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文泉

事情越來越複雜,謎團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神秘……

1

昨晚折騰了一夜,我一直都在好奇佑城去監獄的那件事情,害得自己到早上也沒有睡意。

按照我和安息昨天的約定,今天我們會第二次回到半年前,進一步去了解又勳和羽沫之間的事情。

2

睜開眼睛,我又來到了去年的冬天。12 月 9 號——距上次回去的時間整整相差一周。

聖安妮婭今天格外安靜,因為所有的女孩子都去學唱聖誕祝福歌了。又勳的車子還停在外麵,那就說明他和羽沫應該還留在孤兒院裏。可是他們現在人在哪裏呢?

3

“言明,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走廊裏,安息輕聲地問我。 “嗯,好像……是鋼琴聲。”

我們跟隨著漸漸清晰的鋼琴聲來到了孤兒院的鋼琴室。果然,又勳和羽沫的身影映入了我們的視線。此刻,他們兩人正並排坐在鋼琴椅上。

這是一個高大寬敞的、頗有些複古味道的房間,高高的吊梁屋頂,保留著上個世紀的味道。

“噓——小聲點!別打擾到他們。”

我和安息悄悄地躲在鋼琴室門口的陰影裏,生怕破壞了這靜靜的浪漫。

4

“羽沫。”

“嗯?”聽到又勳溫柔的聲音,羽沫羞澀地抬起了頭。

“羽沫,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羽沫的臉有點紅,好奇地看著又勳的眼睛,沒有說話。

又勳笑了笑,轉過身,輕輕地用手指在鋼琴上敲下了一個音節。

“羽沫,你現在閉上眼睛。”

“……”羽沫十分驚訝,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又勳幸福地看了羽沫一眼,之後,流轉的旋律從他的指間飛揚了出來,又勳溫柔的歌聲也隨之飛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裏——

整個冬天 都在蕭瑟

除了那一刻

你的臉紅點燃我的熱

心就亂了 不由自主

想做你的暖爐

傻傻的笑

轉身迷了路

我想愛你

又有一點舍不得

藍色的冰雪

飄落

像你的脆弱

好想愛你

最後還是舍不得

怕我的雙手

觸摸

你冰的酒窩

就融化了

……

隨著指尖流淌出的動人旋律和又勳別樣深情的歌聲,羽沫的臉上已經滿是幸福的紅暈……

突然,讓人驚訝的情景發生了,在他們周圍居然奇跡般地飄起了雪花,還有許多大大小小帶著七彩光芒的肥皂泡像魔術一樣從天而降……

這些泡泡折射著愛情的顏色,閃著七彩的光芒……爛漫得讓人窒息。

5

高手!佩服!!

又勳這小子不但擁有了我百分之零點零一的音樂才華,而且連這種“狠毒”的泡妞手段也想得出來!真是厲害!

“哇!好浪漫啊!!”

瞧安息那個小色女一臉色迷迷的樣子,還真是丟人。

“切!這根本就是我小時的泡妞水平——哎呀!臭丫頭!又打我的頭!”

“誰叫你總是忌妒比你帥的!哼!”

什麽什麽?忌妒?!該死的,我從來都是遭人忌妒,我什麽時候忌妒過別人?!

這個討厭的“自稱天使的魔鬼”!真是懶得理她!

6

“羽沫……”又勳輕輕地把手放在了羽沫的眼睛上,“喜歡嗎?”

“嗯!”羽沫點了點頭,羞澀但卻甜蜜地睜開了眼睛,“這……”

羽沫明顯已經被周圍飄散的雪花和繽紛的氣泡弄得有些眩暈了,滿眼驚喜地望著又勳,激動得說不出話。

“羽沫,”又勳的臉竟然也紅了,“誰說美好的事物都不屬於你,這一切就真實地圍繞在你周圍啊!而且這首歌……就是隻屬於羽沫一個人的!”

“又勳老師……”羽沫的眼睛似乎已經濕潤了。

“叫我又勳吧!”又勳的眼神中充滿了可以信任的柔情,那一刻,相信羽沫一定被他打動了。

“又勳……謝謝你。”羽沫溫柔而羞澀地說。

“不要說謝謝……我……”又勳的臉更加紅了。他欲言又止,幾次想要說些什麽卻又都咽了回去。

“又勳……”羽沫更加好奇地望著又勳,“你想說什麽?”

