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左右逢源的譚誌強

譚誌強說得沒錯。

崖角米確實是個線索。

但也不是百分百。

畢竟這是玄幻世界,萬一人家吃的崖角米是去年收購的崖角米新米然後儲存在乾坤袋中今年才拿出來吃呢?

當然,一般沒有組織團體這麽幹,因為大米這東西產量高,在儒道神通和道門法術的加持下,年年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糧食價值不算高。

組織團體的糧食消耗量比較大,自己建個倉庫儲存三五個月甚至一兩年的糧食以防萬一也能理解。

開始用珍貴至極的乾坤袋儲存糧食,極不劃算。

中低級乾坤袋須彌戒的空間就那麽點大。

以七品乾坤袋為例,全裝糧食,滿滿一乾坤袋的糧食隻夠一千普通人吃半個月。

如果這一千普通人要接受高強度軍事訓練,那就隻夠吃十天。

如果這一千人是武修,那麽七天就能吃光這一袋子糧食。

武修的飯量比普通人大很多,如果放開了吃,每頓能吃普通人兩三倍的口糧。

何況糧食隻是食物的一部分,肉、蛋、青菜、水果也是主要消耗品,且價值比糧食高許多。

所以。

就算要用乾坤袋儲存糧食,那也一定是儲存鮮肉、蛋、青菜、水果更劃算。

除非這個組織裏的乾坤袋多得用不完,儲存了足夠的肉蛋青菜水果之後依然還有剩餘,才會去儲存糧食。

哪怕這糧食是比較有名的崖角米也一樣。

組織和個人不一樣。

個人有個乾坤袋,能把自己喜歡吃的都裝進去。

但組織不同,消耗極大,必須算經濟賬。

就算這個組織富得流油,那些負責采買、儲存、發放的打工仔們也會算這個賬。

組織不怕浪費。

可他們卻不會嫌錢多。

省下這個錢,幹點啥不好?

所以。

這崖角米一定一定是這個月剛出新米,而不是乾坤袋儲藏的陳年新米。

想到這裏。

拍拍譚誌強的肩膀:“這個任務交給你,沒問題吧?”

譚誌強重重點頭:“我認識幾個米販子,找他們一問就知道。”

“問清楚後不要聲張,悄悄行動,免得打草驚蛇。”

“我懂。”

譚誌強點頭:“還有發現嗎?”

“暫時沒了。”

“武器呢?”

“大晉王朝這麽大,大大小小的武器作坊多如牛毛,掌握神兵鍛造技藝的工匠也多不勝數,沒辦法查,除非那匠人自己跳出來說這武器是他打造的。”

“不試一試?”

“你不怕麻煩可以試試。”

“那算了。”

譚誌強的目光自奮筆疾書的書佐身上掃過,感慨一句:“人們都說老弟你斷案如神,果真名不虛傳,沒用神通,也沒有嚴刑拷打,隨便一瞅就發現這麽多線索,了不起。”

徐太平撇撇嘴:“不是我了不起,是你們太廢。”

說完,又在現場轉悠起來,不時蹲下去翻檢片刻。

忙到深夜。

才離開現場,回捕快班整理卷宗,梳理現場發現的信息。

到天亮。

簡單洗漱吃過早飯繼續查案。

哪怕已經沒什麽可查的,依然得做樣子,讓自己看起來很忙碌,不然上官看你不順眼,一定會重新給你找點活兒幹。

反正不會讓你閑著。

當然。

也必須隨時向上官匯報工作進展,方便上官了解實時情報。

譚誌強吃過早飯,先去太守府,向焦開誠匯報工作,一五一十,講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並直言全是徐太平的功勞。

甚至把徐太平昨晚上的推理過程全複述一遍。

焦開誠聽完,微微點頭:“有線索就好,順著這條線往下查吧。”

跟著補了一句:“注意安全。”

譚誌強連忙躬身行禮:“多謝大人關心,屬下銘記五內。”

焦開誠再點頭,並隨口問:“你與徐太平關係挺好?”

焦開誠心裏一驚,卻坦然點頭:“原本看不起他,以為他是個走後門進來的紈絝子弟。

“可隨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他不但是實力高強,且真的精通推理之術,更嫉惡如仇殺伐果斷,深合屬下脾性,所以,就,就走的近了些。

“屬下還打算提拔他做副手。”

說到這裏,才小心問:“大人,可有不妥?”

焦開誠輕笑一聲:“他與夏判官有深仇大恨,你如此親近他,不怕被夏判官穿小鞋?”

譚誌強搖頭:“屬下沒想那麽多,隻想更好完成本職工作,若因此得罪夏大人,也,也問心無愧。”

“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的譚捕頭,”焦開誠哈哈一笑:“譚捕頭,若遇為難之處可來太守府求助,本太守剛剛上任,對郡內了解不多,正需你這樣的人才鼎力相助。”

譚誌強麵露驚喜之色,又急忙跪地行禮:“屬下譚誌強,多謝大人厚愛。”

“起來起來,”焦開誠做手勢虛扶,待譚誌強起身,才接著道:“徐太平是個人才,你好好用他,讓他一展所長,不要有顧慮,還是那句話,遇到麻煩,來太守府求助。”

“屬下替徐太平感謝大人厚愛,回去就轉達大人的心意。”

“嗯,去忙吧,有消息第一時間來報。”

“是,大人。”

譚誌強離開太守府。

出門時。

渾身濕淋淋的,全是冷汗。

仔細回想剛才的言行,確定自己沒露破綻,也沒有不妥當的言語,這才悄悄鬆口氣。

心裏卻隱約明白一件事情。

太守大人很在意徐太平。

但對徐太平的態度卻含糊不清,像友好,但好像又沒那麽友好。

很奇怪。

回頭跟徐老弟說一聲。

這麽想著,拐進判官府。

求見夏學義,並且把之前在太守府講的內容再次複述一遍。

夏學義聽完,也是一頓勉勵。

緊接著又問出同樣的問題:“你什麽時候開始與徐太平稱兄道弟了?”

譚誌強內心哀歎一聲。

又來。

沒完了這。

搞什麽呢?

你們想了解什麽直接問不就行了?

拐彎抹角的,累不累啊。

徐太平就在隔壁,派個人喊一聲又不是費事。

但還是認認真真回答:“大人,那徐太平不是泛泛之輩,屬下……實在不願得罪他,隻盼著他早點攢夠功勞離開這裏,到時候就清淨了。”

“你怕了?”

“是。”

“哈哈哈哈,”夏學義哈哈大笑:“你啊你,你個譚誌強看似魯莽,實則一肚子心眼,小算盤打得不錯。”

“請大人恕罪。”

夏學義笑過之後,擺擺手:“我跟徐太平確實有仇,但那是以前的事。”

說到這裏,又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假如讓徐太平接替你的位置,你覺得,他能勝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