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 念念

這個世界真是殘酷極了,連自己最愛的人都救不了……

1

嗯?佑城懷裏抱著的孩子不就是那天在雪地上見到的那個叫做念念的小男孩嗎,念念?

這個名字讓我的心跳加快。念念……念念……難道是——思念恩恩?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我自己都大吃一驚!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和申也在佑城的海濱別墅的儲藏室裏發現了一張他和一個女人的合影,那個女人不就是墓碑上的這個人嗎?

“念念,跟媽媽問好。”佑城幫念念摘掉了口罩,輕輕地對他說道。

我暈倒!媽媽?佑城讓念念叫她媽媽?!

我和安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得張著嘴巴彼此望了好久。

My God !等等,等等!我現在的腦袋已經膨脹了,快讓我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念念叫佑城爸爸,叫恩恩媽媽,這麽說佑城和恩恩就應該是……等等!可是又勳也叫恩恩媽媽!這麽說佑城是恩恩的婚外情情人?!可恩恩又是怎麽死的呢?剛剛又勳對這墓 碑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麽意思呢?還有佑城,他既然和程家有這麽千絲萬縷的聯係,那麽他跟又勳的死還有羽沫的病情又有什麽關係呢?

汗!我數學也不好曆史也不好國語也不好化學也不好……什麽都不好!幹嗎把這麽複雜的問題丟給我?真是想瘋掉了!

我真有衝動想問問身邊自稱天使的安息是否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當我看到她瞪著圓圓的眼睛、張著大大的嘴巴連口水都快流出來的癡呆模樣時,便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2

“爸爸,媽媽會不會冷?”念念突然天真地說了一句讓人十分辛酸的話。

“傻孩子,有爸爸陪著,媽媽永遠都不會冷。”

看吧!這個臭小子承認了!果然沒有錯,他和程家的關係的確非常複雜。

“咳咳……”小念念突然咳嗽了起來,又勳馬上緊張地幫他把口罩戴好。這個小朋友病了?

3

“恩恩,”佑城輕輕地彎下腰,將手裏那一束早就準備好的白玫瑰放在了恩恩的墓碑前,

“念念很想你,我也一樣……”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聽到佑城帶有感情的說話。那束白玫瑰是恩恩最喜歡的,而佑城又把自己兒子的名字取作了念念,可以想象,他一定非常非常地愛這個女人。看來,我一直把這個家夥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恐怕是錯的。原來他也可以是一個溫柔的情人,

一個和藹的父親……

但是,他也不要妄想因為一束白玫瑰而改變我對他的看法!我想知道的是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4

“恩恩,下一次我會多陪你一些時間的。念念生病了,受不了風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兒子有事的。”之後佑城突然換上了十分冰冷的語氣說道,“也不會讓程漢熙

那個老頭子好過的!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讓他嚐到失去最親愛的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佑城說完,抱著咳嗽個不停的念念離開了。

嗯?那個老頭子?如果我沒有猜錯,佑城所說的“老頭子”一定就是又勳的爸爸了!

那這樣看來,也就是說佑城的太太被又勳的爸爸搶走了,成了又勳的媽媽……或者說是佑城勾引了人家的太太,然後還生下了念念……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恩恩一定不是又勳

的親生媽媽——畢竟年紀實在是太不合適,而且——

“言明!”

可惡!這個該死的安息,沒看到我正在冥思苦想竭力分析嗎?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打斷我,真是可惡!

“臭丫頭!你是不是很喜歡打別人的頭?!”

“不是啦!你快看啊!我看到文泉啦!”

“文泉??”我吃驚地順著安息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不遠處一個高高帥帥的、戴著黑色墨鏡的男生不是別人,正是文泉!

可他怎麽會在這裏出現?!看他的樣子是剛剛來看過了什麽人,可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他有什麽親人安葬在這裏呢?臭小子,平時什麽都不說,這回被我抓住了,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5

“喂!言明,你要幹什麽去!?”

見我摘掉帽子就要朝文泉衝過去,安息連忙緊張地、死死地抱住了我。

“頭疼!我去問問他來這裏幹什麽!”

“暈倒!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來自三個月後的嗎?你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

汗,差一點忘記了。

可惡,看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文泉這樣從我的麵前走過了。

“氣死我了,這個小子還真是奇怪,搞不懂他每天都在幹什麽!”

“許言明,你真的好差勁!”安息突然撇撇嘴巴說道。

“嗯?”我莫名其妙地回過頭,“你在說什麽?臭丫頭!”

“哼,我真是懷疑文泉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你平時一點也不關心人家的嗎?”

“關心?還要怎麽關心?”我十分不滿意地反駁道,“難道你以為我們男生像你們女生一樣八婆,整天討論人家的隱私?!”

“你這個人還真是喜歡狡辯!反正你就是從來都不關心自己的朋友,也不懂得關心身邊的人!就從這一點來說,你跟佑城哥哥根本就沒辦法比!”

該死,我看這個丫頭已經走火入魔了。難道她剛剛沒有看出佑城在這個事情中複雜的身份嗎?難道她還把她的佑城哥哥當好人嗎?這些女人還真是單純!單純得可憐!

6

我和安息爭吵了一路,離開墓地的時候,距離我們應該回到現實世界的時間還有 2 個小時,我們決定去又勳電話裏說的那個大峽穀看看。

7

我們叫了一輛的士,用了 40 多分鍾的車程,終於趕到了大峽穀。我們到的時候,又勳和羽沫已經在那裏了。

大峽穀周圍實在太空曠了,沒有一點掩飾物。沒辦法,我們隻能遠遠地看著那兩個人,不能靠近。

此刻,又勳和羽沫就坐在懸崖邊上。峽穀猛烈的冷風吹得他們的衣角和圍巾都飛得好高,讓我十分擔心這兩個傻瓜會突然被一陣大風吹進懸崖,就此“殉情”了。

他們兩個人坐在那裏說了好久,可惜我和安息什麽都聽不到。不過,看到羽沫的頭靠

在又勳的肩膀上,也大概猜得出他們在說些什麽。

這樣的畫麵一直持續了 20 幾分鍾,這時,我們遠遠地看到又勳突然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猛力丟進了懸崖裏。見此情景的羽沫似乎茫然了片刻,之後輕輕地 撲到了又勳的懷裏……

奇怪……又勳丟下去的是什麽東西?真是好奇……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基本上沒有再說話,不是安靜地抱在一起,就是彼此依偎地坐在懸崖邊上向遠處眺望。

8

我和安息見時間差不多到了,便又回到了三個月後的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