“呃……我……我想說……我……”

“拜托!快點說啊!”突然,一個男生調皮的聲音從羽沫的頭頂正上方傳了出來,把羽沫嚇了一跳。

就連躲在外麵的我和安息也都吃了一驚。

“南誌?!”聽到這個聲音,又勳鬱悶地仰起了頭,非常不滿地朝上麵喊道,“南誌!不是說好不出聲的嗎?!你怎麽還是忍不住了?!”

汗!我和安息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叫南誌的小子竟然一直藏在鋼琴斜上方的吊梁上,一隻手不停地朝下麵撒“雪花”,另一隻手舉著吹泡泡的小工具……

原來這所有的浪漫都是他們“串通”好的!

“可我實在忍不住啦!”南誌有點委屈地抱怨道,“你要是再不快點對羽沫說,我就要累死在上麵了!”

“你這小子!”

“又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羽沫十分不解地望著又勳。

“這……我……”望著羽沫如水一般的大眼睛,又勳仍舊紅著臉說不出話。

“哇!我可真是服了你!”說話間,南誌“噌”的一聲從上麵跳了下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喜歡人家就說嘛!”

聽到這話,羽沫和又勳的臉像被盛夏的陽光沐浴一樣瞬間紅透了。

“南誌!你亂講什麽?”

“我哪有亂講啊?又勳,像個男人一樣好不好?既然喜歡人家就直說嘛!”

“你還亂講!”

“哈!如果你不敢說,那我替你說好啦!”說著,南誌笑眯眯地轉向了紅著臉呆在那裏的羽沫,“羽沫啊!我們又勳可是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哈,不過這個家夥好木的!

都不敢跟你……”

“南誌!快點住口吧!”又勳朝南誌喊,“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說!”

“哈!我還以為你不敢說呢!”

“誰說我不敢說?!”又勳像個孩子一樣爭辯了起來,“我現在就說!立刻!”

南誌強忍住笑,裝出一副鄙視的神情,像是在故意激怒又勳。

又勳氣憤地瞪了南誌一眼,視死如歸一般長長吸了一口氣,紅著臉轉向了羽沫。我發現他的兩隻手在下麵不停地揉搓,看樣子一定是緊張得不得了。

“羽沫……”又勳鼓足勇氣走到羽沫麵前,雙眼滿是深情卻不敢抬頭。

他輕輕地握住了羽沫的雙手,過了好久,才重拾勇氣抬起頭望著羽沫的雙眼,深情地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你抬頭看著我的那個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雙眼就像最純淨的山泉,清澈、單純。可是又那麽害怕,那麽羞澀……這一切讓我對你充滿了好奇。 我第一次想去了解一個女孩子,想去保護一個女孩子……這一個星期我每天都來到這,每次看到你彈鋼琴時沉醉的笑容,我真的很開心。我希望自己能給你幸福,讓你成為最幸福快樂的女孩……”

“……”羽沫有些說不出話了,睜大雙眼望著麵前的又勳,臉上的紅暈一直綿延到了耳邊。

“呃……可能你會覺得很突然……”又勳有些難為情,“但是……我真的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就喜歡上了你。我想這就叫做一見鍾情吧……我這人不是很會表達……但是……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羽沫……”

“可是我……”羽沫的眼圈紅了。

“羽沫。” 又勳把手指輕輕地放在了羽沫的嘴巴上,“能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嗎?讓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陪伴你,保護你……我要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女孩,好嗎……”

聽到這話,羽沫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對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的喜悅和對未知的膽怯……

“羽沫!”一旁的南誌突然又湊了進來,“答應我們又勳吧!他可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表白呢!我是最了解他的,他可是認真的!”

“我……”羽沫仍舊沒有說話,而是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隱約之中,一滴晶亮的淚珠自羽沫眼角滑落,落入地上的“雪花”之中,濺起了些許幸福的“花瓣”。

“傻小子!還等什麽呢!”南誌壞壞地推了又勳一把。

又勳一個趔趄撲在了羽沫的身上……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擁抱,意外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甜蜜……

“羽沫,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又勳的眼神中充滿了甜蜜的柔情。

“又勳……”羽沫溫柔地呼喚著愛人的名字,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肩頭。

呼……愛情在這輕輕飄散的雪花中開始了。

誰能想到,這樣的浪漫和甜蜜過後,他們麵對的將是生離死別的傷痛和那般殘忍的結局呢?如果能預料到將來發生的一切,他們還會選擇如此相愛嗎?

