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回香車美女

而他的粗口立惹棲鳳穀眾女一片“呸!”聲,包括蕭湘女都朝他瞪眼,群豪則“哈哈”大笑。

獨李無淚暗自點頭,想這小子故意插科打渾而緊張的氣氛登時放鬆下來,不失為聰明之舉。

便向他道:“等事情有了段落,姐姐我就廣發喜帖並親自操辦你與蕭湘女的婚禮,你意下如何?”

雲天和蕭湘女聞言都是一怔,敢情他唱情歌的事讓人家知道了,啥也瞞不住!

稍做沉吟,雲天道:“多謝穀主美意,我們夫妻當然感恩戴德。”此言無疑已向天下人確立了他和蕭湘女的正式關係。

而蕭湘女亦微含羞澀地向他點頭,什麽叫敢做敢當?也隻有大丈夫敢在人前直抒胸意。

眾人又聽他轉而道:“江湖門派林立,龍蛇混雜,地大物博,為求財一些人不惜搏命,就如這次上萬人死傷的大械鬥怎能不激起天怒人怨?也確實是到了該整治的時候,我本人十分讚賞穀主

的雄心壯誌。但人各有誌,想法各不盡同,希望穀主不要有過激的舉動,而讓大家再受煎熬。”

言下之意我也不反對,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但別把我等折騰進去就行。

“創業時期,雲老弟可不能置之度外,姐姐有許多事還要仰仗你呢。”李無淚可不會讓他消停。

她轉而對大家大聲宣布道:“本穀十幾天前就已廣發武林帖,定於二月初二龍抬頭那天在瀟湘樓舉行結盟大,在座的有功之士誰也不能缺席。”

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讓大家麵麵相覷,但無辦法可想啊!

隨後她又向屬下布署了排查無雙城找出秘道口,追剿無雙門餘孽的命令,由秋惜語丶蘭靜宜丶金鳳等棲鳳穀眾為首帶領千人執行,不給對方喘息之機。

自己則親帶群豪善後,最後要炸毀無雙門的總壇,以免讓他們藉此東山再起。

是夜無雙城內外燃起熊熊大火,不僅吞噬了無雙門的曾經輝煌,亦燒去了那成千上萬具戰死的遺體,無論他們生前多麽榮耀,死後隻能化為一把骨灰。

一班少林僧人為亡魂頌經超度,雲天、吳畏等在旁看著卻都是一臉沮喪,作為這件戰事的始作俑者,如此慘烈的結局讓他們始料不及,而為他人作了嫁衣更令人窩心不已!

“難道從此受她們擺布?”這是縈繞他們每個人心頭的疑問。

雲天則傲然道:“沒人能控製住我,她爹不能,她更不能。”

“哈哈哈。”紀燕然大笑。

又道:“反正我們幾個跟定你了,你上哪便跟到哪。”

雲天聞言即走,沒兩步回頭謔笑道:“我現在去棲鳳穀那女人窩裏,你敢跟嗎?”

紀老頭這回不敢答,隻笑道:“當然,你是誰呀,當今護花刀啊!”

“糟老頭子,敢隨便給我起綽號!”雲天苦笑。

忙又囑咐眾人道:“這名不咋好聽,往後不準再提。不然,哼哼,哥哥我閹了他。”

眾人大笑應之,而紀燕然似找到了對付雲天的法寶,怎肯輕易丟棄?口中雖應,暗地裏準備著當撒手鐧使呢!

這時有棲鳳穀的人來請,道:“李穀主正在大車上等雲爺單獨敘話呢。”

“什麽?喔,知道了。”雲天支走來人。

急招連秋生近前道:“你趕緊回李中口收拾,乘夜色護送你師娘回北平,隻有她走了,我才心無旁婺。”

眾人都點頭稱是,蕭烈趁機道:“讓我亦送他們回去吧,家族裏尚有許多瑣事未解決呢。”

“如此最好。”雲天點頭,又把目光轉向紀燕然和秦通。

誰知不等他開口,兩人已異口同聲地道:“別看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玩夠呢。”眾人一笑了之。

待雲天起步,吳畏丶紀燕然雙雙趕上,紀燕然在其耳邊道:“如你能用美男計把李無淚給上了,大家才真的佩服你。。。”

“滾!”雲天難道地臉紅。

又尷尬地自嘲道:“就我這樣子能當小白臉?當魔女的麵首?這與老鼠舔貓那東西:找死。何異?”

吳畏則不以為然地道:“老弟對這些自命不凡的婦人的**力還是巨大的。”

言此見雲天臉色沉了下去,忙又道:“我等無人懷疑你能敏銳地找出雙方皆大歡喜的方法來,但亦不懼一戰,老弟放心施為就是了,不用為我們擔憂什麽。”

雲天始笑道:“還是吳大哥會說話,哪象這老頭子光提下三路的事。”

他口中雖輕鬆,心裏卻不得不為這些老兄弟的安危而擔心,感覺身上的擔子不輕啊!

兩匹神駿拉著一比雲天見過的所有豪車都寬上數尺的雕花大車,未近前而幽香撲麵,讓他不禁想當今皇後的鳳輦亦未必有如此排場吧?

