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吃貨
這件大事定了。
之後蕭雲提出來的“很小的一件事”，倒是被忽視了。
就是他要求必須盡快能來蝗災中的蝗蟲，越多越好，弄到了就直接送到他蕭家來，一刻都不能耽擱。
吳閣老和李公子根本不知道蕭雲要做什麽，也根本不去管，在他們的腦子裏麵，畢竟裝著更大的事。
事後，蕭雲意得誌滿的回了家。
也有些慶幸陛下的選擇。
這位吳喜吳閣老，跟其他官員確實是不一樣的。
幾乎完美的符合了蕭雲的要求。
若是其他官員，怕是連跟蕭雲對話這件事都不會發生，或者剛愎自用，或者跟本就把蕭雲的話當做是孩童笑談，能聽進去一句，蕭雲都燒高香。
但吳喜不一樣。
他雖然貴為閣老，但品行就在那放著，名聲也在那放著，在朝堂上相當的不受待見。
所以對於蕭雲這種未來地位很特殊的人，便極為重視。
可以說是巧合，可以說是幸運。
但這巧合幸運，都是來自於蕭雲精心的布局和努力。
等蕭雲前腳剛離開吳府，吳閣老就僅換了身衣服，便立即奔向了皇宮。
把跟蕭雲談的事情，都跟陛下商量了。
換粟米一事，陛下自然不會反對，甚至也驚豔於蕭雲的腦子轉的快，看的廣。
但給商賈地位這件事，陛下卻遲疑了。
吳喜知道，若是不趁機拿下，讓金口玉言一出，蓋棺釘板，隻要給陛下思考的時間，他一定不會同意。
所以直接祭出最大的“法寶”。
“陛下，若不能得到那些商賈的幫助，換出來的大量粟米，咱們要何年何月才能運送到災區去？隻怕等送到了，災民也都餓死了！再有，若是不給他們一些好處，這些商賈難免鋌而走險，吃拿卡要不說，半路上抽水一些糧食，也夠嗆啊，這些可都是救命的糧，哪怕隻少了一碗，興許就斷了一條人命啊陛下！”
陛下還在猶豫。
“陛下，不管是爵位還是獎勵，終究都隻是一個名，其實朝廷什麽都不用付出，最多就是一紙文書，他們也沒辦法用那種沒實權的東西去為非作歹不是？再說，有資格提供幫助的商賈畢竟不多，可能也就兩三家，隻要給他們一定的爵位獎勵什麽的，他們必然是要站在朝廷這邊，而其他商賈必然是羨慕嫉妒，從中產生隔閡也未可知啊！所以說表麵上對他們是好事，但對他們而言，真的未必是什麽好事。”
陛下愣了一下，問道：“這話，怕是蕭聖品說的吧。”
“陛下英明！”
吳喜趕忙拱手稱是。
事實上，這還真是蕭雲教給他的說服陛下的辦法。
陛下擔心什麽，蕭雲心裏明鏡一樣！
“那好吧，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也無可厚非。”
陛下終於是點頭了。
而之後的事，也就變得容易了很多。
吳閣老真的是能人！
他足不點地，坐著馬車一路拜訪了幾十個人家。
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跟對方聊了什麽。
反正就在當天，京城附近的糧倉開始把大量的白米送到各個富貴人家的小糧倉中，然後又拉走了大量的粗糧。
其中不光粟米，還有一些平日裏吃的很少的粗糧，還有一些可以長期貯藏的果蔬。
看起來就像是收破爛一樣，所有的破爛東西都沒有放過，全部拉走了。
然後在京城中頗有影響力的三個商賈家族，立即從全國各地調遣商隊，開始將那些粗糧拉往各個災區。
其中最賣力氣的，就屬河東李家了。
他們甚至暫時放棄了所有河東的產業，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賑災上麵，每日的花銷都是天文數字！
這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蕭雲那邊也終於等來了他的蝗蟲。
