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樂千鶴

第三章 神樂千鶴

看著那個肥胖中年人開始洗牌，王萬裏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加入這個賭局。中年人那肥胖的手指出人意料的靈活，就算是一個鋼琴家的手也不會比他更快了。貌似簡單的洗牌，王萬裏已經從中看到中年人暗中抽出兩張牌並且又插回了不同的地方。王萬裏隻看到了兩次，但實際上可能是三次，四次，乃至更多。這對於擅長記牌的一些賭徒無疑是一種必殺技。

其他三個參與者似乎不像王萬裏這樣聚精會神地盯著那雙洗牌的手，他們甚至在一邊自顧自的叫服務生幫他們拿一些酒水來。但是開始之後，大部分時候其中兩個人都會在跟牌1－2次內直接蓋牌放棄，少有加注的情況，而且翻牌以後看樣子幾乎沒有失誤。但偶爾也有兩人，甚至所有人突然開始加注的情況，這種情況就是拚運氣了。王萬裏從三人的行為中推測，他們大概通過某種方式，標記了部分的的牌，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牌都被標記住了，以至於某些時候必須孤注一擲。那麽他們是如何標記的呢？王萬裏觀察到，那個中年女人的指甲是塗有指甲油的，而且每個指頭都略有不同，看來是顏色標記。黑西服標記的方法大致相似，隻不過黑西服右手拿著一根燃燒的雪茄，不時掉下一些煙灰；瘦老頭的就看不出來了，他隻是掃視一眼周圍的牌，似乎就什麽都知道了。

就這樣，又一局很快結束了。服務生給王萬裏兌換的100萬籌碼已經到了，王萬裏也應邀坐了下來開始了遊戲。洗牌的是上局的贏家，瘦老頭。瘦老頭洗牌的手法絲毫不下於肥胖中年人，但是王萬裏知道他們標記牌的方法後也就懶得再看牌了。那個中年女人感興趣地看了看王萬裏，提議道：“換一副牌吧，要不然太欺負這個小弟弟了。”那黑西服狠狠抽了一口煙：“拿著神樂家族徽章的小弟弟麽？”女人一笑，“哈，沒看清。”王萬裏才不信什麽沒看清的鬼話，能靠一點指甲油痕跡認牌的賭徒，會看不到一個徽記麽？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不是拿了這個徽記才能到15樓以上麽？那你們也該有啊。”

“我們確實有，”一邊洗牌的瘦老頭開口了，“不過我們是在交流活動中有活躍表現或者有一定貢獻的才在會後給予徽章。”深層意思很簡單，我們累死累活得到的東西，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一來就有了，我們心理不平衡，所以要試試你的水平。王萬裏也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更疑惑了：神樂家這是要對他幹什麽，他的來曆被發現了麽？王萬裏突然想到，對世界中人物直接或間接提示導致世界中人物發現信標空間的後果是：抹殺。但是既然自己還存在，說明身份並沒有暴露，或許隻是神樂家巫女的一些預知能力在作祟罷了。王萬裏自我安慰了一下，繼續看起了手中的牌。

王萬裏剛才心裏胡思亂想，臉色自然也略有變化，畢竟他還沒有到所謂“不動聲色”的境界。黑西服看到王萬裏這副樣子，撇了撇嘴，不過什麽都沒有說。王萬裏準備在一些牌上做標記，等標記的牌多了再真正開始。先輸幾把底注沒什麽大不了的。王萬裏隨手擦了把汗，準備用沾了汗水的指紋標記，但是他剛一摸到牌，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湧起，王萬裏右手食指指尖在桌子上一輕一重敲了兩下，一股精神力狂瀉而出，王萬裏在感覺到自己那120點的精神力狂降70點的同時，也奇異地發現自己能感覺到周圍所有人的狀況了，自己的牌，別人的牌，在一邊摞著的剩餘的牌，甚至背後那個女服務生裙角的擺動，旁邊黑西服手表指針的數字都清晰地映射到了王萬裏的思維裏。雖然感知範圍隻有不到十米，但這種感覺還是令王萬裏沉迷於其中，直到那個女人推了推他，“快反應，跟還是不跟？”

