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二回狐狸多詐

待衛武走後,雲天與他們商議,道:“看緊宋義,這老小子不是個輕易認輸的家夥,說不定還會玩什麽花樣。胡玉應該這兩日內就回,能先一步截住她最好。”

連秋生道:“我奉師傅之命,這幾天查看了附近地形,九宮堡三麵環高山,僅有一條道路通向前麵的小鎮,而小鎮上唯一的迎賓客棧,可作為前哨觀察往來路人。”

吳畏即點頭道:“你與紀良速去那裏找間靠路的房間隱蔽下來,雖不一定能抓住善於偽裝的銀狐,但可防大批無雙門的人襲擊我等。”

眾人點頭稱善,即讓連秋生和紀良去往迎賓客棧。

待他倆走後,紀燕然歎道:“我知師弟為什麽出門愛帶秋生了,此子確實是心思慎密,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陳良玉吳畏亦表示讚同,都道此子日後不可限量。

雲天則轉開話題道:“宋義城府不淺,哥幾個這幾天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以免著了他的道。”

眾人大都不以為然,紀老頭鄙夷道:“甕中之鱉,能翻出什麽花樣。”

又過了一天的晚飯時間,管家宋義安排了盛宴,並親自作陪。

雲天暗自冷笑,以目示意大家小心。

宋義見封靈又拿出銀杯、銀筷,笑道:“封姑娘真是幹淨之人。”

封靈懶得理他,先用銀筷遍嚐桌上的飯菜後,才目示大家食用。

紀燕然在雲天的暗示下找上宋義,在吳畏的協助下不一會就把宋義灌個半醉。

宋義忙告饒道:“小的可不敢再喝了,否則喝不上鮮魚湯了。”

“還有魚湯?”雲天微笑。

宋義饞涎欲滴地道:“堡中後廚特買了幾尾上好的昌魚,正煲著鮮湯呢。”

言此招喚下人,讓其去後廚看看湯好了沒有。

紀燕然捋著胡須道:“昌魚聞名天下,真得喝上兩碗。”

連雲天在內的都點頭稱是。

但當魚湯端上來時,卻無人先動筷,宋義讓了一遍後,笑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即取湯匙大口喝了數匙。

讚道:“味果鮮美,王廚子的手藝愈發精純了!”言罷複又喝了數勺。

紀燕然陳良玉以目示問雲天,而雲天則冷笑道:“我知它肯定好喝,怕是湯裏有特殊佐料吧?”

宋義一慌,忙道:“雲爺說笑了,沒看見我正在食用嗎?”

雲天淡淡地道:“銀筷能驗毒,卻驗不出迷藥,你搶著食用欲表清白,恰是證明你心裏有鬼,且事先服下了解藥。。。”他可是中過道的,那次被衛護的“巴豆”弄得一天提不起褲子!

話沒說完,剛才端湯的下人已嚇跪於地叩頭,道:“不關我的事啊,是宋管家命小的在湯裏下了軟筋散。”

“果不愧是當代‘神刀’”宋義仰天長歎一聲,閉目不語。

雲天則微笑道:“你急於下手,就證明胡玉已回來了,把她請出來見見吧。”

宋義默然點頭,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抵抗的!

隨著幾聲鳥叫過後,一個銀衣女人走了過來,未至先問宋義道:“都弄翻了嗎?”

聽宋義在裏麵應了聲,便推門而進。入目即感不對的她剛想後退,頸後已被人捏住,耳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既來了,就別慌著走啊。”

胡玉用不著回頭已知是何人,當著宋義的麵她不敢過份輕挑,皺眉道:“快放開我,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也許是要你騷狐狸性命的地方。”紀燕然雖然沒見過她,卻對她成見很深。

言罷突出一掌拍昏宋義,又對封靈道:“審問**婦,封姑娘不宜在場。”

封靈立起,但對雲天道:“不要太過份,她畢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雲天卻不搭她的腔,近兩年的追尋,今天一定要審問出個結果來!

故待封靈走後,他即對陳良玉道:“她的身體構造,想陳師兄還沒有忘記,剝下他的衣裙應不是太難的事吧?”

陳良玉亦惱恨胡玉欺騙了他,聞言笑道;“場合不同,我且試試看,不一定能完全保全她的衣裳。”

話剛落地,驚怒的銀狐已搶先變掌為爪,抓向身後陳良玉的某處。

險些中招,陳良玉見她陰毒,再無憐香惜玉之心,雙掌翻飛間胡玉被他剝成一個小白羊,捂著羞人的地方蹲在牆角裏尖叫。

她長相極其妖媚,又是一個熟透了的美人,讓包括雲天在內的所有男人都是呼吸一粗。

聽她怨毒地罵陳良玉道:“你個短命的好狠的心腸,從今以後老娘跟你一刀兩斷。”

紀燕然不屑地道:“跟良家婦女受多大汙辱似的,你銀狐狸裝什麽正經?”

“我認識你紀老頭。”胡玉盯著他又大聲道:“找機會我就躺到你家大**去,看你那黃臉婆子不拔光你的胡子才怪。”

“阿彌陀佛,娘的,你敢。”紀燕然連忙口喧佛號,這浪婦什麽事都幹出來的!

雲天見她撒潑放刁,天所顧忌,決定不能再任其囂張下去,遂親自走了過去。

胡玉見他走來也絲毫未顯懼色,冷笑道:“你叫姓陳的剝我衣裙,就是想吃我的奶水嗎?”

