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照片

“怎麽了?還嫌少啊?也是,這也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了,給個二十萬三十萬都能賣命,你們這些蜘蛛是越來越精頭了”他說著說著,就把支票往我麵前推了推,忽然舉著茶杯笑意更濃的和我說道“給你錢你就拿著,回頭有你用錢的時候,好了,我走了”。

“誒……”話說我真的很想收起來這一張支票,但是不得不說,笑麵佛的錢我也敢要?我怕不是要和閻王爺兌現支票吧……。

雖然我作為一個收明器的販賣的小商人,人稱蜘蛛,也和不少獨門獨戶的小盜墓賊有過暗地裏的生意往來,但是和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我還是會下意識的保持一段距離的。

因為這種人身上,死人的味道太重了,和這種人待久了,最容易出事。

我隻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每天的夢想僅僅隻是彩票中獎罷了。

誰曾想,笑麵佛僅僅隻是伸了個懶腰,然後戴上了口罩帽子,微微側頭和我說“明天,我再送你一份兒大禮”。

目送他離開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感覺整個鋪子裏都散發著莫名其妙的寒氣,這種異常,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不好的預感吧?

不是吧?我這才和笑麵佛做生意,就要開始倒黴了?這個笑麵佛應該不是移動的死神,他應該是移動的衰神才對。

“老板,這三四月天你開什麽冷氣啊?”正當我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支票發呆,腦袋裏麵已經給我自己設想了一百種死法的時候,我雇傭的一個小夥計商頌便拎著晚飯推門而入,他一進來就感覺右邊冷風嗖嗖的,一看,果然,空調打開了。

對於商頌進來,我可以說是連推門的聲音都沒聽見,要不是他的話吸引了我,我怕是可能會盯著數字魔怔掉。

瑪德,那小子沒事開空調幹嘛?他熱麽?把身上的夾克脫了不就好了麽?還開空調?我心裏暗罵那個笑麵佛,一邊搪塞了商頌,商頌也沒管我,咕噥著那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怎麽走了,一邊拎著晚飯來到了我的對麵,坐在了之前笑麵佛的位置上,示意開飯。

我有些沒胃口,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那張支票我雖然已經收了起來,可是卻總感覺如芒在背,不是一個滋味。

“哦對了,老板,給你看個東西”商頌說著說著,便叼著筷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之後繼續說道“這是那個男人給我的,說等你回來給你”。

接過照片之後,我連撕開一次性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人這一輩子,最應該害怕的,便是自己曾經對不起過的人。

不知為何,我看到了這張照片,腦海裏麵就立馬冒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並且,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我的腦門上開始迅速滲出汗珠,心髒不知為何突然一陣緊縮,幾乎快要窒息,但是事實上,我並不認識照片上的人。

或許,我以前認識,也說不定。

“爺兒,他還說了……,爺兒?你怎麽了?”商頌看我實在不對勁,隨即便趕忙上來準備抽我倆耳刮子,畢竟把玩古玩的人很容易魔怔這倒是真的。

對於商頌的上前,我本能的以為他是要公報私仇,所以趕忙搖了搖頭,醒了醒神,接著才緩緩鬆開我捏著照片的手,我的手指都已經泛白了,照片也已經捏皺了一角。

這張自拍的照片上有有四個人,似乎是在某一個雨林裏拍攝的,兩個人都是黑色的背影,看不真切麵貌,而自拍的那個人,是一個男人,隻露出了小半張臉,咧嘴笑著。

這個男人乍一看,和我還真的有點相似,但是事實上,也僅僅隻是眉眼感覺相似罷了,僅僅隻有半張臉,還有許多泥垢,我的臉是比較偏向大眾口味的那種,撞臉雖然說不至於,但是卻也有很多地方容易撞,所以我也就沒怎麽在乎。

而那個男人的身邊,是一個嬌小的姑娘,齊耳短發,看起來古靈精怪,笑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這兩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年輕,他們幾個像是旅遊,又不是旅遊,直到我看到了那兩個背影的背包上,露出了旋風鏟的一截。

這是盜墓賊的東西,難不成,這四個人是盜墓賊?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也是盜墓賊?誒不對,那個野啞巴將這一張照片給我是想怎樣?難不成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盜墓賊和土蜘蛛雙劍合璧共闖江湖?

“等會,商頌,你剛剛說他還要你告訴我什麽?”我慢慢平複下來我剛剛詭異的心情,隨即便示意商頌繼續說下去。

“哦,那人說了,這照片裏的姑娘明天會來咱們鋪子裏住幾天,還說要老板你好吃好喝的供著,這姑娘腦子有問題,叫咱們多多擔待一些。”商頌一邊吃飯一邊複述了野啞巴的話,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這姑娘年紀輕輕的,咋腦子有問題呢?”。

腦子有問題?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的支票,突然反應了過來,野啞巴告訴我支票有用處,怕不是因為這個姑娘吧?野啞巴這是要托孤?

帶著疑惑,我早早的關了鋪子,偽裝給愚園的人一種“我丟了心愛的古玩心情非常不好沒有心思開店”的模樣,便早早的睡下了。

躺在**,看著手裏的照片,不得不說,我心裏還真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一年前,我接手了這家名叫“木樓”的古玩鋪子。

而我所有和我自己有關的記憶,也全部停留在了一年前,我從醫院裏醒來的時候,已經忘記了一切,並且我身上很多地方都動了刀子,包括我的臉。

雖然我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我的身體損傷程度,絕對不僅僅是病曆本上寫著的“車禍與燒傷”這麽簡單,但是我已經忘記了一切,直到一個自稱我發小的人來接我出院,我才算是知道了我是誰。

那個發小替我結清了醫院的賬單,他說他叫常仙兒,道上都稱呼他為太常仙,這個時候才算是了解到,原來我孤家寡人一個,以前是鄉下村裏收古玩的土蜘蛛,偶爾也和鬥手也就是盜墓賊做交易,隻是前不久因為躲避條子的追捕,一不小心翻車掉下了一處斷崖,這才撞懵比了。

雖然對突然冒出來的發小我有點將信將疑,但是他連我屁股上有一顆痣都知道,並且還給我結算了醫院賬單,給了我銀行卡身份證一大堆東西之後,我覺得他說的也未必不可信,我可能以前真的是一個和盜墓賊做交易的家夥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