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父子連心

宋景等待的過程中,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讓連秋生忍不住問道:“什麽事讓大人憂慮至此?”

“是呀,趕快說出來吧。”陳良玉亦從住處走過來。

他和吳畏也被驚動了,可惜紀燕然陪龍大先生去燕趙遊玩去了,不然肯定來湊熱鬧。

“剛剛不久,司徒繼被人救走了!”宋景語出驚人。

“你們的大牢不設防嗎,讓一個帶傷的人逃了?幹啥吃的?”雲天來到了,說話不咋客氣。

宋景臉一紅,解釋道:“救他的人很邪門,獄卒見他手一揮就倒地不起,十幾個人無一幸免。那人還把所有的牢房都打開了,趁亂救走了司徒繼。”

“這招真高,既簡單又實用!”雲天苦笑。

好幾百個罪犯一起跑出來,亂哄哄的,抓誰去?

宋景忙道:“我在第一時間已下令關閉了各個城門,並讓駐軍幫助搜捕犯人。但不能對付他們這樣的武林高手呀,所有還得請您們援手。”

雲天沉吟片刻,道:“司徒繼的三處外傷都不算輕,即便有人幫助也很難使用工具翻過數丈高的城牆,短時間跑不掉的。”

吳畏點頭認可他的觀點,向宋景道:“還請宋大人立即提審司徒文人,務必扒出他們的家族底細來。我懷疑來救司徒繼的一定是他的至親,不然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宋景恍然大悟,道:“一定、一定,我這就叫人去提他問話。”

“好,你先去忙,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府裏。”雲天答應了他的請求。

次日早飯後如約來到洛陽府,蕭湘女也跟他們一起到了,雲天要借助她的敏慧分析案件的細節。

宋景向他們敘述了昨晚審問司徒文仁的結果,卻沒多少有價值的東西,隻說他交代司徒繼是他老家的族人,其它的就不太清楚了。

“司徒繼的父母以及長輩是誰?”蕭湘女急問。

宋景取來司文仁、司徒繼兩人的供詞,道:“上麵說司徒繼的父親叫司徒玉庭,二叔司徒玉樹,三叔司徒玉堂,小姑司徒婷,爺爺叫司徒烈,世代都居住在關外長白山下。”

“他奶奶叫什麽?”雲天最關心的就是這。

宋景搖頭,道:“這上麵隻寫了文氏,沒有相關的了。”

眾人無不歎息,官府審案隻講與本案有關的,哪會去追究他祖母的底細?而正是這個老女人才是大家想多知道一點的關鍵人物!

但這次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宋景把司徒繼和那神秘人紮在士兵或牢卒身上的銀針都交給了雲天,歎道:“誰能想到這一根細細的銀針能讓人瞬間失去行為能力,真令人費解。”

吳畏問道:“你們沒從司徒繼那裏取得解藥?”

宋景答道:“他倒是供出了配方,說這玩意對普通人傷害不大,喝了解藥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差不多了。但對於內家高手卻是危害極大,越運功排斥越起反作用,絕大多數後來都是傷重不

起。”

“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它蘊含的寒毒成分。”雲天把它交給了蕭湘女。

陳良玉經營藥材生意多年,對藥理當然不陌生,取了一隻一直放在鼻子下嗅了會,道:“怪不得這麽厲害,五毒的成分均有,而且還是極為陰毒的東西,切不可小覷。”

雲天點頭,道:“鐵冠道人曾設爐煉丹,應該對這些東西不陌生,等回去後,讓他仔細辨認。”

轉而問宋景道:“那些牢卒總有人看到救司徒繼的人的長相吧?”

宋景點頭,道:“他們都說那人四十左右,長得與司徒繼本人十分近似,懷疑就是他的父親。”

“噢,這麽說是他爹親自來了?”眾人興趣大增。

宋景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別人也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娘的,就把他們一鍋端了,看看那老**出不出頭。”雲天謔笑。

蕭湘女白了他一眼,質問道:“真讓老妖婦出來有什麽好處,莫非你自認為能打過人家?”

雲天苦笑不接話,卻向宋景道:“為今之計,還得全城戒嚴並大搜捕,希望能逼他們現身。”

“當然、當然,還有那些逃犯呢。”宋景一口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西城的一所民居中司徒繼與一個長相與自己特別相似的英俊中年在談話。

他卻稱呼那人為三叔,問道:“這樣躲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呀,三叔快想辦法啊。”

那人微笑,反問道:“你還叫我三叔嗎?”

