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天使雪
他們緊緊地拉著手，不停地在雪地上一圈一圈地、小心翼翼地走著，踩出了一個個大大的、漂亮的形狀——心形、正方形、蘋果形、薔薇形……
1
抵不過心裏的**，也受不了安息的折磨，我終於答應她今天再回去一次。
這次，是我和安息第三次回到過去。
我們來到了去年的 12 月 20 號。這一天，我們迎來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我已經忘記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在做些什麽，相信那天我一定和文泉一樣睡到了很晚才起床。所以，
我對這場雪沒有一點印象。
我和安息早早地來到了聖安妮婭。遠遠地，我們就看到羽沫癡癡地站在大門口，幸福地張望著。
當然，她等待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冒著大雪來看她的又勳。
愛情的力量可真是了不起，這壓頂的大雪也不能掩埋一對戀人之間纏綿的思戀。
可是，對於我來講似乎沒有這麽美好的力量支撐。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找到方法讓羽沫好起來，然後立刻打發掉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恢複我正常的生活。
我們在聖安妮婭不遠處的公車站牌停了下來。
2
“真是搞不懂這些小情人，這麽大的雪，換一天再約會就好了啦！搞得好像幾百年沒有約會過一樣，真是頭疼！哎呀！女魔頭！你幹什麽？！”
我真是受不了安息這個臭丫頭了，怎麽動不動就對我動手動腳的？？真是可惡！
“許言明！你這個人不懂浪漫就算了，怎麽還沒心沒肺啊？？人家冒著大雪來陪伴心愛的人，你不感動不說，竟然還說風涼話！上帝保佑你這個家夥死了以後千萬不要進天堂！”
這個丫頭除了詛咒人家上不了天堂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的？真是無聊！
“那謝謝上帝大叔了！他就算是請我進天堂我也不去啊！下地獄也比每天對著你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要好得多！”
“許言明！！”安息的眼睛“噌”地瞪了起來，“我警告你！不準再說什麽‘自稱天使的魔鬼’！聽到了沒有？！”
切，真是的！事實如此還不讓人說，什麽嘛！
話說回來，其實安息這個丫頭也不是很差勁，雖然人長得醜了點，智商低了點，但畢竟還是一個熱心腸嘛！隻不過她的熱心總是連累我跟著她做一些十分丟臉的事情。頭疼。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從羽沫的那邊傳來了一聲慘叫。
怎麽回事？
哦，幸好不是羽沫出了什麽事情，而是一個騎單車的女孩子在孤兒院的大門前摔倒了。
3
“你沒事吧？”
我看到羽沫關心地跑過去扶起了那個女孩，還幫她撫落了身上的雪。
看來羽沫真的變了。如果換作過去，這種情況下說不定會羞澀地轉向另一邊，心虛地裝作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而絕對不會去勇敢地接觸一個陌生人。是又勳改變了羽沫，讓她敞開了心扉，讓她走出了自己封閉的小圈子，勇敢地融入到了這個大世界。看著羽沫燦爛的笑容，我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一絲憂傷。也許就是因為又勳在羽沫的心目中實在太重太重了，所以羽沫後來才無法承受失去又勳的痛苦吧！
“真是好倒黴啊！”這時，摔倒的女孩子抬起了頭，“謝謝你啊！”
暈倒！！不是真的這麽巧吧？！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咻”地把帽沿拉了一下，遮住了一半的臉，把身子扭了過去。
“哇！是明藍哎！”
安息這一次終於學聰明了，乖乖地躲在了我的身後，沒有大呼小叫。
“可惡，這個死丫頭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言明，你和明藍還真是挺有緣分的哦！要不要我幫你問問愛神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機會啊？”
“算啦！不用您操心啦！”
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又開始跟我玩封建迷信是不是？？切！我自己的事情跟愛神有什麽關係？！用得著別人管麽？頭疼！
不過這件事情還真是奇怪，為什麽每次回來總是能夠碰到明藍那個死丫頭？？真是可惡……
4
“你怎麽樣了？疼不疼？”
我和安息偷偷地躲在一旁看。
“沒事啦，就是膝蓋還有點痛。早知道這麽滑我就不騎車子了。”
明藍那丫頭果然是個笨蛋，下這麽大的雪路當然滑了！你看看路上哪裏還有騎車的人？
真是個白癡！
“你來這麽早，是來領福餅的吧？”
“嗬嗬，對呀。你也是嗎？”
“不是啦，我就是在這個孤兒院長大的。”羽沫笑得很好看，再也看不到從前的自卑和憂鬱了，“每個星期天都有很多人來領福餅的，不過今天你來得實在是太早了。”羽沫一邊說，
一邊幫明藍把車子推到了牆角。
“哈！我知道啊，我上個星期就是因為來晚了沒有領到，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排在第一位！”
“給爸爸媽媽領吧？”
“嗯！”明藍調皮地眨了眨眼，“還有我男朋友！”
嗯？？她男朋友？！又是說我嗎？！鬱悶！