說完即放下手臂站了起來,毫不羞恥地衝他譏笑。

雲天淡淡地道:“你以為你這樣撒潑放刁,我就沒辦法了?非逼我動粗不成?”

“你粗不粗我還沒見識過。。。哎呀我的媽!”決心胡鬧下去的胡玉言未了就見對方巴掌揚起,她本能地欲躲,但人家速度太快,已抽在右臉之上,且力道不輕,把她仍舊打倒在角落裏尖叫不止。

慘叫聲亦驚動了門外的封靈,急進來察看,見胡玉如此穿戴,忙抓起被撕爛的衣裙撂於她。

胡玉穿上雖破但尚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衣裙後,看著雲天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也隻有你這種大英雄不把我放在眼裏,你就是雲天。”

雲天冷笑,道:“既知我名,當知你們月使一脈如何分崩離析的,我不在乎再次辣手摧花。”

胡玉不驚反笑,道:“人人可殺我們姐妹,你卻不能,按理說我應稱你為姐夫呢。”

“怎麽回事?”紀老頭走過來問。

雲天皺眉道:“如你左臉還想挨巴掌的話,你盡可胡言。”

胡玉媚笑道:“我是你小姨子,這點你休想賴掉。。。”

見雲天臉色又變,忙閃開,道:“我什麽都告訴你,你再打我何以再見我姐姐的麵?”

見紀老頭封靈他們又往前湊,雲天慍怒,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胡玉始正色地道:“雲姬母女安全的很,主人傷好後與我們姊妹一直細心地照顧她倆,我敢對天發誓沒讓她倆受一丁點委屈。”

雲天即道:“那也難消我心頭之恨,近二年來,我連自己的女兒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還有我好友連長生之死。。。”

沒等他說完,胡玉忙插言道:“連長生是雙衛自作主張害死的,我敢保證主人她沒下過這個命令,且雙衛均死在你的刀下,恩怨應兩清了。”

見他仍積怨難消的樣子,胡玉又道:“其實冷月主人並不想與你為敵,她曾向你妻子雲姬說過你是她三十年來唯一令她心動的男人。。。”

雲天不等她說完,即道:“我不想聽這些,你也別想顧左右而言他,揀重點地說。”

胡玉仍按自己的思路道:“自被你重傷後,她便熄了爭霸江湖的雄心,不僅不招攬舊部,而且也不願再回無雙門總壇,接連拒絕了總壇數次征召,說要與我們從此退隱江湖,現在常德與張家界交界的一個小鎮上安住下來。”

封靈聞此冷笑一聲,道:“雙手沾滿鮮血的冷血妃子能突然轉性?任誰都不會相信。”

胡玉本對其“援衣”抱有好感,但見她汙蔑冷月,不禁惱怒,譏諷似地問雲天道:“她就是你的新歡嗎?依我看也不怎樣啊。”

封靈臉色一紅,正要反唇相譏,紀燕然勸道:“正經姑娘家切不可與她這種人鬥嘴,占不了便宜的。”

胡玉微笑,道:“古來人謀,白發幡幡,思之無過。”

讓紀老頭立馬對其另眼看待,掃視眾人一眼,後道:“都聽見沒有?‘秦誓’裏麵的名言,豈能有錯!”

胡玉接著道:“主人曾歎道:她三十年來都是為別人而活,現在感到好累好累!接下的歲月隻想能為自己而活上一回。”

雲天與眾人對望一眼,均感欣慰,若冷月真能放下屠刀,對江湖乃至對大明朝都是一大福份!

雲天沉吟後道:“你是帶我們過去,還是讓她們過來?”

胡玉點頭,稍思後道:“還是由我安排你們見麵吧,你倆都是心高氣傲之人,我怕一言不合反誤了大事。”

這話恰也沒錯,雲天默然點頭。胡玉又道:“用飛鴿傳書,書信往來不過七天,如你們相信我,我等會就著手此事。”

封靈近前,道:“把嘴張開,你夫婦兩人都得服下五蟲散,才能讓我們放心。”

胡玉久涉江湖,聞說也不抵抗,任封靈把藥丸投進口中,當眾咽下。

這時小鎮上的連秋生回來報道:“鎮上忽然來了二十幾個拿兵器的年輕人,其中有衛威。”

見眾人望向自己,胡玉即道:“衛威即衛道夫的庶子,隨其母品格低下,很小的時候就沒生活在堡中。常怨毒地揚言要對付其父兄,謀奪家產,此必是他聽說衛道夫身死,要來找事。”

雲天不屑地道:“狗一樣的東西,理他作甚。”

遂讓胡玉弄醒宋義,去辦要事。

“你就這麽信任於她?”封靈直問。

雲天淡淡地道:“她沒騙我的必要,且他倆都吞下了你的藥丸,應該出不了什麽花樣來。”

“她叫你姐夫是怎麽回事?”恐怕這才是她想知道的。

雲天即斥道:“你操什麽閑心?”說完就走。

紀燕然笑道:“小天心裏一定有鬼。”眾皆心照不宣地微笑。

第一次得到雲姬母女準確的消息,讓雲天興奮的難以入睡,翻來覆去至二更天剛有點困意,忽聽幾聲慘叫傳來,不由坐了起來。