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神秘老者
天香樓天字五號房內，胡子仙和王修平各自吩咐方不揚和周顯揚再去辦一些事情，而後兩人便一同離去。
留在房內的方不揚和周顯揚麵麵相覷，對此感到無奈，心裏感慨著“不愧是六扇門的人，一貫強勢！”
離開天香樓，兩人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現在已是冬季，天氣寒冷，蒼山鎮的夜晚，也不如往日熱鬧了。
“剛剛，你跟周顯揚說了什麽呢？”胡子仙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問道。
王修平早已習慣了胡子仙的風格，故意一本正經道：“說了大事呢！這一次，說不定我會比你更快想到真凶是誰，查明真相呢。”
“切，你要是有這水平，我叫你二哥都沒事。”胡子仙打趣道。
“這可是你說的，等著叫我二哥吧，小弟弟。”王修平神秘一笑。
當年，他們兩打賭破案，結果胡子仙略勝一籌，王修平萬分無奈，隻能叫他二哥，故胡子仙成了六扇門的二把手，而他則是三把手，那時候的六扇門，有胡子仙和王鐵爪兩人在，破案能力，堪稱史無前例。
因此，即便王修平的能力也不差，但卻一直被他們掩蓋著，而王修平那時候也難得悠閑，整日流連煙花柳巷，很是痛快。
“對了，方不揚怎麽叫你胡哥呀？”走著走著，王修平忽地發問道。
胡子仙一聽，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道：“那時候拿一夜留香毫無辦法，想不開了，整日渾噩，流浪到此，跟一個老神仙學了一些算命看相的本事，就在這裏算命看相度過了兩年，每天糊裏糊塗，胡子張長了，幹脆就自稱胡子仙，所以才讓方不揚叫我胡哥。”
“胡哥。”王修平念叨了一下，笑著說道：“蠻有意思的名字。”
“不過，等破了此案，你我一起，找出殺害大哥的凶手，如何？”胡子仙目光灼灼，極為認真道。
王修平神情一肅，點點頭，非常認真道：“一定！不過，我總感覺此案可不一般，想要破案，難啊！”
“既然目標都鎖定了，那還有什麽難的呢？六扇門的捕快，必須自信！”胡子仙自信說道。
“好吧，也就你有自信了，我的二哥。”王修平揶揄道。
正在此時，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慢悠悠晃過，胡子仙一見，目光一凝，心道：“沒看錯吧？還真是說誰誰出現！”
於是，對著王修平示意一下，便快步走了過去，王修平則在原地等候著。
身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內，胡子仙緊隨其後，進入了小巷中。
一進來，很是尊敬地抱拳道：“前輩，幸會了。”
身影緩緩轉過身，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他是一位過了古稀之年的老者，頭發烏黑，有長長的白須，精神奕奕，臉上皺紋不多，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雙目，雖然此時看不太清楚，但卻能明顯感覺出，這一對目，竟各自有兩個瞳孔！
“是啊，算一算，差不多過了兩年了。”老者開口道，聲音不嘶啞，很平和，讓人聽著非常舒服。
“當年晚輩渾噩，承蒙前輩不嫌棄，教了些本事，在此謝過了。前輩如有可以晚輩代勞之事，盡管吩咐，晚輩願意效勞。”胡子仙感激地說道。
老者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天為夢，地為醉，老夫不曾醒過，在醉夢之中，一念間，皆可享有，就無需你效勞了。”
“那前輩又出現在蒼山鎮，所為何事？”胡子仙詢問道，看著老者，露出滿心的尊重。
“為了一個賭。”老者的瞳孔一凝，一雙眼中的兩對瞳孔，竟然重疊在一塊，已然與正常人無異。
“賭？什麽樣的賭？”胡子仙一愣，不過他沒看清老者的瞳孔變化。
“賭注是你，賭的也是你。可老夫求勝心切，於是悄悄前來。”老者忽然間，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提醒你一下，峨眉慧清，劍法高超，你可得小心了，留著性命去破案吧。”
“慧清師太？她怎麽了？”胡子仙內心一凜，升起警惕，一麵是好奇，另一麵則是警惕老者。
他們隻見過兩次麵，第一次是兩年前，老者教他算命，第二次便是現在，老者忽然主動現身。
當初，他便覺得老者不一般，因此才能提起一些精神，跟著他學了一些算命看相的本領。