該死的臭丫頭，她搞什麽啊？冒著這麽大的雪來領什麽破餅幹！她難道不知道我討厭這些東西的嗎？我根本不吃麵食好不好！真是個傻丫頭！
“那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嗬嗬。”
我似乎看到明藍笑得臉都紅了，這讓我的心裏湧出一陣說不出的滋味……可惡啊！許言明啊許言明！可千萬別因為一塊小破餅幹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我想你也一定很幸福。”
羽沫真誠的祝福卻讓明藍的臉上劃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憂傷。但是最終明藍還是點了點頭，大聲地說道：“是的！我很幸福！”
那丫頭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燦爛和真摯，貌似她真的超級幸福……
“哦？過去我怎麽一直沒有發覺我原來是一個會給別人帶來幸福感的人呢？哈哈！哎喲！該死的！我再次提醒你不準再打我的頭！！”
“切！許言明你別得意了！”安息那個鬼丫頭撇了撇嘴說道，“明藍的幸福感是她自己的愛帶給她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你隻會給人家帶來痛苦！哼！”
哎呀？！該死的臭丫頭！她在說什麽？！她竟然說我隻會給別人帶來痛苦！？
“可惡！看我怎麽收拾……”
我剛想摩拳擦掌好好教訓那丫頭一頓，誰想又勳卻不早不晚地在這時出現了。我和安息趕快又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羽沫！”
又勳從車上跳了下來，可以看得出他見到羽沫是多麽快樂。
“又勳！”羽沫臉上的笑容燦爛得簡直可以融化整片雪地，這不能不讓我對愛情的偉大力量刮目相看了。
羽沫愉快地和初次見麵的明藍告別，然後高高興興地上了又勳的車子。
車子開走了。
我看到明藍還傻傻地站在那裏向著車子的背影揮手，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祝福和淡淡的憂傷……
我的心突然被觸痛了一下。
NONONO ！許言明！你這個混蛋怎麽了？千萬不要陷入了感情的陷阱！那完全就是一個陷阱！！
“言明！我們得走了！”
安息的聲音把我從優柔寡斷的狼狽境地裏拉了回來。我決定暫時忘記明藍，去做我現在要做的事情。
我和安息連忙攔住了一輛的士，緊緊地跟上了又勳的車子。
車子開動的一瞬間，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明藍正皺著眉頭朝我們這邊看。不過還好，她最終也沒有認出這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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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勳他們的車子在郊外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我和安息便也在不遠處下了車。現在，我們的正前方是一片潔白無瑕的雪地，遠處是一片被白雪覆蓋的銀白色香樹林。
可能是時間太早，這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想又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帶羽沫來這裏的。哈，不過如果現在他發現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也就是我和安息——心裏一定會很 不爽吧？
整片雪地上隻有我們四個人，一對真心相愛的情侶，一對水火不容的冤家，兩個人心 懷坦**，兩個人“圖謀不軌”……
不過，放心啦兄弟！你就當我和我旁邊的這個白癡不存在好了啦！自由發揮，盡情享受吧！
要知道我們隻是來自半年後的一對無聊的人——呼，如果我和安息能夠隱身就好了，
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尷尬了……
6
又勳拉著羽沫的手，踏上了這塊沒有瑕疵的白色空間。瞬間，雪地上留下了他們長長的幸福的足跡……
“言明，我們要不要也跟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麽啊？”
“你白癡嗎？！”我十分鄙視地瞥了安息一眼，“那樣做很沒品位知不知道？”
“啊？那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我看我們還是別過去打擾他們了，就在這裏等著他們談完情說完愛好啦！正好還可以——哎呀！該死的！你想偷襲嗎？”
可惡！我話還沒說完，安息那個臭丫頭便攢起了一個超大號的雪團朝我丟過來，剛好砸在了我的腦門上。
該——死——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竟然敢挑釁戰無不勝的許言明？我看她真是舒服膩了！
“偷襲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待會兒可別跪在我麵前哭著喊上帝！！看招！”說著，我假裝做了一個拋雪球的動作，想要嚇唬嚇唬安息——誰想那丫頭還真是超級無敵愚蠢， 竟然被我一嚇，“啪唧”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汗！用不用這麽蠢啊！很沒有挑戰性啊……
