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三角關係

雲天微笑,連問道:“所謂虛名害人不淺,邢兄何以執迷不悟?一點也不顧及妻兒的幸福嗎?值得嗎?”

刑放大震,再想自己縱使得到了名額,也難組建人馬來領導湖北江湖道,而年薪萬兩,是他替人看家護院多少年的報酬總和呀?

為了妻兒不再受窮,遂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了,因為雲老弟是邢某最欽佩的人。”

衛武大喜,頻頻向兩人敬酒,當然,其他人也少不了的。每個人的處事方法都不盡相同,而衛武把聲名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雨越下越大,下午的比賽怕是舉行不了了,飯後雲天建議去他們的小院擲骰子取樂,連刑放都一口答應了。

回到地方不見白彥山,鏡賢答道:“你們剛出門,他就被一班俠少簇擁喝酒去了。”

吳畏笑道:“他現在是聲名遠播的民族英雄,當然受人追捧,這種事以後還會常有的。”

雲天咬牙切齒道:“這小子尾巴翹上天去了,這樣的徒弟不能要了,我宣布,他已被我逐出師門了。”

見衛武好刑放都錯愕,紀燕然解釋道:“別大驚小怪,他往外攆人都是按時辰算的,小白回來賠個不是就過去了。”

“我這次偏偏按天算,非狠揍他一頓不可。”雲天話出口自己都想笑。

鏡賢轉而歎道:“她們以一統盟的名義把告示貼出來了,果然是每個分壇要每年上繳十萬兩,委實不是小數!”

雲天謔笑,道:“別人尚有難處,你們少林寺怕什麽?單是各地信徒、香客的供奉就使不完,而且你們還有那麽多傾田地,又不納稅。別說區區十萬兩,即便。。。”

鏡賢不理他的嘲弄,不等他說完,即正色的道:“少林寺自創建以來,除了曆代朝廷的敕封外,何曾接受過江湖派別的委任?我們絕對不接受這所謂的分壇壇主的位置的。”

雲天一笑,道:“問題是現在不能與她們頂著幹,否則你們少林寺的和尚就準備被那些女人騎住頭倒拔吧。”

吳畏勸鏡賢道:“她們挾滅無雙門之威,的確不可爭鋒,得換一種思路才對。”

鏡賢瞅著雲天,誠懇的道:“少林寺與曆代神刀的淵源就不須細說了,而老衲這次親自帶人來救雲大俠,不能說沒有苦勞吧?所以請你給指條明路。”

雲天這回沒抬杠,道:“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你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俗家弟子扛著這名頭就是了,隻需向李無淚保證少林寺全力支持她們就是了。”

鏡賢醒悟,雙掌合十就要答謝,雲天卻跑到一邊,咬牙道:“本來還想賭一把呢,卻被你拿光頭對著,說啥也不幹了。”

眾人哄笑了陣,吳畏道:“若選拔出的七省領導者大都是誌同道合的豪傑,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不僅可以規範那些邪門歪道,而且更可互為聲援,來牽製她們有可能的倒行逆施。”

龍大先生先點頭,後道:“老夫一生清譽,不想趟這渾水,隻想與諸位一起逍遙度日,決定隨你們去北平住一陣。”

“當然歡迎之至。”紀燕然立即表態。

雲天點頭,笑道:“俗話常說江湖人無利不起早,但不適用我們這些人。或許是成名已久,而銀子亦已賺足了吧,反而把義氣放在第一位了。”

紀燕然即鄙視他,道:“人常說看透別說透才是好朋友,你到底懂不懂?”

“噫,你這糟老頭子想幹嘛?”雲天的袖子擼了起來。

正在這時,有人跑來喊道:“白大俠在河坡上跟人打架呢。”

“哪個白大俠?”雲天一時沒反應過來。

吳畏笑道:“走,看看去,別讓白彥山吃虧了。”於是都趕了過去。

原來是白彥山被一班俠少拉去喝酒正與封靈和麥永誌一家酒店,而且同在大廳裏鄰桌,他清楚封靈和師傅的關係,當然看不慣那小子對她的殷勤勁,不由冷嘲熱諷。

麥永誌起初沒與他一般見識,但禁不住封靈別有用心的慫恿,便和白彥山頂起嘴來。

現在的白大俠是誰?名震天下的神刀門大弟子,意氣風發的民族英雄,哪會弱了這個小白臉,於是就拍桌子接受挑戰。

雲天他們趕到時,兩人已經打了一會了,拳來腳去竟是半斤八兩,誰也沒占到便宜,雙方的上衣都支離破碎了,光著膀子甚是好看。打急了,就掂起家夥來了,麥永誌接過家仆遞過來的丈二