如今，第二次見麵，老者帶給了他高深莫測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很難受，仿佛自己在他麵前一無是處，即便是狀態最佳的自己，也是如此。
老者沒有回答胡子仙，而是拿起手中的鬥笠戴上，宛若一位釣魚的老翁，一轉身，走向巷子的深處，同時悠悠說道：“老馬識途誰都知，不曾卻想露玄機。”
“老馬識途！”胡子仙再度一凜，想到王修平提到的兩位前輩之死（明覺大師和常無明），馱著他們走向峨眉山的馬，正是兩匹老馬，應該是峨眉派的老馬。
可王修平與周顯揚於峨眉山中查探過，由於峨眉派不在意馬匹，故失去了線索。
“是啊！慧清師太的確能悄無聲息地牽走門派內兩匹老馬。可如果連峨眉派的前任掌門慧清師太都卷進來了，那麽這個案子的水，會有多深啊！”胡子仙不禁感慨道。
不知為何，他對於老者的話，沒有一絲懷疑，反而順著他的話，想了下去。
老者走遠了，王修平見胡子仙愣在原地，便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子仙方才反應，心裏悄悄舒了口氣，道：“走吧，剛剛那是一位故人，忘年之交。”
“二哥，我可聽大哥說過，你的過往很神秘啊，仿佛各大門派內都有你的蹤跡過。我掌管天地閣後，也看過一些你的消息，可寫得很模糊，跟我說說，那位是不是你的老丈人呀？”王修平沒個正形地打趣道。
“你小子，本性顯露了啊！現在都娶了郡主呢，生活很滋潤啊。”胡子仙反擊道。
“那當然，我的夫人，豈能尋常。當初就偷偷跟你說過，非國色天香，我可不娶。”王修平得意道，他對自己的這位夫人，很是滿意。
“哼！等破了案，見了弟妹，我可得好好讓她管管你，免得你又流連煙柳之地。”胡子仙陰陰地說道。
隨後，兩人騎上了快馬，飛奔出城，直奔蒼山縣。
蒼山縣的城門外，正對著蒼山方向的一處城門邊，有一座不起眼的茶棚。
茶棚內，在這深夜時分，竟然還有一群人待在這麽一處不起眼的茶棚內，顯得有些異常。
而此時，胡子仙和王修平正從蒼山方向趕來，離茶棚越來越近，馬蹄聲很清晰地傳到茶棚內。
茶棚之中，一群人神色一凜，為首之人猛地起身，低聲輕語道：“果然還是來了，這一次，我不會留情了”
“我等聽候前輩吩咐。”其餘的人，抱拳異口同聲道。
“等他們靠近，直接殺了。這一次，他應該還帶上了周顯揚吧。一個江湖勢力的公子哥，哼，冒然涉足，他是在找死。”為首之人譏諷道，他似乎什麽都知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他有一點猜對了，那便是胡子仙和王修平會經過茶棚。
茶棚在官道附近，片刻後，胡子仙和王修平果然經過了茶棚。
然而，一經過茶棚，驀然間，茶棚內，忽地射出幾把刀劍，同時跳出一夥黑衣人，不由分說，舉著兵器，砍向他們。
籲！籲！
這一次，胡子仙和王修平也是始料未及，他們一拉韁繩，兩匹馬的前蹄高高抬起，兩人急忙跳下馬，縱身一躍，躲開了黑衣人們的攻擊。
呲啦……
鮮血迸射，來不及閃開的駿馬，已然被射出的刀劍擊中，哀嚎一聲，頃刻間，兩匹高大的馬倒地身亡，揚起一陣塵土。
“好啊！倒是找上門來了。”落地後，王修平麵帶狠色道。
胡子仙神情凝重，因為他察覺到，後麵還有一人一直躲著，或許會下毒手，輕聲對王修平說道：“小心點，那人在，我防，你上吧。”
“好，剛好讓你看看我的武功如何。”王修平笑著說道，隨即衝向黑衣人們，一把拔出腰間的刺鞭，與黑衣人們展開一場廝殺。
至於胡子仙，沒有轉身，而是盯著黑衣人們，同時也警惕著後麵一直沒出手的人。
他的後方，正是為首之人，他看著胡子仙的背影，感到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如果胡子仙是周顯揚，應該是他出手與黑衣人們廝殺，王修平沒必要如此快速出手。
這是一個規矩，江湖中人，如果有兩人在一起對付敵人，定是身份較低，或是武功較差之人率先出手，另一人則視情況而定，再決定是否出手。
這就如一位師傅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被人包圍，肯定是徒弟先出手與敵人廝殺，師傅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出手。
因此，現在是王修平先出手，這就讓為首之人感到困惑了。
月光下，王修平的刺鞭銀光閃閃，無需看清王修平的臉，光憑兵器，為首之人便能一眼認出。
廝殺還在繼續著，王修平武功沒有退步，反倒是進步神速，盡管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可卻依舊占盡了上風。
胡子仙看著，甚為滿意，想當初，他可還沒如此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