好幾車，都裝在粗麻袋子裏麵，打開來往地上一倒，密密麻麻，黃綠相間，看著都想吐。
上官晴兒咧咧嘴，問道：“少爺，您難道真的打算吃這些東西？！”
蕭雲笑道：“你忘了在地動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人呐，沒有咱們自己想的高級，人家其他動物是可以吃新鮮食物的，但咱們不行，咱們更容易消化腐爛的食物，還有就是蟲子。”
“啊？人天生就吃蟲子？”
“那你以為人類在最原始的時候，是靠吃什麽維生的？難道天天都能打到野獸？咱們可沒有踩狼虎豹的本事，能夠活到現在，不挑食是個主要因素。”
雖然話是這麽說。
但他也同樣是忍著陣陣惡心，把一堆蝗蟲取出來，放在陰涼處風幹。
又拿一部分，直接塞進石缸裏麵攪成肉泥。
鮮豔的顏色，原本人類看到了就會有心理波動。
其實這是來自於基因中的一種警覺，但凡是鮮豔色彩的東西，差不多都不能吃。
這黃綠相間，甚至有些發亮的蝗蟲，怎麽看都詭異，五彩斑斕的東西，大體都是有毒的。
這基因是怎麽產生的？倒是沒人知道。
興許是某位前輩吃了這東西，中毒了，然後命大的沒死，身體中便有了這份“記憶”，而這種記憶很奇妙的傳承了下去，讓人隻要一看到同樣顏色的東西，就會心生恐懼。
然後經過很多年的變遷，漸漸的人們對於那些鮮豔的色彩少了一些恐懼心理，但同樣也會“被觸動”，這種觸動會演變成各種情緒，甚至“喜歡”。
很奇妙！
而對於這些蟲子，就真的喜歡不起來，動他們的時候，蕭雲是打心眼裏發寒。
等攪成了醬，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角落中，一陣猛吐，吐的臉色都青了。
“少爺，要不咱們就別弄了吧，現在不是已經有了賑災的方法了嗎？秦國肯定是能挺過去的。”
“哎，我也想啊，我也這樣期盼，但不行啊，你當災情隻有一小會？等賑災的東西送過去，他們就能活下去了？哪那麽容易？想要百姓活下來，起碼需要一年時間！春種秋收，現在又過了播種的時間，秋天便沒有了收成，來年的話，依然是一件大麻煩事，興許饑荒要持續兩三年的時間，到時候怎麽辦？救下來的人，便隻救一段時間就行了？還是大秦國的糧食，可以撐兩三年？”
上官晴兒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倒是沒有考慮那麽多。
蕭雲歎了口氣，將自己調配的解藥放進蟲醬中，然後繼續仔細攪拌。
他還特意放了一點可以吃的色料，讓這一缸肉泥顯得不那麽恐怖。
隨後繼續攪拌，等徹底融合之後，蕭雲讓人牽來幾隻豬。
“為什麽是豬？”
上官晴兒皺著眉頭看著。
秦慕容攤了攤手，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豬的飲食跟人類很相似，若是豬吃了不死，人吃了往往也沒事。”
“啊？！”
上官晴兒忍不住一陣惡寒。
她實在無法把自己跟豬聯係起來。
可又知道蕭雲說的肯定沒錯，所以特別的矛盾。
豬是百無禁忌的。
蟲子什麽的它們才不會嫌髒。
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吃的還特別的舒爽，讓人看著都流口水。
“真的那麽好吃嗎？”
上官晴兒好奇的問著。
蕭雲翻了翻白眼說道：“當然不會很好吃了！如果是單純的蝗蟲的話，其實還是應該挺好吃的，但可惜這是有毒的，所以好吃又能有多好吃？裏麵光是藥味就會很重了。”
“說的也是，那麽多藥呢。”
上官晴兒撇了撇嘴，竟然有些失望的樣子。
這讓蕭雲明白她原來是個小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