“當然跟。”王萬裏微笑道。隻要下一家不退出，下一次發給他的將是一張A，加上他已有的一張A，後麵還有一張理論上該自己拿的A，拿到三張A，其他人並無大牌，贏家會是自己。他要做的隻剩下穩住其他人，讓牌按照理想的順序發下來了。

這一輪沒有人退出，下一輪瘦老頭第一個給王萬裏發牌，王萬裏的精神力感覺到那發牌的手詭秘地一動，把後麵的一張8發了過來，那張8還沒放到王萬裏麵前，王萬裏就搖了搖頭：“你把牌換掉了，這不是我的牌。我的牌是後麵的那張A。”瘦老頭歎了口氣，把後麵的A拿了出來：“你厲害。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賭博有個不成文有關於作弊的規矩。作弊隻要不被當場捉住，哪怕事後發現了，別人隻會誇你水平高；反過來，一旦被當場捉住，將會立即輸掉賭局，並且需要賠償大量的賭資。瘦老頭的手法被輕易看穿，他並沒有死不承認，這不符合他的身份。還有，他們確實一開始看不起這個年輕人，現在爽快承認，未嚐沒有下台階的意思。但是王萬裏現在不好回答了。他總不能說：“我有異能，我是靠精神力搜索到的。”所以王萬裏之呢過胡謅起來：“我天生能感覺到風的流動，你剛才手部氣流運動反常，引起了不同於一般的發牌手法產生的亂流，所以我知道你作弊了。”那個中年女人突然用手在王萬裏背後比劃了一下：“那我在幹什麽，你也能用風感覺到？王萬裏的精神力感覺到那個中年女人比劃了一個日語的“強”，回答道：“大姐，你不用專門誇我強的。”黑西服和肥胖中年人麵麵相覷，他們可是看到了那女人動作的，而且王萬裏剛才確實沒有扭頭，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借助風的力量？

瘦老頭豎起大拇指：“我承認你贏了。眾位，看來我們今天不該懷疑一個帶有神樂家族徽章的高手。”一邊黑西服道：“對不起，看來我們是自取其辱了。我的籌碼，就算做你的戰利品吧。”那中年女人和肥胖中年人也把籌碼推給了王萬裏，並且表示了友好與佩服。賭局就這樣很快地結束了，王萬裏在10分鍾內賺到了400萬日元，不過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身份是否被神樂家族知道了。王萬裏告辭了幾個仍然在感歎“後生可畏”的中老年賭徒，打算回房間測試一下自己的新能力。

王萬裏剛回到房間沒一會，突然一種強烈的困倦感侵襲而來，王萬裏才發現用精神力感應是如此消耗精神的一件事，剩餘的50精神力在25分鍾內幾乎消耗殆盡，但詭異的是，他的精神力在下降到30（王萬裏精神力120，1/4即30）點的時候並未像使用精神力強化紙牌時進入疲倦狀態，而是消耗殆盡時才進入。王萬裏自己也沒法解釋這個問題，他最需要的是一次充足的睡眠。但他不知道的是，外麵那個帶他來的灰西服正在15樓轉來轉去，“唔…明明感覺到有精神力波動的，不知道哪家的混蛋連寶貴的掌握了精神力感應的手下都派來當間諜了。”那灰西服又轉了一圈，“那小子還真謹慎，很快就又把精神力收回去了，看來死了幾個新來的有經驗了哈。”灰西服又問了一下有誰15樓，結果這麽早隻有那幾個賭客上來過。灰西服失望了，因為那幾個參加交流大會的都是他親自接待的，他還專門用自己的精神力感應過，沒有一個是會使用精神力的間諜。看來使用精神力的隻會是當時樓上的服務生了，灰西服暗想。