愛情……

頭痛的東西。

我感覺有點悶,一股莫名的焦躁襲上心頭,於是拖著對這浪漫的畫麵戀戀不舍的安息離開了鋼琴室。

7

可能是覺得剛剛的情景實在太美好了,我和安息對這半年前的冬日上午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喜歡。我們愉快地在街邊閑逛,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

“言明,我有點餓了……”

知道嗎?遇到安息以前,我一直以為天使是不吃東西的。即使吃東西也頂多是吃素。

可自從這個丫頭出現,我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了——這個丫頭不但超級能吃,而且超級能吃肉。每當想到一個自稱天使的家夥大口大口地吃肉,我都覺得這場麵好惡心!

汗……

安息在一家燒烤店前停了下來,十分丟人地流著口水不舍得離開。

外麵的天氣很冷,可是燒烤店裏麵似乎是一片熱氣騰騰。我記得過去明藍那丫頭就很喜歡吃這個東西,整天纏著我陪她燒烤,不過我似乎一次都沒有答應過她。嗬嗬。

“言明,你笑什麽呢?”

嗯?我笑了嗎?

是哦,我笑了,好像是因為想起了明藍那個傻丫頭求我陪她吃燒烤時的可笑樣子——

的確很可笑。

“言明,反正還有時間,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回去好不好?”安息一副乞求的樣子眼巴巴地望著我。

真是一個小饞鬼,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吃東西。不過我的肚子似乎也有點餓了。從昨天晚上跟蹤那個該死的佑城去到了那個該死的地方,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吃東西!頭疼!

“喂!我們不會因為吃了一塊肉,就回不去了吧??”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嚴肅的問題,瞪著眼睛大叫了起來。

“哎呀,你放心吧!隻要我們不和與我們有關係的人說話,不給他們留下記憶,就不會有事的啦!走吧!快點來吧言明!言明最好啦!”

汗!這個丫頭這麽快就學會撒嬌了,真不知道上帝還會不會讓她回天堂去。

8

走進燒烤店,熱氣瞬間撲麵而來,還真是讓人有想要敞開肚皮大吃一頓的衝動。

我們在靠近窗邊的一個雙人座位坐了下來,在安息的“蠱惑”下,我稀裏嘩啦地點了一大堆東西,之後我們便坐在窗前望著滋溜溜亂叫的煎烤鍋傻笑。

“言明,你笑什麽啊?”安息傻傻地問我。

“你長得幽默唄!”我故意開她的玩笑。

“討厭!不要亂講啦!人家認真問你呢!”安息紅著臉,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隻是覺得很滑稽,”我笑了笑,“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吃燒烤竟然不是和一個美女,真是想不到!”

“喂!該死的家夥!”安息的臉氣得紅紅的,好像比煎烤鍋上的牛肉還要燙。哈,原來每個女孩子都討厭別人說她醜,連自稱天使的家夥也不例外!我突然想起從前的時候,我每天都說明藍醜得影響我的睡眠……好像每一次,她也都是氣得和安息一樣,小臉紅紅的……

汗!頭疼,我最近怎麽總是想起那個瘋丫頭?!難道真的像申也說的那樣,一旦沒有明藍每天來煩我,我也許還會不習慣……

“兩位!裏麵請!”

“老板,我們要靠窗邊的座位!”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跟著屋子裏的熱氣一起飄進了我的耳朵裏。

明藍?!

我在心裏驚訝地大叫了一聲。當進來的兩個人轉過身的時候,我差點驚訝得背過氣去。

什麽?!怎麽會是他們?!

9

“言明,怎麽了?”

安息發現了我的奇怪反應,剛要回過頭去看,卻被我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

“快低頭!白癡!”

可惡啊!真是想不到會在這種場合下遇到明藍,更想不到的是明藍竟然和文泉在一起!

該死,他們怎麽會在一起?!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文泉那小子會陪女孩子吃飯!

“言明,我們現在怎麽辦?”安息發現原來是明藍和文泉,也吃了一驚,連忙把頭埋到大衣裏麵,小聲地問我。

“還能怎麽辦?別被他們發現就是了!隨時準備溜走!”我低聲嗬斥對麵的小傻瓜!可惡,如果不是她非要來吃什麽該死的燒烤,我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10

屋子裏熱氣騰騰,而我和安息還是把大衣裹得緊緊的,就連帽子都不敢摘,帽沿壓得低低的,生怕被正巧坐在旁邊的兩個人發現。

“文泉,許言明那小子真的和別人出去約會了嗎?”明藍有點激動地問道。

“嗯。”文泉沒事人一樣地答應道,“和申也‘約會’。”

哇呀呀!這個可惡的文泉,竟然把我出賣了!要知道我為了甩掉明藍可是整天讓申也打扮成女孩子啊!難怪明藍那個臭丫頭總是不上當,原來是家裏出了這麽一個叛徒!可惡,文泉你小子給我等著,回頭我就讓你把這半年的房租全都補給我!!

