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穀中秘密

吳畏的進場令馬鳴臉色大變,他想對方一定看出什麽問題來了,不然不會這麽信心滿滿,忙令最後一組迎上,而且自己亦全神戒備。

吳畏的氣定神閑也讓這三名刀客有些緊張,見他有意往陳良玉那邊靠去,忙站好陣勢,阻攔他前行。

吳畏冷笑一聲,忽然沉腰後跨一步,就在身後的青年以為他要轉身後擊,而左右側青年似出招未出招欲協同另一人脫困境之時,隻見他大喝一聲如大鳥般飛起的同時一記氣勢如虹的一刀劈向

左前的青年。

原本要出手的青年見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乍驚之下急忙跨步橫移來閃避,待感覺刀氣未追擊,暗自慶幸自己還有能力避過這一擊。

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人家的目標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圍攻陳良玉中的一個青年,他是躲過了,卻把那人的後背暴露在吳畏刀下,而吳畏想的正是如此,於是他把未施全的一招又續了上去,頓

讓猝不及防的那人慘叫倒地斃命。

這也讓陳良玉精神大震,突起一刀要了另一個因刀陣被破而驚詫導致反應變慢的青年性命。見另外兩人慌忙後退,他也不去追擊,而是和吳畏聯手殺向另一組青年。

回說馬鳴在吳畏突然出手時不是不想偷襲,然而就在他身形剛一移動之時突遭連駑射擊,而且是連擊,雖經他極力躲閃和用手中刀打掉不少,仍有三支硬弩射進了他的右臂和腰際,使他

頹然倒地。

這讓其它青年刀客鬥誌大減,很快地被吳畏他們三人聯手殺得死的死,傷的傷,無一逃走,亦或他們根本不願逃生。

當雲天走到馬鳴前時,馬鳴歎道:“我走眼了,沒想到你才是領頭的人!”言罷就要用左手的短匕劃向脖頸。

“且慢。”雲天忙喊。

仍不死心地勸道:“既有視死如歸的決心,為何沒有求生的勇氣?”

馬鳴冷笑道:“你還想從我口中聽些什麽嗎?”

雲天見他意誌堅定,遂歎道:“無雙門下真的都不怕死嗎?”

馬鳴競露出些許笑容,道:“你還不錯,竟能猜到我們的來曆,而我隻想提醒你們的是,無雙門不會任仇家活在世上,你們等死吧!”

說完即劃破喉管死去,而其它受傷未死的也一一效法他們的小隊長而去。

雲天怔了片刻,對吳畏他們道:“雖然他們不是好人,但這份視死如歸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就在這裏刨個大坑,埋了他們吧。”

眾人都點頭,真正視死如歸的壯士令人肅然起敬,

吳畏瞅了一眼官道上雖然不多,但仍有人駐足觀看的路人,歎道:“今日之事難保不泄露出去啊!”

雲天淡淡地道:“早晚都會麵對,怕他什麽。”

紀燕然剛才打得很辛苦,心有餘悸地道:“若無雙門下都是這樣的身手,我建議師弟別去找罪受了。”

雲天不接話,反而瞅著他謔笑道:“大腿根上又挨了一刀,你怎麽好弄這樣驚險的事?想換一條嗎?”他想轉移這個令眾人感到沉重的話題。

眾人豈有不懂他的意思,陳良玉豪氣地道:“我已是下過死牢之人,這條命都是師弟救的,大不了還他就是,有什麽好怕的。”

吳畏淡淡一笑,沒有言語,他堅定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紀燕然大笑道:“我已經多活了那麽多年,會比你們怕死不成?”

“好了,別說不吉利的話。”雲天苦笑。

複道:“談這個還早,到時審機度勢不硬拚就是了。”

吳畏沉吟著道:“聽封姑娘的意思九宮堡似和無雙門有聯係?”

“不錯。”封靈下車,又道:“不然,他也不敢追殺於我,這一隊無雙門下的死士就是鐵證。”

雲天瞅著她曆聲道:“為你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你還想守著秘密不開口嗎?”

封靈不語,眾人能感覺到她此時在師門和道義之間的掙紮。

不一會,連秋生紀良過來說坑已挖好了,而這些死士身上亦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連秋生又請示道:“就這樣掩埋嗎?”

雲天點頭,歎道:“他們沒有名字,就不需要墓碑!”

言此望向封靈,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其意自明。

封靈長長歎息一聲,道:“其實我已給你提過藏寶圖的事,我與青鸞此行的目的就是追查荊門大俠項方的妻子,也就是我們穀中放歸民間的才女之一的她偷竊的本門藏寶圖。不想在來到鄂省

時青鸞被衛武那廝迷惑,競背叛師門向衛武泄露秘密,致使他們搶先一步殺人奪寶,陷得很深的青鸞還不顧我們二十多年的情誼偷襲於我。”

言此歎氣,複道:“以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言罷不顧雲天他們在那裏皺眉,即登車去了。

吳畏沉吟道:“衛家既與無雙門有聯係,倒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複問雲天道:“要不要直接殺上門去?”