“可惡！許言明你這個混蛋！竟然敢欺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息十分不服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接連攢起好幾個雪團朝我丟了過來。
這個小丫頭，看來還挺有骨氣的嘛！好，既然她不想跪地求饒，那就嚐嚐我的厲害！
打雪仗？哈，好像很久沒有玩過了，不過我可絕對不會輸！而且我最擅長的就是抓住小女孩的領子，把雪球塞到她們的脖子裏麵！呃……不過這一招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太幼稚 了是不是？特別是對於像我這樣的大帥哥來說，用這種方法欺負小女孩似乎有點太殘……
哇！該死！什麽東西這麽涼？？
“哈哈哈哈！你中招啦！”
可惡！她到底是天使還是女魔頭？！人家正在猶豫要不要對她實施暴力，誰想那個小
丫頭竟然先下手為強把雪團塞到了我的脖子裏？！頭疼！看來對於她這種家夥根本就不用手下留情！更談不上憐香惜玉！接招吧！！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
我和那個“自稱天使的魔鬼”在雪地裏展開了一場“慘不忍睹”的雪地大戰。
好像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了，特別是看著那個丫頭身上臉上都是雪，瘋子一樣在雪地裏奔跑、大叫、大笑……我突然感覺自己曾經失去了那麽多的美好……我又開始想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在做些什麽？為什麽去年的這個時候快樂離我那麽遠？或者說是，那時我從來就沒有珍惜過快樂，沒有珍惜過這場美麗的大雪……
7
我們的笑聲一定是太大了，遠處的又勳和羽沫時不時地會轉過頭朝我們笑。
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是誰，可笑的是，半年後我們卻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更可笑的是，我和安息此刻都知道這個“秘密”。
又勳和羽沫臉上的笑容很甜蜜，很安靜。他們在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愛情味道，他們的幸福和 6 個月後的淒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和安息都不忍去想，卻又忍不住想知道這 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場雪仗下來我已經累了。此時，坐在雪地上的我終於肯安下心來看看那對“可憐”的小情人了。
我看到又勳和羽沫緊緊地拉著手，不停地在雪地上一圈一圈地、小心翼翼地走著，踩出了一個個大大的、漂亮的形狀——心形、正方形、蘋果形、薔薇形……
哈！真是有趣的兩個人，他們到底在幹什麽？戀愛中的人還真是不怕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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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我們來做一個雪人好不好？”
安息那丫頭突然跑了過來，招呼也不打就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背上。
可惡！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總是喜歡占我的便宜，還故意裝出一副天真得不得了的可惡樣子！
“雪人？太無聊了！”我撇了撇嘴，把她推到了一邊。
“不要嘛！”她現在已經越來越會撒嬌了，真是愁人，“人家從來都沒有做過雪人！你教教我嘛！”
“啊？你們那個什麽天堂……不下雪嗎？”我吃驚地望著她。
“許言明，你可真是夠白癡！天堂根本沒有四季，又哪裏會下雪呢？”
沒有四季？不會下雪？？那可真是一個可憐的地方……我更加堅定了死後不去天堂的信念——我不喜歡一成不變的環境，即使永遠都是陽光明媚的夏天。
“言明……求求你了！拜托啦……做個雪人給我吧！言明……”安息開始沒完沒了地纏著我。
汗！這女生啊，你就是不能跟她們混得太熟，一旦混熟了準會開始跟你撒嬌，纏得你死去活來。頭疼！
不過這個時候，最好耍一耍她，讓她接受教訓！
“你這個臭丫頭真是好煩啊！你想要雪人是吧？”我用力地敲了敲她的腦袋，“那就乖乖地聽我的話！”
“啊？”安息的眼睛瞪得老大，“我聽話你就做雪人給我是吧？哈哈！好的，我聽話！我聽話就是了！”
嗬嗬，幼稚的天使。
“那好吧！不過做雪人是需要一個人來做架子的！呃……”我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周圍似乎也沒有什麽人了，那……你就自己做架子好了。”
“做架子？好呀好呀！”
暈倒！這家夥真的智商超低！連做架子都能樂得屁顛屁顛的！頭疼！
唉！這種小白癡現在不被我耍，將來也會被別人耍，那還不如被我耍來得好。
“那你過來吧寶貝！擺一個漂亮點的姿勢！”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好的！”安息笑眯眯地坐在地上擺了一個熊仔餅幹一樣的姿勢。
我強忍住笑，開始了造雪人工程。
9
我十分“認真”地開始把雪粘在安息的身上、四肢上、腦袋上。漸漸地，安息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小熊，最可愛的是她那張露出的小臉蛋上還掛著心滿意足的傻傻的笑。
