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七回質的突破

對方的表現顯然大出雷開意料之外,而接下來的人選就不能太隨意了,他點名叫自己的第一勇將魯蠻出戰。魯蠻是一巨人,近丈(古之一尺,現在七寸)的身高,三百餘斤的體重,往那

一站跟大樹似的,不管會不會武功,都讓對方感到心寒。

雷開養他也不容易,一人能抵四丶五個人的飯量,再加上衣物其它,其開支之巨可想而知,但雷開認為值得,魯蠻已經幫他立下過不少的功勞,這次不就用上了嗎?

陳良玉走了出來,且近前直問魯蠻道:“你想怎麽打?”

“撕了你,噢。。。。。。”魯蠻言未了就改痛呼。

被陳良玉飛起一腳踢中襠下,如山般倒了下來,激起漫天塵土,使雙方眾人都感到了他力大無窮,摔倒亦比常人重得多多!

“高”吳畏衝陳良玉豎拇指,這確實是對付巨漢的最佳選擇。

望著洋洋得意回歸己方的陳良玉,胡玉小聲對他道:“你教了我一招,對負心的人也應該如此!”

陳良玉臉色立現難受,這是近半月來胡玉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但卻“瞄上”他的某個地方了!

連續兩場出師不利,惱了“大刀會”的掌門人房大力,不待雷開點名,他拖著近五十斤重的關刀出來叫陣。

吳畏拉住欲上前的連秋生,轉對紀燕然道:“非紀老哥出馬,則不會讓他心服口服。”

而紀老頭本來將心思都用在殺雷開,聞言不得不出來應戰。

兩個年歲丶長相都差不多的老頭似都無意通報姓名,房大力恨他剛才暗箭傷人,一上來就把關刀舞得虎虎生風,而紀燕然則更多的是不屑,他早已認定對方之中沒一個好人,懶得論什麽交情

見房大力人如其名,天生異稟,刀沉勢急,而自己的雁翎刀根本無法和人家硬碰,便施展步法,閃展騰挪,先消耗其體力再說。

房大力也不傻,見對方不接他的招式,而自己也不能一直這樣舞下去啊,遂棄了春秋大刀,改用腰間佩刃殺了過去,他近五旬時創建“大刀會”於刀法上確有獨到之處,而非浪得虛名。

此舉正中紀燕然下懷,家傳刀法本已登堂入室的他又得“八荒”和“十字”刀法的補充,讓他自信到可以對付雲天等少數幾個人外的大部分高手,展開刀勢迎了上去。

數招過後,優劣即現,紀燕然精妙的殺式讓房大力隻有招架的份,氣喘籲籲,這時的他感覺到手中的厚背佩刀竟比關刀還重。

又過了兩個回合,房大力再也趕不上對方的刀勢,被人家的雁翎刀架在了脖梗之上,他長歎一聲,閉目棄刃認輸。

紀燕然反而收起了蔑視之心,收刀歎道:“你內力薄弱,不可能再堅持多久,還是退出江湖,回家弄孫去吧。”

房大力睜開眼恭敬地道:“老夫輸得心服口服,隻想請教大俠尊名?也好報答今日不殺之恩。”

“北平紀燕然。”紀老頭不再刻意驕傲,畢竟都是同齡人啊!

房大力深施一躬後轉身離去,連佩刃和關刀也不拾了,今日之敗,重挫了他的雄心,決意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三場失利,讓雷開眼珠急轉,對方的實力太強,不由他不油然而生抽身的念頭來,遂厚著臉皮上前拱手禮道:“雷某無知,不知燕趙英雄當麵,還望海涵。我願當麵向衛少夫人請罪。”

用這招來示弱,他屢試不爽,心想衛家的人大不了讓他陪個不是,最多再出些金銀便了事了。

不想紀燕然一開始就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即道:“關於這件事,我完全可以作主,你自裁以謝天下吧。”

雷開猶陪笑道:“我不知哪裏得罪了老英雄,希望您高抬貴手,放小弟一條生路。”

紀燕然冷笑一聲,斬釘截鐵地道:“老子今天就是為了殺你這個人麵獸心的雜碎而來,你休想逃掉。”

雷開心裏一涼,對方的態度已說明了一切,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不由回頭看請來的羅家老大羅金和刑放,然而人家倆根本不往他這邊看一眼!真到了騎虎難下之勢了。

咬牙拔出寬劍,但仍存僥幸地道:“先說好,我若勝了老英雄一招半式,你的同伴不可纏住我不放。”

他絕對是個務實之人,剛才雲天打倒羅玉的速度讓他望塵莫及,自討難以承受還有幾人的圍攻。

“好,老夫答應你。”紀燕然殺機已起,打心裏就不相信自己弄不死這個家夥。

雲天不知何時走來對他道:“陰人無所不用其極,師兄切不可大意。”

紀燕然雖點頭,但心裏大不以為然。

稍後交手,兩人都是重兵刃,碰在一起火花四濺。本來雷開不過五旬,正是能打能跳的年紀,但他內力平平,招數上亦尋常之極,如何能擋住勇武的紀老頭手中的寶刀,三招未過胸前便

挨了一記。

雖傷口不深,但也嚇得他魂飛天外,忙連蹦帶跳極力閃避,而紀燕然不願收手,追趕著要取他性命。

兩人在場上一逃一追,倒也耐看,雲天見雷開逃跑的功夫真有一套,便故意大聲道:“這老頭沒把八荒刀法學全嗎?”