打開車廂門雲天即吃了一驚,卻非裏麵的極盡奢華,而是李無淚的穿著太少了點,豔紅的湘繡睡袍更映得其冰膚雪肌,曖昧的氛圍,豔若桃李的美麗,高雅華貴的氣質,無一不讓雲天這個登

徒子的小心肝“呯呯”亂跳。

“夜冷霜重,不怕傷風著涼?”然而他上車後的第一句話卻是如此。

李無淚苦笑,有些傷感地道:“我早該想到韻華不再的半老徐娘怎再有資本跟你那幾個絕色媲美!”

雲天反而色迷迷地瞅著她怒突的酥胸又讚道:“穀主不必過於自謙?你正當怒放之年,是任何一個男人夢想而不可得的尤物級的寶貝。”

“啐”了一口,李無淚斜睨著他嗔道:“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印象?”

雲天神色一變,一連問出幾個問題,道:“李眚穀主不是情欲大於理智的人,何苦違心相試?縱使能證明我就是個好色之徒又能如何呢?不怕我失控之下霸王硬上弓嗎?再說林雙城也想必

給你說了我在這方麵的神勇,你自信能承受得住?”

李無淚被問得臉色數變,這些確實是令一般人難以啟齒,想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敢肆無忌憚地當麵問一高權重的女人!長時間做聲不得。

沉默半晌,她始幽幽地道:“你說得沒錯,其實我不算正常的女人,為了要證明女人一樣能做出驚天大事,我不惜殺了幾個選好的男人而放棄了做母親的權力,勤學不怠苦心經營。。。

雲天沒聽完已毛骨悚然,忙打斷她的話道:“怪不得你們棲鳳穀穀主傳人不問生父,原來待你們成功誕下女嬰後大都殺了男方啊!這豈不是。。。”

李無淚自然也不想聽他這個“粗人”說出什麽“好聽”的比喻,便截住道:“我可以改變,為你而廢除這條家規,隻要你肯幫我統一江湖,我不計較名份,做情人亦可,反正你除妻妾外還有

不少紅粉知己。”

“你這都是聽誰散播的謠言的?這不是。。。”雲天忙自辯。

“衛武的妻子丶玉羅刹丶赤狐等,還要我再提雙城嗎?”李無淚巧笑嫣然。

豈是吃驚那麽簡單?雲天直視著她的眼睛,沉聲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

“從你殺掉七寶就開始了,‘神刀’的身份不能不引起我的關注。”李無淚很坦然。

又道:“我們棲鳳穀的消息網不比無雙門差,包括你打傷銀鳳的細節我都一清二楚,之所以沒報複吳畏等,亦是為了留一份情意,好相見。”

雲天沉默,腦筋急轉尋找對策。

而李無淚似也不想逼他太急,從暗格裏取出葡萄酒並兩隻無瑕的白玉碗,倒上後遞他一隻,微笑道:“要你暫時委屈當綠葉輔助我統一江湖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隻須大事一定,我就甘願退居

幕後,由你來發號施令。來,你我碰上一杯。”

想如此高回報的利誘,對方應沒拒絕的理由吧?但她失算了,因為雲天是上個不識好歹的人。

碗是接過,還一飲而盡,卻謔笑道:“就象和妻子們行房時不喜被動的女上位一樣,我反感被動,更別說受人控製了,故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何不再想想?”李無淚臉色開始陰沉起來,但仍能耐住性子。

雲天則決意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勸道:“江湖何其大也,從古至今亦未聞有一統之說。至於宋末的陳碩真丶方臘和近朝的劉福通丶彭和尚之流,都是靠明教的影響才稱成事,但亦不過控

製很小一塊地盤而已,到頭來還不是都被朝廷剿滅了嗎?。。。”

李無淚聽不下去,道:“你誤會我了,我要的隻是中原各省的江湖道奉我為主,朝我納貢,而絕非象無雙門那樣妄動刀兵,誌在謀叛。”

雲天不以為然地搖頭,道:“這其實無本質的區別,在朝廷看來都稱之為匪類,絕不容許其坐大,而再發展成象當年明教那樣的民間土皇帝,轉而發展成對抗國家的暴民團夥。。。”

“看來你真想與我為敵了。”李無淚終於忍耐不住他的囉嗦,滿麵盡是寒霜,顯然動了真怒。

“這位大姐為什麽這樣說呢?”雲天暗歎自己從未以大義說教改變過任何一人心意!

又嘻皮笑臉地解釋道:“我雖不讚成你的觀點,但從未想過與你為敵呀。。。”

“在我眼裏非友即敵。”李無淚說得斬釘截鐵。

“朋友之間應互相幫助而非索取,我倆應能成為朋友的。”雲天苦口婆心,連自己都想不到啥時修養這麽好?

大概因為茲事體大,容不得他使性子而致使一幹老弟兄陷入險境,並且還有肯定打不過人家棲鳳穀的原因在內。

“下去。”李無淚動手趕人。

平素裏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她哪受過這等說教,能忍到現在已是奇跡了!

順勢捉住她的小手,雲天腦中閃出一邪惡的念頭,當年就是這樣收服蕭湘女、玉羅刹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