡猾老板的話最多隻信三分，“你明知道祠堂那偏房不能住人，你還安排我們住進去，什麽意思？”
“誰跟你說不能住人？你聽誰胡說八道？”
“巷子裏抽水煙的老頭，他家門前有一個石磨的那個！”
“七叔公？”甄老板冷笑道，“現在是你在說謊騙我吧？七叔公都死了好多年了。”
班主等人頓時又語塞，一個已故老人的話又怎麽作為引證？說出來都會被人笑。
這甄老板看起來太狡猾，在一邊發呆的阿木寧可相信七叔公的話：“那......那紅眼三腳貓又是怎麽回事？”
甄老板一臉無知的表情：“什麽紅眼三腳貓？”
班主冷笑：“別裝了，昨天我在榕樹下看你在摸那隻貓，瘸了一條後腿的。”
“我的貓確實是瘸了一條後腿，但它是藍眼睛的。”甄老板信誓旦旦地說，“我長這麽大還沒聽過有紅眼睛的貓，更沒見過！”
甄老板的矢口否認也讓班主等人很無奈，他們再度麵麵相覷。
甄老板見他們不信的表情，想了想突然說道：“村裏倒是有個人說他看見過紅眼貓。”
阿木追著問道：“是誰？”
“就是你們剛才說見過他的七叔公了。”
林坤龍聽出了一點疑問：“你的話真是自相矛盾，前一句你才說過沒聽過紅眼貓的事，怎麽這會就聽過了？”
甄老板冷笑：“不是我說話矛盾，隻是我沒把這話當真。七叔公是個鰥夫，自從老婆和兒子死後，精神狀況一直不好。是村裏出了名的喜歡胡說八道。他說的話沒人相信，三十多年前他還說自己在祠堂那邊看見一隻紅眼三腳貓，還說看見一個姑娘的屍體跟著貓跑了。”
班主忙問：“那個姑娘是不是地主的女兒，吊死在祠堂那間偏房？”
“確實是吊死在那間房裏，但不是地主的女兒，是村長的女兒。”
阿木跟著問：“那村長的女兒是不是詐屍，走丟了？”
“嗬嗬！”甄老板咳了一下，“你這話怎麽跟當年七叔公說的一模一樣？根本沒那回事，人家就葬在那邊的後山裏！”
甄老板指了指遠處一片濃密的林子裏。
班主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七叔公是不是掉在池塘裏淹死的？”
甄老板驚訝：“你怎麽知道的？他發狂說看見紅眼貓沒幾天就掉池塘死了。”
尹三水睜大眼睛：“那隻紅眼三腳貓這麽邪？看見它就要死？”
“邪什麽？”甄老板說，“他是自己跳進去的。他老婆和兒子就是在那個池塘裏溺死的，從此之後他就不正常了，哪有正常人將自己的老婆和兒子葬在院子裏陪自己的？”
想起七叔公家院子裏雜草中的兩個土墓，阿木等人又豎起汗毛。
甄老板接著冷笑反問：“這樣的人說的鬼話你們也信？”
“原來七叔公口中說的當年看見紅眼三腳貓的鰥夫是指他自己。”班主恍然大悟，“看來我們被他給玩了！”
阿木還是不信：“可我和王亮真的看見這紅眼三腳貓了。”
“就算你們真的看到了，那肯定也是七叔公扮的。”甄老板搖頭歎了聲，“看情況你們真的被他玩了，不然你們怎麽會看見他？”
尹三水走到班主旁邊，輕聲問：“班主，現在該怎麽辦？”
班主暗自鬆了口氣，如果這一切都隻是七叔公的鬼靈在搞的鬼，事情就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
班主看了看身邊的人，除了阿木，其它人的心思跟他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