雲天搖頭,道:“不急,荊州既在眼前,等我們祭拜過長生兄後再找他不晚。說不定不等我們去找他,他為了不使封靈回到棲鳳穀而自己送上門來呢。”

陳良玉點頭道:“確實是不能操之過急,從而讓那小子因懼怕而躲藏起來,絕了線索。”

於是他們幾人圍在一起,小聲合計了很長時間。

上車後雲天沒給封靈好臉色,讓她惴惴不安地道:“你不會沒事找事吧?”

雲天懶得理她,索性把眼閉上。

封靈猶豫了半天,始緩緩地道:“我們穀主姓李,自其遠祖李爭在靖康年間創立棲鳳穀後,穀主之位一直都是姓李,但是自四代穀主李遠山無子繼承,才改變了薪火相傳的方式。”

“改變了方式?”雲天奇之。

封靈卻不答,道:“這是棲鳳穀最大的秘密,若經我的口傳出,百死不以贖其罪也!所以請你原諒,我真不能泄露出去。”

稍頓,她忙又岔開話題道:“現在的穀主名曰:李無淚,四旬有二,一身功力已到通玄的地步。。。。。。”

見雲天依舊不睜眼傾聽,封靈不滿地道:“我冒著背叛師門之險,說給你聽,而你竟這樣對待人家,你到底要我怎麽樣你才滿意?”

雲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你愛說不說,隻不過不達到我的滿意,到荊州你就得下車走人。”

封靈氣惱地踹了他一腳,讓雲天瞪著眼狠狠地道:“孤男寡女一個被窩,你再這樣挑逗我火起,信不信我收了你?”

嚇得封靈連忙閉眼,心裏撲騰亂跳,她真怕惹火上身,被這惡人壞了名節!好一陣後,始穩下心神。

又想了想,遂把棲鳳穀人員配置及主要人物等一一說了出來。

雲天聽後點頭道:“這才叫乖,但你還沒有說出為什麽十年時間沒選出玉鳳來呢?”

封靈歎道:“不知哪輩子欠你的?索性都講給你聽,隻希望你別在人前抖露出去,讓師門處我極刑。”

雲天這回點了點頭,讓封靈稍覺心安,她其實亦是一個很現實的人,與其什麽也不說而失去保護,就不如先保住性命再說。

繼續敘說道:“主要是因為上一代才女中一下子出了兩個不分伯仲的大材,且兩人對棲鳳穀的重要性均無可替代,讓穀主左右為難,無法取舍。”

“有蕭湘女嗎?”雲天終於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封靈也沒多想,道:“當然有她,瀟湘煙雨樓及湘妃的威名遍及大江南北,然而不輸她才智聲名的還有江西洪都暉堂的‘玉觀音’關月影,是以讓穀主近十年不能決定玉鳳人選。”

雲天歎道:“我明白了,你們用那些收養孤兒的地方來延續,用觸及江南最賺錢的行業作為物資保障,棲鳳穀已不是淨土,怕也與無雙門一樣有染指江湖之心。”

封靈默不作聲,暗想這家夥能舉一反三,實是不易對付!

到了荊州,先找一家名叫“荊江老店”的客棧安置下來,準備第二天一早去祭祀連長生。

時已將過午時,眾人無不饑腸轆轆,便在二樓大廳尋一靠窗的大桌用飯。此店名雖土氣,但裏麵裝點的很溫馨,且幾樣招牌菜十分有名,是以客人不少,大廳內近二十張桌子,坐了個七七丶

八八。

有菜就得有酒,紀老頭和吳畏都好這口,兩人酒量大差不差,但彼此不咋服氣,不一會便劃起拳猜枚來了。

雲天他們在旁邊笑吟吟地觀戰,還不時起哄,一會說吳畏沒喝幹淨,一會說紀老頭枚慢故意耍賴,場麵倒也熱鬧,引得不少其它桌上的食客扭頭觀看。

這時上來幾個姿色都算上乘的少婦裝扮的年輕女人,其中一濃妝豔抹的發聲道:“怎麽這般吵鬧?”

回頭對樓梯口處又道:“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讓他們安靜些就是了。”隨著一個霸氣的聲音,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白衣英俊男子走了上來,身後又是兩位姿色不俗且胸部偉岸的少婦,連先前四人,競是一龍六鳳。

陳良玉小聲問吳畏道:“這小子怎麽看得那麽眼熟?”

吳畏笑道:“他跟衛道夫好象一個模子澆出來似的。”

封靈不屑地道:“不錯,他就是衛武。”

雲天聽了心中一喜,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怎麽找這個繡花枕頭的事呢?腦筋不由開始急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