第二天，王萬裏一大早就來到了賭場，盡管這裏一個賭客也沒有，不多的幾個服務生還是好好招待了一下王萬裏。王萬裏沒有注意到，這裏所有的服務人員都在一夜之間全部換掉了，他隻是拿了一副牌，隨手攤在桌子上，然後像昨天一般，放開精神力去感覺周圍的世界。這一次王萬裏仔細地關注精神力的動作，他隻覺得精神力如同一張網一般很快撒了開來，同時精神力開始快速消耗。王萬裏為了能更細致地感覺精神力，於是控製這張網不要張太大，隻是把賭桌包括在內就好。這樣省了很多精神力，至少現在王萬裏還有100點精神力讓他試驗。王萬裏很快發現，那張網網眼越大，感覺越模糊，但是消耗也越小；相反，網眼很小的話，即使是灰塵也能被感覺到，同時那精神力消耗就像跑馬表一般快了。王萬裏這次學聰明了，留下了30點精神力，以保證自己一天的精力充沛。看看表，已經快到中午了，王萬裏向樓下走去，經過樓梯拐彎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灰西服一臉憤怒地迎麵而來，於是禮貌性地問道：“先生，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灰西服隨口道：“精神間諜，”突然發現麵前是昨天自己剛接待的賭客，又閉住了嘴，自顧自地走了上去。王萬裏“哦”了一聲，繼續向下走去，直到走進電梯，王萬裏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精神間諜”，不就是在說他麽。但是現在他不能逃跑，逃跑就前功盡棄了。既然還沒有暴露，他還是不要表現得太緊張更好一些。王萬裏平靜了一會心情，打算下樓吃點午飯壓壓驚。

不得不說，神樂家的接待處條件確實不錯，午飯憑借徽記是免費的（一輩子的願望啊），王萬裏痛快的點了一堆自己隻聽過從沒見過的法國大餐，就開始習慣性地在桌子上玩自己帶來的那副牌。這副牌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越玩越感覺他和牌之間有什麽聯係，仿佛可以隔空控製牌一般。王萬裏也曾經試過，但是毫無懸念地失敗了。現在他掌握了精神力感應的方法，但是在看到灰西服之後，王萬裏明智地放棄了現在使用精神力的行為。

不過一會兒，王萬裏在窗戶外麵看到了那個灰西服，他恭敬地等在路邊，直到一個身材纖細的人騎著摩托車停在他的麵前，他才鞠了個躬，然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個騎摩托的人摘下頭盔，露出下麵的一頭長發，具體麵貌王萬裏就看不清了。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大樓走來，很快就消失在窗外了。不知為何，王萬裏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虛空中有一種思想想要接觸他，那思想如同春天的微風一般柔和，這讓王萬裏有強烈的釋放精神力與其溝通的欲望。換成一個普通人，一定連思想都要開放給對方了。

但是王萬裏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空間在KOF世界的一個降臨者。他可以看到自己的狀態：精神誘惑（初級）。誘惑的力量並不強，王萬裏很容易的壓抑了自己蠢蠢欲動的精神力。王萬裏忍著壓抑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都在正常地用餐，沒有象他這樣一臉糾結的人。難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王萬裏這麽想了想，但是那股精神力很快退去了，這讓王萬裏安心了一些。這個大概是灰西服的搜索方法吧。

果然，不過兩分鍾，那個一頭黑色長發的女子從樓梯走了上來，而灰西服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那女子轉頭對那個灰西服說了些什麽，灰西服恭敬地點點頭離開了。那個長發女子隨便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正好與王萬裏相鄰，王萬裏於是一邊玩牌，一邊用餘光掃視那個女子。但是近距離一看，王萬裏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那個女子，不如說是少女更合適，姣好的麵龐，頎長的身材，接近腰部的長發都吸引著王萬裏，但是王萬裏眼中的光芒並非迷戀，相反，王萬裏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名少女。這名少女似乎發現了王萬裏的窺視，眉頭可愛地皺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回頭瞪了一眼王萬裏。王萬裏沒敢再看，趕忙扭回了頭，心裏卻湧起了滔天巨浪：這個，這個不就是神樂千鶴嗎！怎麽一點拳皇裏的樣子也沒有？

