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異的夢
我爺爺無論做什麽都有自己的規矩，十裏八村不論什麽事都隻收20塊錢，外加一隻老公雞，這麽多年都沒漲過價錢。
眼看著王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下山去，我爺爺的臉色卻又難看了起來。
他叼著水煙袋坐在老槐樹下。
“爺爺，怎麽回事？”
“哎，剛才我做法那條毒蛇並沒有來。”
“那毒蛇沒來。”
我聽著爺爺的話，愣在原地。
禁蛇的倒數蛇卻沒有來，這意味著什麽我心裏一清二楚。
就說明那蛇根本沒有把我爺爺放在眼裏，也沒有想要給麵子。
而且他更不打算放過王瘸子。
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可是為什麽剛剛喝了水王瘸子身上的傷好了一些。
我爺爺一言不發，抽過煙之後在石頭上用力的磕著煙袋，慢慢的背著手走下山去。
看他臉色有些凝重，我也知道不好多問。
不過心裏還是有了一個大大的陰影。
這樣的事情對我爺爺來說稀鬆平常，他肯定有辦法應對，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卻覺得惴惴不安。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醒來的時候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也許是我最近沒有休息好。
“大哥。”
我跟爺爺剛走到門口，遠遠的去聽到一陣呼叫，順著聲音瞄過去是住在村西頭的張大根。
張大根跟我爺爺沾親帶故，按照輩分算，我應該叫他五爺爺。
“老三，你大呼小叫的喊什麽？”
張大根喘著粗氣。
“我的好大哥，你快去看看王瘸子要死了。”
聽了我五爺爺的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昨天我還好好的，蛇毒已經消了，怎麽才半天的時間就已經要一命歸西。
“什麽時候的事？”
“來不及細說，你快前麵帶路。”
我跟著爺爺還有五爺爺一起跑到了王瘸子家。
進了大門我就聞到屋裏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這種腥臭味我熟悉的很，就是蛇毒爆發時特有的味道。
王瘸子躺在炕上，整個臉都已經透著烏黑，爺爺站在一旁臉色很是難看。
“怎麽會這樣？”
王瘸子的兒子王青雲跪在地上扯住我爺爺的衣角，有些激動。
“張爺爺，張爺爺，你一定要把我爸給救回來。”
我爺爺一言不發，轉頭看了看，我才開口。
“沐垚，還不快準備東西。”
我趕緊跑上前來，從兜裏把吃飯的家夥事擺在地上，爺爺從裏麵拿出一張黃符，直接貼在了王瘸子的腦門上。
“天靈靈地靈靈萬物精靈聽我命，速速鎖魂晶。”
“敕令。”
爺爺的話音剛落，王瘸子頭上那道符指瞬間燃燒，他臉上的黑氣也開始逐漸褪去，眼看著情況馬上有好轉，爺爺卻突然轉身向後退了兩大步。
有些擔心上前詢問，就看到炕邊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條手腕粗細黑白花紋的蟒蛇。
這條蛇脖子高高的揚起，死死的盯著我爺爺，嘴裏還吐著信子。
“嘶嘶，嘶嘶”
“小畜牲。”
爺爺毫不猶豫的拿起一疊符紙直接朝那蛇打去，蛇看到符紙綠豆一樣的眼珠子，帶著精光嗖的一下從窗戶跳了出去。
“老三，快去抓蛇，別讓他走了。”
可是五爺爺卻一點回應都沒有，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爺爺看了一眼五爺爺，拿起一疊符紙便直接追了出去，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被五爺爺拉住了，他麵色有些凝重，冷冷的開口。
“大哥，那條蛇。”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爺爺直接打斷了他。
“先別說那麽多廢話，當務之急是把他抓住。”
我爺爺這麽一說五爺爺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跟在後麵一起跑了出去。
“沐垚，你留在這看著現在，王瘸子已經算是最回了一條性命，我跟你五爺爺去追蛇。”
我點了點頭，隻見萬裏晴空突然閃電雷鳴。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隻覺得那些閃電跟著我爺爺後麵劈。
想到這我不由得想起剛剛五爺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剛剛看到那條蛇好像很是熟悉，沒有驚慌，沒有恐懼，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多年來都沒出過村子，有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奇怪。
聽他們兩個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之前見過這條蛇。
這不可能，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見的？在哪見的？為什麽我不知道？
我爺爺做禁蛇術這麽多年當然也有過失手的時候，或許先前就放了這條小蛇，也或許是什麽別的原因。
不過就是一條青蟒，我也沒有當成一回事，回到店裏連著來了幾個人買喪葬用品。
招呼好了他們，我就把門插上，躺在炕上昏昏欲睡。
滴答滴答。
我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怎麽會有水聲？
可出現在我麵前的世界，根本就不是我剛剛睡的廂房麵前一片黑暗潮濕。
除了那清晰的水聲，我好像什麽都聽不見，無比的壓抑感襲來。
我知道我又做了那個夢，隻是與以往不同，我這次意識到是在夢裏，可是卻醒不來也睜不開眼。
我用意念迷茫的看著四周，想要逃離這裏又不知道該往哪跑。
那這個時候有一道刺眼的紅光突然射了過來，我沒有選擇，隻能朝著光源慢慢的走過去。
睜開眼睛向前看了看，那道紅光卻驟然消失。
鈴
鈴鈴……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慢慢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視線所及還是一片漆黑，隻有一條細細的紅光。
光源慢慢朝這邊移動過來，紅光在不斷的變大，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我的四肢百骸。
那哪是什麽紅光分明就是一隻眼睛一隻紅色的眼睛白色的瞳孔若隱若現，這眼睛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
“啊……”
刺痛錐心刺骨，好像讓我的眼球灼燒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的世界頓時消失，廂房裏的景象再次浮現在眼前。
夢。
就這樣醒了。
可是我的眼睛還是有陣陣刺痛，我拿起鏡子仔細看了看，愣在原地。
右眼已經流出一道血水，這血流下來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