“可惡啊!這個該死的臭小子!總是騙我!”明藍氣呼呼地說道。

文泉沒有說話,低頭喝了一口茶。

“文泉,你說言明是不是很討厭我啊?他怎麽總是躲著我呢?”

“……”文泉抬頭看了她一眼,仍舊沒有說話。我連忙把頭埋得更低,生怕被他發現。

“可惡!”明藍還在自言自語地說個沒完,“言明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我似的,是不是我真的很討厭啊?我已經很盡力地做到他喜歡的樣子了,可他還不滿意!唉,現在連我自己

都搞不清他到底喜歡什麽了?是不是我怎麽做他都不滿意呢?文泉,你倒是說句話啊!”

“……”

汗!文泉還真是有定力,竟然還是一句話都不講,服了他!

“唉……”明藍又歎了一口氣,“可就算言明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不去喜歡他……我想我一定有毛病,喜歡上了不喜歡自己的人……”

啊?她竟然都知道自己有毛病,為什麽還不趕快放棄?那樣大家都解脫!要知道我已經甩了你六個月了,我不煩你也該累了吧??

“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明藍突然又變得堅定起來,“既然喜歡一個人,我就不會後悔付出!相信言明早晚有一天會明白我的心意的!你說對不對,文泉?”

我以為文泉還是不會回答,誰想這一次他竟然輕輕地舉起了杯子,淡淡地說了一句:“希望你成功。”

“嗬嗬!謝謝你,文泉!”明藍開心地舉起了杯子,和文泉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我汗!“希望你成功”?!這個該死的文泉!這個超級叛徒!希望明藍成功不就是希望我早日落入那個丫頭的虎口嗎??可惡!這個臭小子太不夠朋友,看來我必須要他交 房租才行!

“言明,我看我們還是趕快溜走吧,”我正在氣憤,對麵的安息突然小聲地說道,“再不走該被發現了!”

嗯!沒錯!我可沒有心思在這裏跟他們兩個人生氣了!還是趕快安全地回去才是關鍵!

文泉,早晚要跟你小子算賬。陪我的女人吃飯不說——注意!還沒有甩掉的都是我的!竟然還出賣我!可惡!

11

這時,旁邊一對情侶吃完正要離開,我和安息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跟在他們的後麵溜了出去。半個小時後,我們回到了現實的夏天。

12

這次回來後,我怎麽看文泉怎麽不順眼。這個可惡的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竟然陪明藍一起吃燒烤!要知道過去讓他跟我去喝杯啤酒他都懶得動!

更可氣的是他竟然在明藍的麵前出賣了我,這是我最最不能容忍的!

我就這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死死地盯著文泉的一舉一動。本以為那小子會心虛得很不自在,誰想他簡直就當我是空氣,根本無視我的存在以及我那犀利的眼神!

這種僵局直到申也回來後才被打破。

“言明,我查到了!”一進門,那小子就興奮地喊了起來,“我知道佑城去監獄幹什麽了!”

哦?想不到申也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情,這麽快就搞定了。

“快說!怎麽回事?”我連忙追問。

“哈!真是想不到,”申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原來佑城還有一個弟弟,叫做佑正!”

弟弟??

聽到這個消息,文泉也好奇地轉過頭來。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安息聽到佑城的名字也立刻衝了過來。

“申也!你說什麽?佑城哥哥還有一個弟弟?帥不帥?!快說說!”

咚——我差點沒倒在地板上!這個該死的醜丫頭!真是想帥哥想瘋了!

“是的,佑城有一個叫做佑正的弟弟,小他兩歲。昨天佑城去監獄就是去看望他的弟弟!”

“什麽?你是說佑城哥哥的弟弟在坐牢?”

“嗯,”申也點點頭,“我剛聽說的時候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的確是這樣,佑城的弟弟是因為車禍撞死了人入獄的。”

“啊?坐牢?想不到啊!真是好可憐啊……”安息一臉難過地說道。

可憐?哈,這丫頭是在說誰可憐啊——是說佑城還是說佑正?還是在說那個被撞死的人呢??

總之我覺得現在我最可憐!佑城身上的問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