司徒繼皺眉,他與這個三叔的關係是家族裏不算秘密的秘密,他的母親親口告訴他:

三叔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三叔也不是爺爺的親生骨血,是祖母與他人私通的孽種,已離開司徒家多年,現在改姓徐,叫徐玉堂了。

徐玉堂見他不語,拍了拍他肩頭,道:“隱仙湖雖稱秘境,但實際上名不符實,除了輕功暗器外,內功心法已經失傳了,怎能與天下英雄一較長短?而你妄想用采補之術提高功力,恐怕也收

效甚微,難登大雅之堂。”

司徒繼仍保持戒心地說道:“爺爺說你已被逐出司徒家了,嚴令族人談論你的事情。”

徐玉堂一笑,不屑道:“那個老不死的隻是棺材瓤子,沒幾天蹦躂了,理他幹什麽。你要想學無上神功,還得讓我幫你。”

司徒繼不接茬,轉開話題問道:“您怎麽知道我在洛陽的?”

徐玉堂淡淡地道:“所謂父子天性,而且我已修得上乘魔功,自你斷臂之刻,就感覺到了。”

“真有那麽神奇?”司徒繼動容。

當然沒有那麽神奇,但徐玉堂為使自己的血脈得以綿延(後文再解釋),說瞎話不臉紅的道:“世人都把神魔相提並論是有道理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界擁有無上的力量法力,是尋常修

道人窮一輩子的修煉也難以企及的。”

司徒繼即道:“好,隻要你殺死斷我一臂的雲天,我就跟你走。”

“咳咳,這事不能急,雲天號稱天下第一快刀,而且身邊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殺他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今之計,是盡快逃出洛陽城。”徐玉堂用咳嗽來掩飾尷尬。

雲天之名播於大江南北,九劫真氣殺神滅佛,而且自己的大哥徐錦堂就直接或間接的喪命他手裏,自己還真不敢輕易去招惹。

司徒繼見他支支吾吾,大聲道:“我不管你怎麽去做,反正隻要雲天還活著,我就不會跟你走。”

“好好好,所謂父子連心,同仇敵愾。為了你,我豁出去了。”徐玉堂信誓旦旦的下保證。

眾人回到無憂苑找鐵冠道人請教銀針的事情,不想他卻道:“我早有破解之方,隻是主藥難尋罷了。”

雲天不願意了,質問道:“糟老頭子吃我的喝我的,還抱著葫蘆不開口,要你有什麽用。”

老道大聲反問:“你們有誰問過我?”

雲天更氣,咬牙連道:“不問你就不說?非看我中了人家的道你才高興是不是?你究竟安得什麽心?”

“聖人行無為之治不言之教。”老道振振有詞。

“好,你有種,今天晚上就讓你睡個好覺!”雲天從牙縫裏迸出話來。

“威脅?”老道失笑。但也不敢大意,這混蛋孬點子太多,而且說得出做得到,委實不可不防!

遂道:“其它的藥材都不難買到,唯獨五百年以上的山參不好找,而隻要有此,什麽都好辦。”

“五百年?”眾人無不皺眉。

老道微笑道:“不錯,少一年也不行,也隻有那等藥力才能去除五毒的陰毒。免費再告訴你們,想沈複那等絕世高人也抗不了銀針上的寒毒,終年住在在長白山下找這玩意呢。”

陳良玉歎道:“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當年我真收購過幾隻,但哪想到有今天,早轉手賣了!”

吳畏苦笑,道:“其實我們但喝過這種級別的參湯,雲姬弟妹親手熬的。當年我從關外帶回兩顆,恰逢她有孕在身,就給她補身子,沒想到他們都給煮湯了!”

雲天則問老道:“是不是此物一到,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了呢?”

“當然,老道的製藥能耐,不是那麽所能望其背的。”老道得意的捋起胡須。

“哈哈哈。”雲天忽然笑了。

吳畏若有所悟,急問:“莫非雲姬弟妹留下來一隻?”

“當然,她隻熬了條稍小的,另一個始終帶在身邊。”換成雲天得意起來。

轉看著老道,惡狠狠的道:“現在萬物齊備,你還有什麽話說?好好給我幹活,製成幾十顆丹藥來。否則就迷翻了你,然後扒了你的皮做大鼓。”。。。。。。

無憂苑占地近百畝地,雖然剛落成不久,但雲天他們不惜花錢,是以亭台樓閣多珍奇花木,引得不少人前來遊賞。

雲天交代兩個管家蘇起、連秋生以及家丁,除了住的地方和後花園外,盡量不去打擾別人的遊興。

十一月底下了一場中雪,這日吃過早飯,雲天領著三個媳婦去前院,看移栽過來的梅林的梅花開了沒有,這踏雪尋梅可是件雅事。

由於時間還早,前院的遊客並不多,但不多並不代表沒有,一個白衣束發的挺拔男子就引起了雲天的注意。

他對雲姬和蘇雲道:“今天恐怕啥也看不成了,讓蘇起陪你們先回去吧。”

二女都是溫順的人,毫不猶豫的隨蘇起回去了。

蕭湘女瞅著那人的背影,小聲問:“你確定是那方麵的人?”

雲天微笑,道:“百步之遠我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機和魔氣。”

說著,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