亮銀槍,氣勢立刻大盛。

眾所周知,“永嘉侯”朱亮祖當年與明太祖對陣時,連續打敗明軍中許多名將,其中就有號稱開國第一勇士的常遇春。還是太祖用計才降服了他,最後跟著朱元璋南征北戰,以功封侯。

前文已經說過,麥永誌的爹是朱亮祖的幹兒子,得傳亮銀槍法,又結合了本身的技藝,更使其達到了某種高度,所以他豈懼一戰。

白彥山乃血勇之輩當然更不怕,一挺繡春刀就要撲上。

“都住手。”吳畏忙上前。

複勸道:“切磋武藝,點到為止,不可動兵刃。”

這年輕人一時不忿比試拳腳,本是常有的事,而一旦抄起家夥,那就不是小打小鬧了,輕則被劃幾個口子,重則直接要命,能是好玩的?

封靈卻有不同的意見,她先是斜睨了眼雲天,後淡淡的問道:“既然是比武較技,就應該各展所學努力分出個高下,莫非吳大俠隻讓他們表演給大家看嗎?”

言剛落地,雲天就過來質問她道:“就知道是你從中挑撥的事,非要出人命你才開心?”

“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封靈就是跟他賭氣。

雲天也不講場合合不合適,拽過來就照屁股兩巴掌,咬牙道:“你們穀主已當眾把你許配給我做妾,我當然能管。”這理由理直氣壯。

封靈見他當眾承認,心裏也是一喜,但在人前麵子上下不來啊!極力掙脫後,“呸”了聲,咬牙道:“那時穀主的意思,並不代表我就一定答應。”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雲天就要有所說辭。

“放開封靈姑娘。”一人飛身來到,正是麥永誌。

雲天皺眉,沒去看他,仍直問封靈道:“既然你自己不樂意,就解去你我之間的。。。”

明慧如封靈,當然不能任他說出來那件事,當即截口,委屈地道:“你除了會欺負我,不能學學人家對我態度好點嗎?”說著泫然欲泣,那我見猶憐的柔弱形象,使大家莫不認為屈在雲天,

太不是個玩意了!

當下“惱”了一人,他要當護花使者,大聲道:“雲天,我為了封靈姑娘要向你挑戰。”自然是麥永誌。

“去你奶奶的,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向向我師傅挑戰。”白彥山飛了過來。

一擺手中的亮銀槍,麥永誌傲然道:“女為悅己者容,男為知己者死。我麥永誌明知不敵,也不能看著心中的女神任你欺負。”

雲天皺眉,上升到三角戀愛關係了,這事麻煩啦!

先斥退白彥山,後問麥永誌道:“向我挑戰,隻為了博取她的芳心?你先問問她跟不跟你走?再說挑戰的事吧。”

麥永誌臉一紅,他哪敢問呀!封靈則咬牙連續質問雲天道:“你以為自己真是大情聖嗎?我非得嫁給你就不能活了嗎?”

其實雲天心裏很糾結,比之雲姬的溫順,蘇雲的體貼,蕭湘女的包容,冷月的外冷內熱,封靈的嬌蠻給了他不少溫馨,就如兩個經常打情罵俏的夫妻般的感受,就此舍去嗎?

他遂再問麥永誌道:“你已經為麥家爭取到了利益,卻為了女人求死,值得嗎?”

“我願意為封靈姑娘粉身碎骨。”麥永誌大吼的聲音在河坡上回**。

“好,既然你這麽癡情,老子這就成全你。”雲天笑了。

一眾皆不明白雲天的意思,陳良玉上前,對他道:“殺雞焉用牛刀,讓我教訓教訓這南蠻子。”

雲天搖頭,苦笑道:“人家你情我願,咱們可不能做這棒打鴛鴦的事,就讓他們。。。”

“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如是就不要血口噴人。”封靈不等他說完就怒不可遏。

雲天沒去看她,直向麥永誌道:“如果是你認為掌握了必殺的絕技而自負,今天我就叫你橫屍於此,然而你卻是為了女人,老子就下不了這個手了!老子身邊從不缺絕色,何必與你這小輩爭

風吃醋,走了。”說完即揚長而去。

“雲天,你是天下第一大混蛋!”封靈失控地追著大罵。

但雲天無意回頭,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該舍就舍,絕不拖泥帶水。

雨又下大了,而封靈的淚水更是傾盆,傷心欲絕,她知道自己這次弄巧成拙,再想去解釋都已不是容易的事了!

麥永誌心疼心上人,過來柔聲勸道:“他不值您傷心,您的千金玉體才重要。。。”

言未了,封靈已變臉,斥道:“離我遠點,越遠越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麥永誌沒理會看熱鬧的哄笑,他為愛可以拋下一切,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