紀燕然猛地醒悟過來,那裏麵可有不少追長及遠的招式啊!遂使一式“長風萬裏”瞬間跳至雷開身前劈下封死他所有退路的一刀。

亡魂之下,雷洪拚死打出暗扣的毒鏢,即被劈成兩半,而一心傷敵的紀老頭的右臂亦沒躲過上有見血封喉之毒的暗器。

紀燕然落地後站立不穩,臉色泛青,搖搖欲倒,雲天適時扶住了他,急急地道:“凝神靜氣,逼住傷處,我助你把毒逼出來。”

言罷兩人即盤腿而坐,雲天在其身後出雙掌抵其背後命門丶大椎要穴源源不斷地把真氣輸進已不能說出聲的紀燕然身體裏麵。

與此同時陳良玉不顧雷開殘屍的恐怖,伸手在他懷中摸索,冀希望能找到解藥,但令他失望的是見血封喉之毒從未聽有人能解,雷開身上什麽解藥也沒有,無果之下,他抓起師兄的傷臂用口

猛吸傷處。

吳畏也沒閑著,抓著紀燕然的另一條胳膊幫他用內力逼毒。

他們為朋友的努力似感動了刑放,他取出一粒丹藥,對連秋生道:“此丹為解毒聖藥,雖不一定完全能解見血封喉之毒,但仍有效用。”

連秋生毫不猶豫地接過來,放進紀燕然的口中。

見血封喉之毒,世上無對症的藥可解,但雲天不以為然,他自己就中過流星的此毒不也沒死嗎?他相信內家高手可以把它逼出來,是以不惜冒著油盡燈枯的危險,也要長時間的催逼真氣,不

然真應了那句“我拿什麽賠給老嫂子?”話了!

隨著一刻多鍾時間的流失,雲天和吳畏亦包括紀老頭都是全身上下沒一處幹的地方,均感無力之時,紀燕然在連吐幾口紫血後,竟說出:“好了,好了。”的話來了。

沒人在意究竟是他們的真氣把毒給逼了出來,抑惑是刑放贈的丹藥起了效用,反證紀老頭的傷處流的血已經純紅,亦能張口了。

而雲天卻隻能在連秋生的攙扶之下才能起來,吳畏則比他好些,但也隻能靠陳良玉扶持下才能走路。

在紀良背走其叔去休息後,刑放來到雲天身前,道:“我方已經認輸,刑某等候處置。”

“好漢子!”雲天讚了聲。

複道:“你沒看見他們都跑了個幹幹浄淨嗎?那事不用再提。反過來我等欠了刑英雄一個大大的人情,容當後報。”

刑放點了點頭,也不言語,轉身而去。

吳畏望其背影道:“這人不似宵小之輩啊?”

雲天苦笑道:“衛家父子的仇人中正派人士多的是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貞正在他身邊,臉色一紅,忙抱其一條胳膊道:“走吧,我與令徒一同送您去休息。”

雲天立感異樣,她豐滿的胸部貼得他異常難受,他可不是懵懂的小男生啊!競難得的臉紅起來,走路更加小心翼翼,讓看見的人大是稀罕。

好不容易來到臥室,雲天吩咐連秋生道:“你守在外間,切不可讓任何人打擾我行功。”

連秋生不敢多問,在外邊掩好門後,搬來椅子堵在門口靜坐,無論是誰,一律擋架。

將自己脫了個精光,雲天躺在**行功,知剛才消耗太大,如不找回真力,怕是後患無窮,遂致虛極,守靜篤,提氣遊走於七經八脈十二絡,進入忘我之境。

其實他八脈已通,隻不過還未融會貫通,這次長時間不間斷的行氣,恰使他百脈在極度的勞累下而俱都開張,當氣流又一次通過命門至大椎的中間地帶時,他感到兩肋都澎脹起來,不由大駭

,難道要走火入魔不成?

忙欲收功,但此時忽然感到真氣已不受其控製。

幾乎所有氣流都向脊椎處匯集,而後形成一股強勁的熱流開始擴張著經脈,所經之處如針刺刀挖般的巨痛,而與上次衝小周天不同的是,他對這股氣流已無能為力,隻能任其在經脈中折騰。

氣流再一次通過百會時,雲天隻覺腦袋“轟”的一聲,就此神智全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