（這裏我不得不說一下SNK給KOF人物的設定，人物年齡自從出場就不變了，比如說神樂千鶴在KOF96第一次出場，SNK設定是22歲；但是神樂自KOF99消失（其實98作為一個沒有劇情的合集也算消失的）就到KOF2003才再次出現了。5年不見，神樂依然是22歲…還有永遠21歲的八神和草剃京…（還有那永遠19歲的易帝）所以，人物年齡隻要在大致範圍內說得清的話我就自己設定了）

神樂千鶴和他的姐姐神樂萬龜雖然是雙胞胎，性格差距卻很大。神樂萬龜繼承了神樂家巫女的職位，再加上家主的原因，她性格沉穩平和，勢力高強。神樂千鶴其實是個飛車黨，她最重要的東西除了姐姐就是那輛比賽用摩托車了。她的實力是在KOF96之前萬龜被高尼茲殺害，她繼承了八咫之鏡與姐姐的剩餘力量後才強大起來的（你光看神樂一大堆分身技就能看得出來），在這之前，千鶴不過是姐姐寵愛下的一個小孩子罷了，直到姐姐死後才顯示出自己的才華。不說這麽遠了，至少王萬裏確定麵前這個就是少女時的神樂千鶴後，他就開始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和神樂千鶴搞好關係，現在這個大膽的少女在三年後的KOF96中可是三巨頭之一的。

王萬裏要的法國蝸牛上來了，王萬裏試著用提供的叉子把蝸牛肉勾出來，結果費了老大勁才弄出來一隻。對麵的神樂千鶴看到王萬裏猴急地一副土包子相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王萬裏暗歎，機會哈，於是擦了擦手，走到千鶴的桌子麵前，問道：“美麗的小姐你好，麻煩一下，請問能和我一起用餐麽？”然後湊近低聲道：“麻煩了，我對這個實在不太了解，幫幫忙吧。”

千鶴瞪了王萬裏一眼，“果然男人都擅長搭訕。”不過她看了看王萬裏胸前的神樂家族徽章，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有我家…我們這裏的徽章的？”王萬裏裝出一副無辜地樣子：“我是XX縣一個小地方的人，你們這莫名其妙地就給我發了封邀請函，叫我來東京參加和歐洲的交流大會。我來了，你們就給了我這個…”千鶴打斷了王萬裏的嘮叨，“好了，這個應該是我姐姐的意思，她有一定的預知能力，沒想到你還是個賭博的人才。”千鶴一邊說話，一邊已經“自覺”地坐到了王萬裏對麵的座位上，看到王萬裏還傻站在一邊，喊道：“喂，過來坐下了！”

王萬裏乖乖坐好，千鶴又要了一套餐具，看看桌子上的蝸牛，臉色奇怪的對王萬裏道：“你頭盤就要的蝸牛？”

“什麽頭盤？”王萬裏真不知道了。畢竟一個中國窮學生怎麽會知道這些。千鶴歎道：“法國菜大概分頭盤，主菜，甜點的。你頭盤就要主菜，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王萬裏臉一紅，什麽怎麽想的，他純粹就沒想過。就這樣，千鶴一邊鄙視一邊指導，王萬裏總算是把這頓大餐艱苦地吃完了。千鶴也跟著混了個飽，既然這裏對內部是免費的，王萬裏也沒有機會“紳士地買單”了，就在他費盡心思想怎麽繼續接近千鶴的時候，千鶴似乎想到了什麽，道：“既然我姐…我們上麵打破規矩給了你徽記，你必然在賭術上有過人之處。那麽，一起上16樓，讓我測試一下你的能力吧！”

王萬裏陡然聽到這句話，後背上出了一陣冷汗。他賭博就是靠精神力，現在肯定不能用，用了必然要露餡的。不用的話，自己會被當成騙吃騙喝的欺世盜名之徒吧。王萬裏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非要找這個麻煩了。但是千鶴完全不管這些，她看王萬裏在一邊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一把扯上王萬裏就向樓上走去。另一邊，灰西服一邊緊張地掏出一個有板磚那麽大的大哥大，一邊不時瞟一眼這邊一起吃飯的兩人。他猶豫了下，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道：“家主，千鶴她…”當然，這就不是王萬裏所知道的了。王萬裏隻是一邊跟在千鶴後麵，一邊無意識地一遍又一遍地洗著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