呃……說句實話，雖然安息真的……真的有點醜，不過她的眼睛還是很漂亮的。其實我總覺得，一個女孩子漂不漂亮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性格不要讓人覺得 討厭就行了。
所以，安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還算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就好像明藍，雖然脾氣不好、手腳又笨，但她終究還是我所有交往過的女孩子中最不讓我討厭的一個，所以她也可以算 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吧。
嗯？許言明！你這個小子在胡思亂想什麽？！天！說這兩個女魔頭可愛？哈，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言明，你笑什麽呢？雪人什麽時候能夠做好呀？”安息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急什麽？你長得這麽醜，肯定是需要多點時間才能把雪人做得漂亮些嘛！”
“該死的許言明！你不準再說我醜！我會跟你翻臉的！”
哈！翻臉？如果這丫頭的臉真能翻過來就好了，那我就不用整天對著這張慘不忍睹的臉蛋了。
安息身上的雪越來越厚，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冷，而且依舊很開心。我已經厭倦了這個遊戲，而她似乎還興致昂然。唉！這些小女生的樂趣總是那麽簡單。
“言明，怎麽樣了？好了沒有？”
“行了啦！世界上最蠢的雪人已經做好啦！”我拍拍手套上的雪，心不在焉地說道。
“討厭啦！喂！我好想看看！我想看看‘安息雪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哈，這小丫頭竟然還給雪人取了名字，真是好笑！
“你想看啊？那好辦，我來給你拍張照片就 OK 啦！”說著，我把手機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言明！不行的！！”安息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大叫了起來，“千萬不能拍照！否則時間軌跡會被擾亂的！我們不能留下任何東西，你忘了嗎？？”
啊？有沒有這麽誇張？不過她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否則我回到半年後發現去年 12 月份的相冊裏有安息的照片一定會嚇死的。
我放下了手機，做了一個“那就沒辦法了”的手勢。
我看我的手一定是凍僵了，竟然十分白癡地把手機掉在了地上。我剛要彎腰去撿，正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從身後推了我一把——暈倒！我竟然腳底一滑，一個“趔趄”
朝“安息雪人”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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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息麵對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隻能吃驚地大叫。 轉眼間，我已經死死地壓在安息的身上。“雪人”已經沒有了，剩下的隻有純白的雪霧和飛散的雪花。
啊！！不要啊！上帝可憐我，千萬別讓我像那些該死的偶像劇中的男主角一樣就這樣被這個醜八怪占了便宜啊！
呼！還好還好，我們隻是彼此很不情願地緊緊抱在了一起，大眼瞪小眼吃驚地盯著對方，還好嘴巴沒有貼在一起！真是上帝有眼啊！……
我正在暗自慶幸，突然不知是誰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啊——我想死了！！
我的嘴巴！安息的嘴巴！我們的嘴巴……嗚嗚嗚！天旋地轉落花流水生不如死！！我真是想死了！
“救命啊！”那個該死的安息根本不顧及人家的感受，一把把我推開了，“快來人啊！流氓啊！流氓非禮天使啦！！” 、
該死！我簡直被氣得渾身發抖！可惡，是誰非禮誰啊？！該大哭的是我好不好？！
我正在鬱悶，身後卻傳來了銀鈴一般的孩子的笑聲。我連忙氣呼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惡，我和安息這才發現，原來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我們麵前這個兩三歲模樣的小孩啊！
不過這個孩子長得真是可愛，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晶瑩的皮膚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一樣，還有那調皮的小嘴巴，笑起來真是可愛得讓人心疼。
嗯？我怎麽還有心情誇他可愛？！難道我忘了嗎，這個小東西可是剛剛一係列慘劇的罪魁禍首！！可惡！他還有臉笑？！看我不打爛他的屁股！我——
“念念！你又在調皮！”
我剛要上前教訓一下這個小毛孩，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男生好聽的聲音。
怎麽會……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